一只手慢慢探到我脖颈,我一阵鸡皮疙瘩,大惊之下还有些理智,强忍住了动手的心。这容忍使他依旧放肆,我直呼其名,他停下游走的手,在锁骨处来回抚摩。
阳屹贴近我的耳边,“这里的胎记,好像一只鹰。”
我还是石头的时候,就喜欢在我身上停靠的一只鹰,他它高傲,敏锐,无畏,教会我很多,后来他死了,我就印下来纪念他。
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更别提耍流氓,现在我只想洗澡。
“你抖什么?怕孤?”
阳屹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粗鲁的扬起我的脸,我看着牢房的屋顶,一声长叹,“恶心想吐。”
我出言不逊,阳屹松开我,一把将我的拷链抓在手中,狠狠一拽——我一个踉跄摔在地吃泥。
“孤反悔了,孤不想放你回去。”阳屹眼中怒火中烧,脸上还挂着笑,一边说着,一边手中用力,将锁链“咔咔”作响。
我仿若未闻,脑中闪过慕容鋆的脸,手下也抓得锁链“咔咔”作响。
“我砟乐,乃是昆仑山掌门乾鲲弟子,有铁石之身,昆仑之心,一怒惊天地,一笑撼山河,生无道理,死无所谓……”咳咳,架子起猛了,收住收住。
“……说这么多虚的,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即使国基不稳,都不及一个人重要。”
阳屹放开我,露出玩味的笑容:“你喜欢的那个慕容鋆,他未必真心待你。”
“我真心待她就够了。”
“孤可以放过慕容鋆。”阳屹将锁链扔下,在我衣上擦手,“不过……孤要和你打个赌。”
“赌什么?”我打开他的手,急忙爬起来。
“孤赌你三天之内离开桑城。”
“我若不走呢?”我问。
“你会输的。”他仿佛胜券在握,笑得更深,“你顾忌太多。”
我将锁链往地上一摔,带着沉重的叹息,我道:“我与你赌。”
“别耍赖。”
“我耍赖,就让天打雷劈。”
我双手一拧,挣开锁链,头也不回离去。
“砟乐,孤在帝都等你。”他泰然自若,带着必胜的笑容。
我回头看他,他甚至悠然挥手,真是可气。
我从晓越楼的后门跑出来,街上百姓一阵惊呼,我抬头看天,外面阳光照耀,今天真是好天气,可惜我没时间晒太阳,我急行几十里眼看到了名望山,再无力维持人形,一头栽倒在地上。
四周是漆黑的,脑子分不清方向,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头疼十分,忍不住呻/吟:“是……谁……”
“昆仑。”
我环顾四周,看不见人,有些恼道:“你出来!”没有人回答我,一切又回归了暗黑,我浑身发抖,陷入恐慌:“我……死了么?”
“你还未生,哪来的死。”
“我如何生?”
“自然而生。”
“如何自然。”
“我不知如何自然,只知如何死。”
“你说,我如何死?”
“不是现在。”
“那是何时?”
“砟乐,醒吧。”
“你究竟是谁?”
我伸手去抓,却抓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