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好不好?
她想起十七岁的平安夜,他也是这么对她说的。
尽管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还是想看清楚此刻他的神情是否与当年一样温柔。
她眨掉了眼泪,在视线变得清晰之际,只见严读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抚着小坏的毛,沉稳却沉默地陪伴在她身边。
窗外雷声作响,白苹缩了缩身子,小坏喵呜一声偎进主人怀里,她盯着那只任性又幸福的白猫,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当一只猫似乎也挺好的。
“怕打雷?”
她听见他这么问。
“夜深了,该睡了。”
她的头被压了下来,他为她调整睡姿,任她恣意舒适地枕在他大腿上,暖和的毛毯熨着他的体温与气味铺盖而下将她笼罩,她直勾勾盯着他,但他的大掌却从上方落下,让她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睡吧,你累了。”
她听见他的叹息。
她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累了,但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当她尚在挣扎想起身之际,终究难敌连日来的疲惫劳神,任由意识无压力地往梦乡沉沦。
眼皮千斤重,神魂轻飘飘,白苹再也无心动脑,在他的守护下,安心入睡。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白苹嘴里哼着“茉莉花”,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情飞扬快活。
驾驶座上的严读则是一路不停地使用蓝芽耳机接电话、讲电话、接电话再讲电话。
他明明告诉她所有工作都处理好了,结果沿路仍然有着处理不完的公事,这让她想起了记忆中的他,那个非常不懂得爱自己的男孩……
她皱起眉头,等待他讲完这通电话后,主动提议,“换我开车吧。”
严读快速瞥了她一眼,摇头拒绝。
“你一路上都在讲电话,分心驾驶很危险,换我开吧。”白苹侧身正视他。“到下一个休息站我们就换手。”
她说的也有道理,他不再坚持,“好吧。”
“很好,至少你比以前长进很多。”听见他答应了,白苹露出非常满意的笑容,她双手环胸,再次哼起了“茉莉花”,显然没有想要和他继续交谈的打算。
严读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致。“好歹我是你的小舅,你的驾驶技术还是我陪你练出来的,什么长进?这两个字该是我来说才对。”他的口吻轻软,纵使带着质问,却因夹带几分戏谵,听起来并不十分刺耳,反而有着逗弄的意味。
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