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个一米八的成年男性,但是这胆怯的样子,看起来却只是一个能够被轻易吓破胆的小孩。
“你很怕你父亲?”商池一边问道,一边抬手擦脸。他的脸上溅上了点赵白文的血,一擦便在脸上拖出一条血痕。
赵白文看得浑身颤抖,哪怕商池的声音再温和,他也不敢反抗,颤声说道:“是……是的……”
“你知道我妹妹吗?”商池问道,这个他不知道的妹妹,似乎是这些事中的一员。
赵白文拼命摇头,然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爸爸知道,说是你妹妹,他搞过一次,后来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他习惯了屈服于更强的人,就像屈服于自己的父亲赵水山。面对一个被绑住手脚的商池,他敢拿刀杀人,面对一个拿着刀的商池,他就立刻比绵羊还温驯,所以商池一问他就什么都说了。
“那俞成成是你们杀的?”商池见问不出什么,便换了一个问题。
“是……不是……爸爸想要……所以姐姐……带了回来……把他……”赵白文颠三倒四地说道。
“你父亲对你们也是这样?”商池又问。
“是……”赵白文的头抵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小团。
“那赵有蓝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商池问道,他的手上还拿着那把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赵白文眼前。
“爸爸……是爸爸……”赵白文埋着头,根本不敢往商池这边看。
商池问完了,他看着畏惧的赵白文,忽然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不用害怕的,现在该害怕的……应该是门外的人。”
赵白文依然瑟缩着,没有听懂商池话中的意思。
商池抬起头,看向那扇铁门,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她快生了。”
明明这个房间用了隔音材料,不仅是房间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里面也应该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但是,商池却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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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水山对着铁门,骂了好几分钟,心中的恐惧似乎也随着谩骂声散去了。
赵家原先住在一个偏远山区的村庄里,年轻人都离开了村庄去大城市打工,村里留着的只有老人和孩子。赵水山没工作,也不想去工作,就靠国家补助,还有家里那点积蓄过日子,没事就打老婆。后来老婆受不了了趁着去打工的时候跑路了,他就继续打孩子,孩子大一点了还能用来泄/欲。有的时候他还会把邻居家几个小孩带回家,反正都是几个小孩,家里只有老人,威胁几句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