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两门重型迫击炮,放到一场营级规模的战斗中可能连个屁都不算,但是对于安全区内那一千多人,却跟催命符差不多,它们的出现让安全区内的人们发出绝望的惊呼声,不少人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喃喃向着上苍祈祷,一些带着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失声痛哭,哭声很快就响成了一片。
李清望向老黄:“老黄,怎么办?”
老黄苦笑:“祈祷建筑物坚固到能扛住重型迫击炮炮弹的程度吧!”
李清说:“我们可以反冲击……”
老黄摇头:“没有用,距离这么远,十几挺机枪指着,我们刚离开建筑物就会被扫清光!”
李清烦躁地叫:“那我们就只有等着挨揍不成?”
老黄说:“可以试着跟他们谈条件,或许能再拖延一下时间。”
正说着,对面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材颇为高大的胡图族军官,他满脸黄肉,戴着墨镜,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戾气,拿过一个喇叭冲这边叫:“喂,图西族的猪,你们准备好怎么死了没有?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赶紧祈祷吧,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的声音异常洪亮,跟恶魔咆哮似的,一开声安全区里就有很多人浑身发抖了。
李清咬咬牙,也弄来一个扩音器,冲着那边用英语叫:“我们不是图西族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卢旺达的朋友,你们攻击我们是完全不合乎情理的!”
那位军官叫:“你是谁?站出来说话!”
老黄猛扯李清的衣角:“不要去,冒头就会挨枪子!”
李清说:“我不站出去,我们都得挨炮弹!”扯过一块白布,系在枪管上将步枪探出去挥了挥,表明自己没有敌意之后慢慢站起来,走出安全区来到门口,用扩音器冲那边喊:“我出来了!现在你们可以看清楚了,我是中国人!我们来卢旺达是为了做生意的,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
那位军官恶狠狠地盯着他,说:“就是你打死了我这么多士兵是吧?现在我看清楚你的模样了,你就等死吧!”
李清叫:“你不能这样做!杀了我们,你们将面临巨大的外交压力!”
那位军官放声狂笑:“外交压力?现在卢旺达还有谁会在意这玩意儿?就连美国都不想管我们的事情,中国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李清叫:“我们到底要怎样做你们才能放过我们?”
那位军官说:“把安全区内的图西杂碎都交出来,还有你们中间的女子,都交给我们,我们或许可以考虑暂时放过你们,否则的话,你们就等死好了!”
李清愤怒地说:“这不可能!你们放马过来吧,我们活不成,你们也不会轻松,在你们冲进安全区之前,至少要被撂倒上百人!”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那位军官狞笑:“那你们就等死好了!炮兵,准备开炮!”
此时,铁牙犬小队已经钻进了一座距离安全区约三百米远的酒店里,在那里面躲藏了起来。
这座酒店有五层高,面积颇大,装璜颇为毫华,如果是在和平时期来到这里,你首先看到的就是柔软而精美的红色地毯,然后是古色古香的原木家具和真皮沙发,还有流光溢彩的吊灯、雍容华贵的东方大型瓷器。地板铺着光可鉴人的高级瓷砖,窗台和楼梯拦手都镀得金华,贵气逼人,墙壁上还有精心装裱的西方油画,为这座座落在黑大陆的酒店增添了几分西方的文化气息。除此之外,还会有漂亮的女服务员,野性十足的黑人美女,千娇百媚的白人美女,一应俱全,使得这里成为维和部队官兵最为喜欢的消遣场所,差不多是发了工资就往这里跑,将所有的钱慷慨地花在酒桌和女人的肚皮上。只可惜,这么个上好的消遣场所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那些精美的家具和地毯,以及一切值钱的东西被抢了个精光,玻璃门窗被砸得稀巴烂,刷得雪白的墙壁上,大滩大滩血迹已然凝固,变成了乌黑的褐斑,一具具尸体横卧一地,有的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有的被刺刀划开胸腔挖出了内脏,有的被迫面向墙壁跪下然后斩首……你所能想到的暴行在这里都一应俱全。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特有的恶臭,蛆虫四处乱爬,这么个鬼地方,跟地狱没有任何区别!
铁牙犬小队就躲在这个满是死尸的酒店里,盯着安全区那边的风吹草动。李清与胡图族军队交涉的过程他们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萧鸿飞吹着口哨轻声说:“那小子蛮带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