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当了不得,五色神光连我爹喷的火也……”
“喂!”鲤鱼妖在外制止了鸿俊的安慰,免得他自曝家底越说越多。
李景珑听到这话时,忽然来了点精神,起身取来自己佩剑,搁在案上,说道:“这是狄公从前的佩剑。”
鸿俊总算可以好好看看这把剑了,李景珑忽然有感而发,出神地说:“少时我景仰狄公,读过他传下的一本书,书中有光怪陆离的妖兽,也有隐居神州缥缈之地的仙人;还有戾气聚集而成,终日不散,数百年轮回往复的魔……”
鸿俊抚摸那把剑,思忖道:“所以你不想像别的凡人一样,也想当个驱魔师吗?”
李景珑注视鸿俊抚摸剑的手指,缓缓道:“那倒不是,只是也许秉性使然,生来就对此神往。”
“还记得书后有一段话,乃是狄公所言——近一百年中,神州大地,即将迎来一场摧毁一切的浩劫,可他生不逢时,已近耄耋之年,守护大唐的重任后继无人,恐怕魂归黄土后,神州即将大乱。狄公传下一本书、一把剑,继承之人,须得守护这神州大地。”
鸿俊听到这话时,突然有点儿被李景珑的认真所感动了,神州大乱倒不至于,但根据重明与青雄交给他的任务,不少妖怪潜伏人间,那么长安小乱应当是免不了的。
“书呢?”鸿俊看完剑,想起父亲重明与青雄提到过的“天魔”,忽然生出了好奇心。
“被我爹烧了。”李景珑答道,目光聚集在鸿俊手中剑上,“他们从不相信,只将这当作狄公年老时的胡言乱语。”
鸿俊沉吟片刻,这剑他虽然不知来历,却也知道并非凡兵,便问道:“你在哪儿发现这把剑的?”
李景珑答道:“在一名西域商人手中,狄公辞世数十载后,一次我无意于聚宝庄的拍卖中发现了它。为免流入胡人手中,我变卖了不少家当,才将它买了回来……交浅言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朝你说这些……罢了。”
鸿俊:“?”
李景珑叹了口气,淡淡道:“也许只有你相信我。”
“莫日根他们也会信你。”鸿俊安慰道,他不知剑的来历,但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
李景珑答道:“不想与他们多言,罢了。”
其时鸿运还不知道人间有诸如“怀才不遇”与“生不逢时”等许多苦恼,然而这番话后,他已从最开始怕李景珑,变得渐渐开始有点理解他了。
“对了。”鸿俊灵机一动,说,“凡人虽然没有法术,但是也许可以靠练?我记得……”
“鸿俊!”鲤鱼妖在外又煎鱼般地翻了个面,叫唤道,“别再害他了!”
鸿俊想想以自己的闯祸体质,说不定又害得李景珑狼狈不堪,只得暂且作罢。
李景珑初时只以为鸿俊是个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小少爷,熟稔以后赫然发现也并非最初印象般顽劣不堪,也随之改观不少。正要旁敲侧击,打听他身世时,莫日根带着阿泰与裘永思回来了。
“找到了——”裘永思不住抹汗,累得气喘吁吁,把一个盒子搁在案几上,李景珑刚要打开看,鸿俊连忙按住,说:“这得捏着鼻子,找个没风的时候再分,否则花粉一飞出来,打起喷嚏就完了,什么都忘光了。”
“大伙儿找了半天。”莫日根哭笑不得,“你俩在这儿喝茶?”
李景珑咳了一声,长史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阿泰显然跟着说:“长史把这钱掏了?”
李景珑取出钱囊,阿泰又喘着气,说道:“一共是三千二百两银子。”
李景珑:“……………………”
“三千二百两银子?!”李景珑咆哮道,“怎么可能?!”
“是啊。”阿泰与莫日根、裘永思三人一同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景珑,阿泰说:“四两离魂花粉,一两花粉八百两银,四八三十二,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