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光芒。紧接着李景珑手腕偏转,“叮叮”几声,斩断鬼王全身束缚,鬼王一个踉跄,险些栽在两人面前。
“先去为他们看病。”李景珑答道,“有太多话要问你。”
于是鸿俊领着他过长廊,鬼王身材高大,竟是比李景珑还高了些,一不留神就要撞到廊下风铃雕栏,只得时不时躬身。
“鬼王。”鸿俊说,“我的朋友们,前面几次交战,都中了你们的尸毒。能治么?”
“我生前虽是王,死后却已不再是战死尸鬼的王,你唤我刘非也成,将军也一样。”刘非答道,“真正的王,另有其人。”
“不会吧!”鸿俊骇然道,“还有?!”
“王还在沉睡。”刘非进了莫日根房间,陆许在旁,不时瞥刘非,让出榻前位置。刘非朝陆许说:“谢了。”陆许不明其意,刘非伸出灰蓝色的修长食指,翻开莫日根眼皮,看了一眼,再检查他身上伤疤。
“是我部下武器所带之毒造就。”刘非答道,“其他人呢?”
鸿俊又带刘非去看哥舒翰,其时哥舒翰已到弥留之际,站了满屋子的将领,众人一见刘非便喝道:“妖怪!”继而纷纷拔出刀剑,要与刘非拼命,鸿俊好说歹说,解释了是来治病的,刘非又看了哥舒翰,说道:“这个已快不好了,一样的毒。”
鸿俊再让他去看老夫人,刘非看一眼便道:“她中了瘟神的毒,与他们不同,服药就能慢慢好起来,还有人么?”
回到厅中时,李景珑已吩咐将军营中的士兵送过来,一时摆满了校场,刘非走过一趟,最后道:“不必再看了,都一样。”
“能救吗?”鸿俊又紧张追问道。
刘非点了点头,这时候鸿俊才彻底松了口气。
“现在就救,否则都再熬不过今夜。”刘非答道,“我这就写了药方,你命人前去配药,须得尽快。”
紧接着刘非便开了解毒药,竟是砒霜、钩吻、蝮蛇涎等剧毒之物,鸿俊看了眼药方便震惊了,说:“这……”
“开去。”李景珑反而说道,“他若想他们死,不必开这等药材,只要等着就足矣。”
鸿俊一想也是,便命人去开。刘非又说:“取一缸水来。”
不片刻,兵士抬入满满一缸水,刘非借了鸿俊飞刀,挽起胳膊,朝手臂上一钉,划出一道口子。伤口内如胶树一般,渗出弥漫着黑雾的墨黑色血液,滴入缸中,一滴进去,便将整缸水染成漆黑。
“药汤烧开后,每一碗中加一勺尸王血。”刘非说,“一次给所有人灌下,今夜午时,便可解去毒素。”
入夜,将军府中架起大锅熬药,灯火通明。
刘非以针线缝上伤口,最后打结时不便,鸿俊便接过,亲手为他打好结。
“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李景珑说道。
“做了好长一场梦呐。”刘非倚在榻前,问,“有酒么?”
“你都死了还吃东西啊。”鲤鱼妖说。
“行尸走肉,也总得喝水。”刘非随口道,“否则干得太快。”
鸿俊:“……”
李景珑便吩咐人上了酒来,朝刘非斟了,说:“我陪你喝,鸿俊不能喝。”
“你又是什么妖怪?”刘非侧头打量鸿俊,眼中带着些许诧异,问道,“凤凰?”
李景珑说道:“刘将军,我们如今仍是敌非友,莫要太自来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