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年过去,抓周的时候,她放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很执着的,抓了抱着她来抓周的云公良的官帽,说什么都不肯放。
大家都说这孩子是个官迷,笑过之后也没在意。
可是就在云招福抓周宴接近尾声的时候,京里的官文就送进了云家后院来,云公良自五年前高中探花之后,在六部观政半年,外放冀州已经有四年半了,政绩优良,协理水患灾荒有功,护得一方百姓安宁,人人称道,就连皇上在殿上也着重点了冀州知府云公良的名字,夸赞其有治世之才,慧智卓绝,着礼部拟旨,使云公良九月初六携家眷转任扬州,任扬州知府一职。
这古代的扬州可与现代不同,指的几乎是整个东南沿海地区,从江苏以南到安徽,浙江,福建,广州,都属于扬州。所以,云公良虽然同是知府转任,但辖区却是大了至少五六倍,富庶程度,自然也不是冀州能比的。
因此云家上下沸腾了,虽说云公良被调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因为事情来得巧,所以都说二小姐是个福将,这边才刚抓着官帽不放,老爷就收到调令转任扬州。
朝廷既然有了调令,那云家就得准备举家搬迁了。
云招福坐在范氏腿上,大眼睛乌溜溜的看着院子里的人忙前忙后,从现代穿越来的她,经过一年多的适应期,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穿越到古代的事实,并且她还是那种难度最大,成功率最低的胎穿。
婴儿时期出门少,只通过身边人的言行来判断,现在云招福已经得知的情况是,她爹叫云公良,马上就要去扬州走马上任。扬州是古代的一级城市,能够去做那里的父母官,足见她爹是个有才的,并且受朝廷重视的官员。
她娘姓范,好像是什么安庆范氏出身,看着挺秀气一个女人,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不说出口成章,但绝对算知书达理,将后院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条,家事料理的十分妥当,府内气氛特别融洽。
云家在冀州地界住了好些年,一大家子在这里,要搬家的话,动静还挺大,反正从接到圣旨,云家就开始收拾准备,终于在八月初的时候赶到了扬州,没有耽搁云公良九月初六的就任。
时光荏苒,一眨眼的功夫,云招福就八岁了,在扬州地界,她这个知府千金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快活的,扬州人民都很照顾她。
她有个哥哥,叫云召采,五岁启蒙之前据说名字是‘招财’,后来去了书院里,被先生批太俗,勒令改成了谐音‘召采’,比云招福大三岁;她还有个妹妹,叫云招喜,是二娘到了扬州之后生的孩子,比云招福小两岁,就她们兄妹的名字水平来看,云招福真的很怀疑,她爹当年那个探花郎是怎么来的。
尤其是当云招福见到那几个从京城到扬州来看望他们的堂兄,堂姐们,听到他们的名字之后……越发觉得自家老爹当年殿试拼的是颜值。
她爹云公良,据说是京城崇敬侯府的庶子,当年老崇敬侯去世之后,大伯云公瑾承袭了爵位,其余兄弟就分家出了门,她爹分家的时候,领了东城区的一座三进宅院和东郊的两三处田庄,以及资产若干,就从崇敬侯府搬出,自立门户了。
今年是远在京里的大伯母带了堂兄和堂姐,第一次来看他们,云公良倒是每年逢时节都会提前送礼去崇敬侯府。
堂兄叫云寄州,比云召采大一岁,两个堂姐分别叫云香寒与云香暖,是对双生姐妹,比云招福大一岁。
知府后衙的花厅中,云公良和范氏一起出面招呼他们,几个孩子也陪在身边,按照年龄大小,坐在各自的下首椅子上,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呗。
云招福姐妹盯着云香寒和云香暖腰间挂着的那个纱制糖袋子,里面的糖看着就很好吃;云香寒姐妹则盯着云招福和云招喜身上的衣裳和配饰,两人衣裳颜色素雅,但质地都很好,配饰也很十分新颖精致。
云香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戴的那对老气横秋的翡翠镯子,她更喜欢云招福手腕上戴的那对明晃晃,金灿灿的雕花金手链。下意识用衣袖将手腕藏了起来,低下头打算眼不见为净,可目光却又被云招福和云招喜脚上的珍珠鞋吸引了过去,用的都是染成各种颜色的米珠,打磨出光泽之后缝在鞋面上,虽然米珠是珍珠里最便宜的,可拿来攒成一双鞋,价值也很可观了,最关键是好看。
崇敬侯夫人柳氏坐在左侧主位之上,云公良让客为主,坐在右边,柳氏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窄脸盘子,姿色中等,侯夫人架子十足。
只见她气定神闲喝了口茶,将茶杯放下,低头理了理衣袖,这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