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呼救,肉呼呼的老板们却四散纷逃,研讨会里有人不忍,终于扯起了那面硕大无朋的实用超越价值的旗子,好家伙,风云变色,天昏地暗,两边的人好像一下子都没了方向。乌江雨把他那没有了手指的左掌伸了出去,黑色的镜子像聚光灯一样向那面旗子照去,旗子瞬间着了火,里面一个个猪头人身的怪物在慷慨激昂地饮酒、争吵、算计、杀戮。惊讶之际,稼植趁乱往瓯平府逃去。
艾无差、乌江雨等四人来到东门,见两边的人还在对峙,杨来复与甄礼大眼瞪小眼,煞是滑稽。甄礼娇气地对杨来复道:“为什么拦着我?我住里边对你们都好,是要复兴孔学的。”“鬼才知道你是为什么。你凶相太盛,卸妆了可以,现在我不能让你进。”“我才是孔学正统!我以‘理’统一孔学,这样能使它立于不败之地,进而统一全世界。”“孔学上承天道,符合无中生有、阴阳合生的精神,天道自顺,不需要攀附谁。孔学中合人德,符合创造日新、和融广大的精神,人德有为,不需要拉拢谁。孔学下晓物理,符合双向极端、处中而用的精神,物理可析,不需要役使谁。”“呵呵,说起来比我还自大呢,我叫甄礼,你听明白没有?有了我,就没人再质疑你了。”“怕人质疑才是孬种呢。”“你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如此粗俗,没看见我身后黑压压这一片追随者?说你错你就错,对也是错!”“你老计较对错干嘛?岂知不做判断是最大的善?”“权力才是最大的善!你懂什么,还跟我说起理了?!你们孔学皆是为己之学,以为自己有多高尚?”
杨来复道:“没有本我之立,何晓天道人德?以为己之学立身,才能推己及人、以我履德、以身弘道,如此为己之学,自有大道在其中。”“所谓德盛不容,唯变所适,你说的本我根本就是不理性的。”“是你之理性不是本我才对。人之为人,何至于堕落至物我之境而不思创造日新?”“你还倒打一耙?是你不晓物理,封闭守旧,何谈创造日新!”“你号称绝对正确,才会如此武断,我不晓物理,那大学讲什么了?格物致知是干什么的?中庸之道又说的什么?”“中庸之道讲的是物理?当真可笑之极!”“有什么可笑的,是你这化了浓妆、被捧上神坛、早已与事物隔离开的家伙无知才对,中庸不只讲了物理,还内涵人德天道呢!”
甄礼无奈地笑笑:“你当真是个年轻的老顽固。做正确的事、说正确的话,才会无失无误,再说了,用我的话去套用其他事物,多方便简单啊?”“夫子述而不作,就是怕道、德、理被隔离出事物本身,高高在上地为害人间。”“述而不作?没有对错之分,嘿嘿,人们何去何从?”“仁是光,每个人立住本我后,以自己的方式往光的方向走去,就够了。如此,则内厚质正,冥发妄中,义礼相随,何用标签自己是不是正确的?”“故弄玄虚!你都不说自己是正确的,别人怎么跟随?我既然是正确的,为什么不能去衡量、鞭策别人?”“你一衡量别人,就先得把自己抽象出来,作为物理可能无可厚非,但说到人德天道,就大谬了。”“刚你不还说可以推己及人吗?我拿真理去套一下别人又咋错了?”“你别抽象出来以一套万,每次都在新的环境里与他人比对品评,争论展示。”“那不还是述而不作?多没面子!我明白了,你就是嫉妒我,要把我拉下神坛,要让我流落民间,要使我与谬误同流合污!”“我们不是要你与谬误同流合污,是要你与事实住在一起,否则人都没办法与你站一块讲理。真理与非真理之间是质的区别,你是真理,不能允许自己出错,更见不得别的错误出现,所以煞气太重。而现实却是多样化的、变化着的,如此争斗杀伐必然愈演愈烈,那时就算许多人都说你对,你也可能是错的。”“呵呵,你们不都讷于言而敏于行吗?有人收拾你!”甄礼一时语塞,进了一边的大帐去找易始泰。
还没等甄礼开口告状,易始泰就扇了他一记耳光:“你个没有的东西,关键时候顶不上!严法宪!”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孩像是打了鸡血,高叫一声:“到!”“你去,一个都不许他们溜了!”“是!”艾无差诧异地看着严法宪,发现他也被易施泰化妆得一副威武不屈、大义凛然的英武模样,临出来了,易始泰又一手摸摸他脑门、一手摸摸他裤裆,只见严法宪面泛红潮、神采飞扬,跺脚摆臂、言辞铿锵,底气十足地指着杨来复,一叉手,说道:“你,杨来复,xx年在常家镇共闯红灯n次,违犯治安法当处行政拘留;x年x月x日,伙同武纯相、韩云涛二人,在形意观山脚打伤梅庄友人,构成故意伤害罪,足可判刑;x年x月x日,在广云镇抛弃结交不久的女友,疑动机不纯、道德败坏、玩弄女性,流氓罪的嫌疑巨大;年幼时即加入刀影会,经查该会并未在宽州府注册登记,属非法组织,于成年后仍不思悔改,拒不离会,还成了会中骨干,犯了参与、组织非法组织罪;x年x月x日,你与常家镇街头对一岔气老头进行施救,虽然情有可原,可也犯了非法行医罪,数罪并罚,按律当斩!还不给我拿下!”爱国社里立时出来一群人:“我作证!”“我也可以作证!”“还有我!”这有理有据、有法可依的,杨来复目瞪口呆,怔在那里!
第十九章:决战在春天(二)
创世更新时间:2015-07-1905:27:42字数:2304
(3)私字塔上的仁
严法宪得意地看看杨来复道:“怕了吧?过我们这一拨来,我就不制裁你,我们自己的法律嘛,一切好说。”一干人听说,个个义愤填膺。秦梦刚才负责在校园里安抚学生,此时正好来到东门,听了上前道:“就你那法,看似胳膊腿都有,却是个面子活,从来没有认真执行过,我们按律行事,生活成本巨增,大家养成习惯,倒成了你想办谁办谁的工具!”“狡辩!刁民!法律面前,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把你也办了!”“你那红绿灯,都没亮过,什么时候起作用了?你自己犯了多少次法?咋不把自个先办了?!”高雄此时也帮腔道:“你那法律压根就不是准绳,而是个松紧带,你秋后算账,看人下菜碟儿,分明是替易始泰杀人,不是依法办事!”“你们违法是实,我先办了你们再说!有藐视法律者,罪加一等!”秦梦怒道:“不让你办!你敢办我们就造反!”江无田竟然就在爱国流氓社的大帐之中,此时出来要当和事佬:“可以商量嘛,艾观主,你两家怎么会有这么深的误会?都自己人,好说好说,现在国难当头,请务必以家国为念,一致对外!”“好说你个头!再利用易始泰替自己揽权,当心别人真反了你!你都已经是庄主了,就不知道个满足?”
江无田面红耳赤,他真想一挥手,将艾无差她们都杀了,可又担心这帮武功高手擒贼先擒王,先弄死自己,再说西门稼植率领那么文明先进的力量都被击溃,看来只有暂时隐忍了,至于易施泰,那我也不能冲他前面送死啊。他马上装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道:“我也要反省,还请艾观主务必照顾好学生的安危!这边,五个队的领导人听好了,不听命令的扣掉口粮,造成恶劣影响的,开除出体制外!向后转,齐步走!”
那些人果然听话,大部队开始回撤。易始泰却再也坐不住了,他尖锐地呼啸一声,瞬间狂风大作,凌厉的阴风中,无数的暗箭射了过来!艾无差的十方红霞手也瞬间发动,一条汉字火龙腾空而起,每个方块字都接了一枚暗箭,反向易始泰打去!易始泰一撩上衣,下半身露出无数没有脑袋的人来,每条腿挨了一箭,化为脓水。易始泰又一次发力,哇塞,他竟然能催得动惊堂木!艾无差催动火龙,还没等雨点一样的惊堂木飞过来,便朝它吐去一颗火球,那些张牙舞爪的惊堂木被付之一炬,远处一个没烧完,飞回去一记板子打在了易始泰的脸上!“打人不打脸!你欺人太甚!”易始泰一甩长发,万千闪闪发光的金币破空而来,还没飞近火龙,便已幻做一张张冥币化为灰烬,易始泰祭出最后的神器,那是一杆杆权杖!权杖有着威严的法相,其中又发出阵阵惨痛的哀嚎声。艾无差那里祭出三十九个“仁”来,太阳忽然间异常刺眼,所有人一阵炫目,随即看到一根根精巧的木质拐杖如雨般纷纷落下,易始泰捂着个脸,向西鼠窜而去。
艾无差向西一路追到私字塔下,易施泰见西门重锤手里拿着把灰,守在塔门口,忙一转身,怪叫一声,要与艾无差拼命,艾无差拍出心口的宝镜向他照去,易始泰终于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只九头花狸猫!只见它再无还手之力,轻盈地落到地上,往塔内钻去,那边唐华幻出七把无影刀来,倏然出手,七颗头骨碌碌滚落在地,西门重锤见那畜生钻了进去,忙和了些尿灰,在出口处摸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