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自断筋脉的海螺。
发生这么多事,勾陈终于猜对了这枚海螺其实是出自青华的手笔。
他当初以为海螺是龙云骄送的,便果断毁了海螺里的机关。他不知道的是,他毁了海螺的机关,差点送了楼越的命。
如今对这枚海螺,他又做了一个决定:没收。
楼越下一回醒来,并没有马上发现少了海螺。因仍是虚弱,又被勾陈灌了助眠的药,没睁眼多久,又沉沉睡去。
等再醒过来,才发现少了海螺。
楼越问:“海螺呢?”
勾陈:“哪个海螺?”
楼越描述一番。
勾陈听完,一转身出去。
再回来,捧回一把海螺。
形状有大小,颜色有深浅,有的甚至还挂着湿嗒嗒的水草。
楼越心瓦凉之上又添了烦躁:“你给我出去!”
勾陈如愿被吼出去。
海螺可能被撞碎了,撞丢了,总之再也回不来了。
楼越恢复的很快,一天一个样。
很快就能下地走,刚能走就提着剑开始练,步子虚浮得随时要倒下,勾陈百般劝他休息都劝不下来。又几天,步子变扎实了,说话的时候中气渐渐也足起来,真是超乎寻常的旺盛生命力,就像身体里有治愈系统一般。
若不是楼越眼底那两团散不去的青灰,勾陈差点要相信楼越是真的恢复完全了。
楼越根本听不进道理,勾陈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天,楼越全然不听。
勾陈问:“练功又不急在一日,你先前不肯练,现在怎的又要练了?”
楼越头也不回:“不练,便一点希望都没有。”
不练,便不能飞升,不能飞升便永远出不了越风山界。
只有经历了痛彻心扉的无能为力,才会发愤图强不甘天命。
楼越练功发奋的恐怖。
他一直不肯休息,身体却神奇地快速恢复起来。
勾陈心疼得紧,却也稍稍稍放心。至少楼越不会再寻死觅活。他一直想去看看青华,挑了个时机跟楼越说了。
勾陈:“我要出山,不日便回。”
楼越手上的动作一顿,缓缓收了招式,侧过头问:“为何下山?”
勾陈:“有些事要办。”
楼越收了剑,背似乎僵了僵,良久才道:“走吧。”
勾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之前他还担心楼越打破沙锅问到底,现在楼越这副好说话的样子,他心里又七上八下的。
他一边教训自己这么婆婆妈妈太没有气概,一边很没有志气地追问一句:“不问我去办什么事,见什么人?”
楼越腰杆挺得笔直,沉默了一会,又回了一句:“走吧。”
勾陈总觉得自己必须得点说什么,比如说保证,于是他说:“我入夜定回。”
又见楼越顿了顿。
勾陈忽然舍不得走了,他婆婆妈妈地道:“你练剑别太累,今天风挺大,日头也挺毒……”
“快走罢。”楼越仍是背着身。
勾陈看不见楼越的表情,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
下山路,勾陈像丢了魂一样。
这一趟他是去看青华,从前他每次见青华,都恨不得多混一会,这一次只勿勿一见,略略三言两语。
更何况,这一次去见青华,他还遇到了天枢,他一直难得与天枢相处的时机,每一次见着天枢,都恨不得多说两句,多呆一会,这一回,他竟也不那么执着……
确认青华无恙后,他勿勿回山。
一并确认的还有:
勾陈:“长生如何救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