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吕海建来到了医院,到达白云鹤的病房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白云鹤的身影。于是,我赶紧去找医生去打听,白云鹤的主治医师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女性,看到我们到来,她似乎已经知道的我们的目的。但是,她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搭理我们的样子。我则是拿出证件直接说道:“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请问白云鹤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在他的病房里面?”
那个女医生说道:“他啊,因为病情需要,领导已经批准去高级病房了,你们没事就不要过来打扰他养伤了好吗?”这个女医生在说话的时候,还在兜里面拿出1把瓜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吕海建在1旁看到这个样子火气就上来了说道:“什么叫我们打扰养伤?我们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他,我们自己人还不能见了吗?你们医院哪个领导说的?我去找他去!”
那个女医生看都没看我们直接说道:“爱找谁找谁,别在这跟我废话!”吕海建还要跟他理论,我则是拽着吕海建走了。等出了医院以后,吕海建问我:“为啥拽我出来啊?我就不信了,白云鹤咱们还不能见了?他们想干啥啊!”我说道:“白云鹤不管怎么说都是受伤了,我们今天不见面也没什么,让他好好休息1天,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送1下杨副局长,这个你懂吧?”
吕海建打开车门说道:“走吧,去找杨薇,看看有啥能帮她的。”
我说道:“不用了,杨薇现在应该就在医院里面,你不提我都忘了,走。”
我和吕海建1起来到了太平间,可是这里并没有杨薇的身影。于是,我就连忙去问这里的管理人员,他们说杨副局长的遗体昨晚已经被人拉去殡仪馆火化了!而杨薇现在也去了殡仪馆,杨薇留下话说要是我们来找她就去殡仪馆吧。(那个年代因为贫困,只有医院有太平间和冷冻柜,在2007年以后殡仪馆建设的完善以后,医院不再有太平间,直接去火葬场。)
我和吕海建1路疾驰来到了殡仪馆,我看到杨薇1个人抱着杨副局长的骨灰盒站在殡仪馆门口。车子挺稳以后,我赶紧跑了过去问道:“这是谁干的?谁干的!”杨薇抱着骨灰盒面无表情的说道:“不知道,那些人拿着手续办事,手续没留下直接烧了。”我1股火就冲上了头,我对着殡仪馆的墙就猛踹了几脚,巨大的力量让我胸口的上再1次裂开,鲜血瞬间就染红了我的半袖。吕海建也跑了过来愤怒的说道:“真他妈的没有王法了啊!这到底是怎么1回事,到底怎么了!”
杨薇在1旁轻声说道:“走吧,送我爸回家。”
我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我站起来大声喊道:“走!送杨局回家!”
权力似乎在人类社会诞生以后,就1直都是人们在苦苦追求的。权力好像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但是当它进行转换的时候,往小了说能涉及到家长里短,往大了说能决定1个人的生死存亡。杨副局长就是1个最明显的例子,牺牲以后遗体都不能让家人来送别见最后1面。而这个时候,权力就是1纸文字,1道手续罢了。这就是强权,普通人难以抗衡的权力。
1路上,杨薇没有眼泪,全程沉默。我和吕海建则是不是的安慰着她,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大。当我们把车子开回杨薇小区的时候,她家单元门口站着很多小区的邻居,没有1个是我们单位的。我的心真的很不是滋味,我现在满心的怨气,就好像整个单位都背叛了杨局1样,我和他们也不再是战友。因为,在我的认知里面,我宁可像杨副局长和黄队1样牺牲在与强权抗争的路上,与黑暗斗争的战役里。小区的邻居们看到杨薇,都在默默的抹着眼泪。有几个大姨上来安慰着杨薇,然后跟杨薇1起上楼去了。吕海建开着车去加油了,我坐在小区的花坛上开始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