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助理是知道她怀孕了这件事的,所以此时看到她突然捂着肚子面露痛苦,顿时整个人都吓坏了,连忙上前:“太太,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何书蔓不说话,只是皱着眉抬起头来狠狠地看着他。
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牵连外人的,可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竟然动怒到无法控制,竟然看到江迟聿的助理就像看到江迟聿那样恨。
助理怕自己继续呆在这里后果会更严重,于是只能先出去。临走前,他看了容冶一眼,但是后者压根就不理他。
在容冶的心里,所有让何书蔓不开心的事或人,他也不喜欢。
助理走后,病房便安静了下来,容冶没急着叫医生,而是定定地看着何书蔓,半晌之后竟然笑了出来。
何书蔓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容冶摇着头叹着气,悠悠地道:“我们大学不是学表演的啊,你是天生演技这么好的吗?”
“你说呢?”何书蔓白他。
每个人在小的时候都是一个天使,她不会演戏不会说谎,她总是将最真实的自己表现在众人面前。
可是等她长大以后,她发现这个社会根本不像她想得那样美好,有些时候表现得太真实了,往往被人利用被人嘲笑。
一次又一次的吃亏中,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失落中,小天使慢慢地变了。
她学会了演戏给别人看,她知道这么虚伪不好,可是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才能不被别人伤害。
看不透的人,别人不敢轻易动你。
甚至,她还学会了撒谎,说一些别人听了当真,自己听了想笑的话。
小天使总会在深夜里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可仔细想想这个世界,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现实教会你很多东西,也终将抹掉你所有的棱角。
它给予你什么,就会拿走你什么。
一切,都是公平的。
容冶转身给她倒了杯水,一边递给她一边问:“他回来肯定会来医院,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
何书蔓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没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
才刚刚得知怀孕,虽然已经看到了这场游戏结束得曙光,但要真正等到游戏结束,至少还要九个月。
这九个月里,江迟聿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容冶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水,心底默默地有了个计划。
————
江迟聿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出现在了何书蔓的病房里,一脸的风尘仆仆,看上去十分狼狈。
彼时何书蔓刚吃了晚饭,容冶刚走,留在病房照顾她的人,是叶听涵。
大概是没看到有男人在,江迟聿一直绷着的脸色一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叶听涵当即使了个眼色给何书蔓,后者却没有多大反应,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江迟聿站在那里站了十几秒不见有人开口招呼自己,心里恼怒地很,开口的语气也不太好:“怎么?不是你的心上人进来你很失望?”
何书蔓压根就没指望过他的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更加不会奢望他会第一时间关心自己。所以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并不生气,甚至有种——‘嗯,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她垂了垂视线,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丝弧度,像是粘了一朵花在那儿,十分好看,“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也累了,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这样柔软的话听在耳朵里,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关心,任谁都会开心吧?
可江迟聿不开心!
“你是在赶我走?”他上前,随手将自己臂弯里搁着的大衣扔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听说最近这段时间都是容冶在这里照顾你,怎么?你妈也病了?还是梅姨不能来?你需要一个男人在这里照顾你?!”
在回来的路上他大致了解了一下何书蔓现在情况,保胎阶段她是完全不能下床沾水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在床上完成,至于洗澡那更是不可能,只能用毛巾稍微擦一下。
这件事,是谁在做?
何书蔓知道他是个想法很奇怪的人,因为他自己会和别人的女人鬼混出.轨,所以他觉得别人也和他一样没底线。
但是她真的没力气和他吵,“你看到在这里的人是听涵。”淡淡一句话,听上去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像是在解释。
江迟聿心里别扭极了,恨恨地瞪着何书蔓,整个人暴躁地想要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