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针锋相对地反问:“莫非你的意思只有昆仑的弟子是君子,我峨嵋的弟子便是小人不成?”
“婷儿,够了,闭嘴。”橙眉真人赶紧出言阻止:“峨嵋与昆仑派世代交好,岂容你胡言乱语伤害两派和气,快向何师伯道歉。”
丁柔委屈地道:“本来就是嘛,师父难道还不相信褚师姐的人品么?白渚和孔甸的话中多处语焉不详,实情定有所隐瞒,以师姐的通情达理怎会无故做出伤害两派和气的事情?事出何因应当到镇上找当事人问清楚,官府定案都还要人证物证齐全,哪能听人一面之词便胡乱定论?”
橙眉真人板着脸教训:“此间无一不是年高德勋的长辈,你说的这点浅显道理如何不懂?哪轮得着你饶舌?快向何师伯道歉!”她这几句话让在场不少人面色变得不大自然。
“何师伯,晚辈年轻气盛,言语中有不敬之处,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丁柔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肇事的两个晚辈,两人心虚,被她盯得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何正禹瞧出不妥,面上挂不住,又不愿落了下风,鼻中哼一声,对丁柔的道歉恍若未闻。
无净上人打圆场道:“阿弥陀佛,沐师侄年幼,真情直性,有口无心,作不得数。峨嵋、昆仑两家相洽万年,不必为些许小事伤了和气。”
顾修哲亦道:“我来得稍早一点,当时仔细察看了院子内外,在地窖里确实发现了残留着子午蚀骨罡炁残余痕迹的碎块,子午蚀骨罡炁从魔气转来,空气中极易挥发,照此看褚师侄的遭遇应当属实。”
正说话间,陆续又来了两批正道剑仙共十一人。其中煊华谷的丁获、丁荻父女跟峨嵋派颇有渊源,丁获的妻子闵心濡曾是橙眉真人的嫡传弟子,三年前不幸在煊华谷与邪道的冲突中故去,只留下幼女丁荻。
年方十岁的小丁荻生得颇肖其母,清秀乖巧、讨人喜爱,她拜见过第一次见面的丁柔后便眨着大大的眼睛道:“小姨真漂亮啊,象我妈妈一样漂亮。”
丁柔听了心里一阵发酸,当年她初到峨嵋时病得气若游丝,曾得闵心濡细心照料,心里将她当成半个母亲,此时勾起思念,眼眶便红了。
“小姨,我妈妈说我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样漂亮,是不是真的?”
丁柔蹲下来摸着她的小脑袋道:“你比小姨小时候漂亮、可爱十倍、百倍。”
丁获笑道:“荻儿总吵着要见你,所以这趟带她出来,一来让她见识见识仙器出世的热闹场面,二来期待遇见峨嵋派师长,若遇不上便带她到仙云宫拜见橙师祖。没想到正巧在此处便都遇到了。”
丁柔问他:“姐夫,荻儿是打小修炼吧?到何种境界了?”
“不错,还是心濡亲手为她筑基,我怜她幼年失慈爱,平时也不怎么督促她练功,到现在也才到谷虚中期。”
丁柔拉着丁荻的小手笑道:“小姨送你见面礼,荻儿尽管挑,喜欢什么便拿去。”她随手一抹,身前出现三、四十件仙器浮在空中,一时五彩缤纷、宝光四溢。仙道界中即使名门子弟能有五件仙器随身便可称得上阔绰,她一下子拿出这许多,况且还是年青一辈的身份,自然引得人侧目不已、啧啧称奇。
宁飞恶向橙眉真人叹道:“真人不愧为炼器圣手,连令徒弟也如此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