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内的光线轻轻晃了晃,陶勋失魂落魄地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孙思正有些错愕:“老爷,你?”
陶勋抬手止住孙思正的话头,黯然地道:“我不能去找她。”说毕颓然坐在椅中,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中整个身体一动不动。
孙思正不敢打扰,只得默默地站在一旁。
一主一仆就这样默默地如石雕般静处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一点金光穿过禁制出现在屋里。
那点金光进得屋来“卟”的一下爆开,屋里响起华元朔的声音:“我说陶知州大人,你们要再不出门,外面的人就得搬攻城槌过来砸门了。”
陶勋悚然而起,倾耳听了听后对孙思正道:“我走神了,倒忘了公务,外面的人见我进来许久不曾出去,他们有公事禀报却进不来门以为我出意外了。”
他想了想,随手拈个诀往空中一抓,但见他手上一道质朴的光华一闪而尽,一个人影被他生生地揪出来,正是华元朔。
华元朔表情十分精彩,看见陶勋后埋怨道:“你想吓死我啊,我好心提醒于你不能算得罪你吧。”
“华天师帮我善后,这位孙管家你见过面的,我先出去了。”陶勋心情不好,懒得同他解释,一个瞬移再度消失踪影。
“妈的,把我当你家长工了。”华元朔骂骂咧咧地埋怨了一句,不爽地转头冲孙思正道:“你家老爷好神气呦,我被他呼来喝去连个奴才都不如。”
孙思正笑道:“那是老爷没拿前辈当外人,他从来没亏待过自家人不是。”
华元朔不耐烦地道:“不用你提醒我得了他好处,你这老小子能挤进他门下为奴,看来还是有点眼光的。不跟你啰嗦了,我还有事,咱们出去吧。”
门外围了不少人,都在想方设法唤开门。
忽见大门“啪”地一下打开,华天师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走了出来,眼角都没扫众人半下,却半回身对跟在后面的一个人说道:“孙管家,本想和你多叙叙,奈何凡夫俗子多有吵扰,改日再晤,留步,留步。”一转身,一甩拂尘,大摇大摆地走了。
众人大是惊讶,赶紧往门内瞅去,却见另一个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者笑呵呵地跨出门来冲华元朔的背影长长一揖:“孙思正恭送仙长。”
人们不由得惊讶起来,敢情是华神仙同人家在里面说话,难怪大伙儿闯进不去,但陶大人去哪儿了?这位能让华神仙纡尊亲来拜会的人又是谁?
“孙大管家,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一个人冲上前抓住孙思正的手腕。
孙思正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威武的汉子道:“恕孙思眼拙,只觉得兄台面善,却要请教尊驾高姓大名?”
“嘿嘿,我是王思仁呐,有个别号叫做玉虎。”
“啊!你是玉虎兄!你你恭喜兄长呐。”
“这里太吵,到我那里去,咱哥俩叙叙。”
孙思正正好要向他打听池屏的战事详情,自然是随他去了。
玉虎将池屏的战事讲述一遍,说到精彩处眉飞色舞:“那日主人将剑借给华元朔破敌,大败通天教的众多高手,又得峨嵋派大队人马前来助阵,通天教的人被吓退。”
“没有通天教撑腰,白莲教匪军自是不值一提。”
“不错,其主力大军被主人暗中使用仙术大杀一通后迅速溃败,后来在另一个方向主人再破余显儒撒豆成兵的妖术,綦离遂趁机率军击破教匪后营,并将其军粮辎重焚毁一空,当日两战共计斩首两万余级,降、俘近七万人马。”
“七万人马?妖教大军的主力岂不被全歼?”
“正是。自此战后战事逆转,官军綦离率大军连战连捷,半月之内接连收复沦陷的诸县。余显儒见大势已去,欲用金蝉脱壳之计逃生,差点被他得逞,幸得峨嵋派清实道长指点,主人带领我们还有华元朔亲率一支锐卒直插白莲教的老巢,在那里截住余显儒。结果我们在那里发现一个惊天大秘密,你且猜猜。”
“猜不着,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