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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自欺欺人(1 / 1)

你看,你一直明白这个道理,为何到了他身上,就糊涂了呢。

你落泪的时候,是在心疼你那身陷囹圄的外甥,还是在哭你的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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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少年脸上,少年不受控制地偏过头去,半边脸逐渐显露出几道清晰泛红的指印,肿胀生痕,他眼中的愤恨稍纵即逝,余下的是不可置信与倔强,以及那些微不足道的委屈。少年对面便是朝他挥掌的中年男人,他打完明显神情怔愣了一瞬,但滔天的怒火已然将他的错愕吞没,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少年,质问道:“你真的擅自跟丁夫人提了退婚?”

少年红着眼眶,无数辩驳之语堵在口中,最终化作泡沫随风逝去,他只是点头道:“是。”

男人闻言更加震怒,五指拢成掌状貌似是又要打到他脸上,挨了一个掌掴的少年却像是不长记性似的,也没有躲闪的动作,而是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抬头直视着男人已有苍老之态的双眼。男人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不忍再打,他发泄怒火般重重将手砸下,训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能够随意做主的?!你现在立即随我去向丁夫人赔罪,就说婚约不曾作废,一切都还来得及!”

“爹!我不爱丁香,我只心悦小玉一人,不相爱的两个人为何要成婚?况且这婚约是您定的,您定了这婚约,瞒了我十六年,让我在爱上小玉之后,却与旁的女子成婚,这对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沉香不假思索地跪在刘彦昌面前,坚定道:“爹,儿子不孝,您打也好骂也好,总之我是不会娶丁香的,丁伯母那边我已经赔过罪致过歉,您就不用操心了。”

“小玉已经不要你了!”刘彦昌怒不可遏之下让这句话脱口而出,“她可是当着你的面说你以后便是她此生最大的仇人,你们身负上一辈的血海深仇,注定永远都有隔阂!”

沉香仿佛是被他戳中了痛处,心口像是被陡然捅了把刀子,鲜血淋漓,他定了定神,仍旧据理力争道:“这件事不是我娘和师父的错,更不是小玉的错,小玉的父母也已经以死偿还了罪孽,她的姥姥也被梅山兄弟害死,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爹……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求求您,她……”

刘彦昌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可她不把你当亲人!她现在只将你视作仇敌!你说小玉只有你一个亲人,那丁香呢?你别忘了,当初杨戬向华山发兵,一心要置你我于死地,若不是他将上山祝贺的丁家父子尸骨错认成你我二人的尸骨,我们恐不能站在这里。如今留下丁香和丁夫人这一对孤儿寡母守在华山,你以为她们的日子好过吗?而你却还要退婚,伤透了她们母女的心,丁香有多在乎你,爹都看在眼里,你这般行径实在是忘恩负义!”

沉香神色动容,却又在两种道理的夹击下苦苦挣扎,良久,才道:“可是爹,若我因为这些原因娶了丁香,而不是在爱的基础上,那这就是愧疚,耽误的也是她啊。补偿丁家的法子多得是,我可以将丁夫人当成自己的生母看待,他们缺什么要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去给,我会照顾她们一辈子,为什么非要让我跟丁香成婚呢!”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刘彦昌怒火中烧之余喘着粗气道:“你们有婚约在身,除了父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更改,这是你的责任!沉香,你看看爹和娘,这辈子为了在一起经历了多少坎坷,你娘的一条命都快耗尽了!爹难道要看你步我们的后尘不成?你看看你和小玉相爱是个什么下场?!又有什么好的结果?!”

沉香也是个不甘示弱的,从始至终他都认为自己和小玉相爱没有任何错处,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抬起头,通红的双眼泪花闪烁,“爹,那倘若您在爱上娘之后,祖父突然告诉您,您有婚约在身,要您必须与那女子成亲,您会愿意吗?为何娘宁愿被困在华山水牢永世不得脱身也不愿说自己有错,为何你们宁愿触犯天条也要相守终生,我却要去遵守这不可理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你……”刘彦昌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心间闷着的一口气直冲百会,教他呼吸不畅,四肢痉挛,急火攻心之下猛然呕出大量鲜血,不可避免地喷溅到沉香脸上。

沉香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温热血液霎时冷却,连带着他的脏腑也在须臾之间冻成了寒凉冰层。

“爹!”

他该知道的,他的父亲身体一直不算好,早年孤身一人将他养大,独自经营着家里的灯笼铺,身子也在日复一日的劳累中变得孱弱多病,后来又在地府走了一遭,便更大不如前。

他将晕倒的刘彦昌扶进了屋子,给他渡真气,给他喂药。知情者说他忤逆不孝、刻薄寡恩,将他贬得一文不值,他不予理睬,只是静坐在床边,守了刘彦昌一个昼夜。

翌日刘彦昌苏醒,沉香疲惫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机。刘彦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仍在同他赌气。沉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蓄了一日的泪水不知为何突然簌簌滚落,让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更加红肿,良久,他嗫嚅着干涸的唇瓣,声音低哑道:“这个月十三是良辰吉日,我会去丁府下聘。”

刘彦昌的眼中仿佛瞬间便有了光彩,他欣慰一笑,继而抬起了右手。

他紧紧攥住了沉香的手,像是攥住了他的一生。

他的“出尔反尔”让丁香很高兴,所有人都很高兴,他们觉得他终于有了担当,不是个无可救药的薄情寡义之人。而他则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短暂地从水里探出了头。

可在他与丁香成婚当日,杨戬却亲率天兵大闹婚宴,在众人眼里,他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捉沉香这个逃犯归案,在场多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其余几个有法力傍身的自也不是对手,而沉香则因为心不在焉被打得节节败退,最终不知被什么法宝迷晕,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真君神殿的密室千年如一日昏暗森冷,惨淡光线穿过窗棂照射进来,丝丝缕缕地落在石床上,周遭四盏烛台火光熹微,仅能映亮一隅帷帐。那庄严伟岸的天神一如既往冷漠如雕像,他跨上石砌,大步走至床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榻上人的面容,寡淡的神情也在此时有了动容之态,他静静地望着沉香,却不过分靠近。沉香的大红喜服被隐藏在锦被之下,他不算是昏迷,倒更像是沉睡,兴许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渐渐的,沉香变得不安,开始急促、胡乱地梦呓,泪水从眼角滑落,顷刻打湿枕巾。杨戬动作一滞,便去擦拭他的泪水,在沉香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不知为他擦了多少次眼泪,朝服的银白手衣被完全濡湿,由温热变得冰凉,他看着沉香,像是在看自己奄奄一息的孩子。

杨戬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不成体统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将沉香带到这里,也许是怕他在一场荒唐的婚姻里蹉跎一生,也许是为了别的,又或许只是不想他伤心,仅此而已。

少顷,沉香从一阵眩晕中醒来,他看到杨戬,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跳起,满脸戒备地瞪着他,仿佛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你想做什么?!”

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杨戬瞧着那些痕迹怔了一瞬,旋即略微歪过头来,眉眼含笑地打量着他,良久,他脸上浅显的笑意淡去些许,视线却始终放在沉香身上,“怎么都不爱笑了?”

这句话在沉香看来莫名其妙得很,他后退一步,警惕道:“我什么时候对你笑过?!”

杨戬垂眸不语。

沉香趁此机会打量四周,这里的环境极为陌生,但他能笃定是真君神殿,一时怒火中烧,朝杨戬厉声喝道:“我爹和丁香他们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杨戬!你要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跟你拼命!”

“……我只抓了你一人,他们毫发无伤,放心吧,你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既不将他交给王母,也不将他就地正法,他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杨戬动了动唇,显然是找不出十分合理的借口应对,他沉默了片刻,末了,道:“你若不喜欢这门亲事,正好趁此机会,否了吧。”

此话一出,沉香防备的姿态逐渐被愁色压下,他眼睑垂落,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在不知不觉间蒙上了层水雾,他暗暗咬牙,抬头时泪珠又从湿润的眼眶中滴落,他狠狠地瞪着杨戬,盈水的眸子里有不甘,有悲伤,也有怨恨。说到底,沉香是该怨他的,他怨杨戬明明也是他的长辈,却不能为他做主,他怨所有人都觉得他理应遵照那一纸婚约娶亲,偏偏只有杨戬要他循心而行。

他怨自己为何不能伏在杨戬怀里放声哭泣。

他怨自己百无一用,为何不能做到两全其美。

“我不需要你管!”沉香固执道:“都怪你!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三言两语置喙我的决定?!”话音未落,沉香便毫不留情地踢了杨戬一脚,尔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身体不曾受到法器束缚,法力尚在体内,且杨戬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轻易便化作一道流光逃出了真君神殿。

杨戬从始至终都只是坐在石床边,平静地看着沉香哭,看着沉香闹,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一言不发,貌似置身事外,唯一显露破绽的,只有沉香从他身边走过时被风带起的衣袂,和他下意识抬起企图挽留的、略微颤抖的手。

密室再度陷入死寂,落针可闻,漏进室内的风吹得帷帐沙沙作响。

“杨戬,你为什么要流泪?”案台上的聚魂鼎被白雾笼罩,四公主的声音从鼎中传出,空灵悠荡。

杨戬的视线早在沉香转过身的霎那便模糊不清,他未尝察觉到自己涕零如雨。他也不曾及时回答四公主的话,只是兀自走到窗牖旁,无措地看着被窗棂框定的外廊出神。他蹙起了眉,便再也舒展不开,风也吹不散。他想止住泪,却无济于事,泪水似乎在代替他倾诉衷肠。

夜幕时分降下一场倾盆大雨,久久不散,亭台楼阁都在一阵浇灌中潮湿如雾。东厢房里,缠绵交媾的声音此起彼伏,临时收拾出的屋子光线不足,烛火昏黄,在床帏外摇曳生姿,将内里的情形照得半明半昧、模糊难辨。只见一大汗淋漓的少年被男人嵌在怀里,俊俏清秀的脸上满是餍足情态,双目涣散只留浓烈情欲,艳红的嘴唇翕动着,身体的舒爽带来无休无止的索求。

“嗯……哈啊……啊……”少年神志不清,只知道随着男人的动作行事,起初体内的酸胀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长时间沉溺在欢爱与春药中,愈发沉醉的迷离与畅快。他白皙的身体在烛火的映照下成了诱人的蜜色,几乎软成了一滩水,任凭男人蹂躏、肏弄。床榻更便于交合,少年虽只知那畜生物什在身体里捣弄抽插就叫满足,但也阻止不了男人千奇百怪、令人羞耻的姿势,他若是清醒着,哪怕同他两情相悦,恐也无法应下这种玩法。少年在男人怀里呻吟着,视线完全被阻挡,让他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见他一人,也只能将自己的所有都依附在他身上。他被干得实在太狠,肉穴因为药物的催化而兴奋地跳动着,臀瓣都快合不拢。

男人的外袍被少年拉扯出许多褶皱,里衣更是松松垮垮,精壮腰腹一览无余,他与少年面对面相拥,来回抽插时少年柔软嫩红的乳肉实打实地划过他的胸膛,他发育得实在不算好,哪怕不是习武之人前胸都要比他鼓一些,可是却软得很,连豆腐棉花之流都要逊色三分。男人被身下人别具一格的风情迷得神魂颠倒,凶猛的撞击一下重过一下,身体连接处水渍泛滥、情色靡靡,混合着淫水、精水与汗液,看似不般配的性器与私处却能完美契合,摩擦出滚烫如火的情热。

男人的肉根被少年的粉穴死死咬含,每每抽出都会刮下绵密水液,舅甥二人大开大合淫交滥干,一场秽乱情事酣畅淋漓。少年的穴肉已在反复肏弄中麻痹,他自己更是四肢无力柔若无骨,失神地攀着男人的脖子,只知道哭叫,挂在男人腰际的两条腿也晃晃荡荡,宛若飘摇在风雨中的芦苇茅草。末了,男人握住少年纤细的髋骨,孽根抵在少年穴里最敏感处缴械投降,黏稠的精液全部射了进去,让少年本就鼓鼓囊囊装满精液的小腹雪上加霜,又灌上了灼烫的一股,少年弓起脊背仰头惨嘶一声,身体抖抖索索个不停,整个人像是乍然从高空坠落,下身酥痒舒爽,快感侵袭至四肢百骸,又迅速汇集到一方,他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剖开,自己的所有都被毫无避忌地展示给了身上的男人,他不由得屏息夹臀,绞紧了穴里不见疲软的肉根,时收时缩,仿佛是要将那物什吸进肚子里似的。

“啊——好……好舒服……嗯……还要……唔……”少年秀气的脸上荡漾着高潮春色,软舌不知何时伸出了口腔,可怜兮兮地搭在下唇。他不由自主地用白嫩的大腿内侧磨蹭男人的腰部,以缓解此处的痉挛,全然不知这个动作意味着调情与勾引。

男人被他绞得闷哼一声,旋即托着他的腰扶他坐到自己胯部,这个动作使得肉根没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惹得二人俱是喟叹出声。

少年身材娇小,个子也不高,与男人的魁梧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饶是被抱坐在怀里也是堪堪与男人平齐。

“嗯……”少年伏到男人怀里,半边脸枕在他颈窝,眯着眼享受他的“服侍”,被撞得狠了会拧起秀丽的眉头,仰头轻轻咬一口男人冒出青胡的下颏,两排牙齿毫无规律地来回碾磨,也不痛,不消多时就变成了舔吻,乖巧可爱得很,仿佛他们不是在翻云覆雨,而是在共享天伦之乐。男人被他咬得心痒难耐、口舌生津,顶胯的幅度自然而然加快,便又引起小人儿的不满。

男人单手抚摸少年的脸颊,温柔缱绻,含情脉脉,他低头含住少年裸露在外的舌尖,在这块嫩肉上轻轻吻吮,交换涎水唾液,他含糊呢喃着:“沉香……舅舅真的好爱你,你也爱舅舅吧,好不好,好不好……”

他重复着口中字句,来询问自己半梦半醒的心上人,期盼得到寤寐以求的回答,好让他们亲密交缠的身体保持滚烫的热度,让自己的灵魂有所归依。

沉香听不清朗,他乖乖地顺应着杨戬的唇舌侵犯,头脑愈发昏沉,仿若是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爱意,他也能迷迷糊糊地用自己青涩的吻技做出笨拙回应,不知是安慰,还是别的什么,他好像是不想看到杨戬伤心的。

他的身体快在欢爱中融化,也逐渐被揽得更紧,他与杨戬激烈拥吻,多少淫靡情态都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对方眼中,俄尔,沉香在唇齿交缠时尝到了股淡淡的咸味,湿润泛苦,像眼泪。

不知是何种情感令他睁开了眼,杨戬的脸近在咫尺,太近了,让人分辨不出这相貌是英俊还是丑陋,他只能清楚地看见他盈睫的泪珠和脸上未来得及干涸的泪水。

沉香屈臂隔开二人,同时打断了这个吻,他胸口微微起伏,小口小口地喘息着,被情欲熏染的双眸仍能剥离出许多天真懵懂。他抬起手,并不熟练地用指腹抹去杨戬脸上的泪痕。

“不要哭……”沉香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人落泪的时候,他会心疼。

他也只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过这个人默默垂泪的模样,他当时带着满腹对他的怨和恨,巴不得从此不再与他相见。他不知道这个人心疼他的时候、为情所困的时候也难以控制泪水,他并非无坚不摧,他也不知道这个人幼时伤心的时候,是没有人帮他擦拭眼泪的。

谨慎踽踽三千岁,而今得了一个他。

杨戬诧异之余恍惚愣神,再回过神来时面前这只手已经将他的泪水抹平罄尽。他心底的酸楚快要破笼而出,他用臂膀牢牢圈着沉香纤瘦的身躯,似是要将他镶进自己的怀抱里。他很喜欢抱着沉香,感觉抱住他的时候便将世间一切都纳入怀中了。

沉香惬意地卧在他怀里,眼皮耷拉着,赖赖唧唧地扭着腰道:“不哭……好累……嗯……想睡觉……”

可那硕大的肉根还塞在他的体内,食髓知味贪得无厌,杨戬思绪回笼,看他精神颓靡,也不愿再折腾他,便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柔声道:“好,先去洗洗身子,好不好?”

“嗯……”沉香意识模糊地点头。

杨戬见状,就要从他穴中退出,可才抽离一小段,沉香便哼哼唧唧地坐了回去,拍得淫水飞溅,他委屈地搂着杨戬的脖子,恐惧央求道:“不要走……”

“舅舅不走,只是不出来的话,如何帮你清理呢?嗯?乖,就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杨戬哄了好一阵才让沉香点头,他将沉香体内的精液抠挖出来,再施法清理了被褥与身体,后又将那庞然大物塞了进去,只听得沉香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适应一段时间后便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杨戬掀开被子与沉香同床共枕,二人面对面侧卧着,胸膛紧密贴靠,心跳隔着皮肉互相传递,他轻轻摩挲沉香的脸颊,在他额头烙下珍视一吻。

有情人春宵共度,犹嫌一梦短。离心人同榻而眠,一息如釜煎。

只是这场美梦,做不了多久。

耽溺美梦,是为魇。

七月中,日光流金,若瀑倾泻于园囿之上,东厢房里一场荒唐、疯狂的情事从五月持续到现在,历时六十余日,其药性的猛烈程度可见一斑,少年这两个多月来皆是靠仙丹维持体力,混沌的意识在不久前才稍见回笼,但仍左右不了行动和思绪,身体沉沦在媚药带来的欲望里,只知道不断索求快感,渐渐的,原本僵硬的四肢柔若无骨,被连日侵犯的肉穴更是习惯了性器的贯穿刺入。

他在男人身下婉转呻吟、千娇百媚,像一朵浸泡在情汁里含苞待放的青荷,正缓缓吐蕊,翕张、吞吐着万物。

正午,烈日高悬,庭中蝉鸣高亢,热浪滚滚。

“铛——”一掌宽的金饰被抛掷砸地,震出鸣锣般的脆响,这几经修补的金锁一面凹陷下去,已彻底看不出原本形貌,形单影只地躺在墙壁的阴影之下。

“啪!”金锁撞地声落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震耳欲聋的掌掴声,靡靡之音般在空荡的里屋中回响。薄如蝉翼的床帐阻隔了外界大半的刺目日光,少年退至角落,对男人的触碰避如蛇蝎,他蜷缩着身体,奈何先前欢爱的时间太长,男人的力道又过于凶猛,他只觉双腿酸麻无比,几乎没了知觉,故而只能微微侧坐着。他实在是太累了,距离他上回服用仙丹还是昨日夜里,房事过度对被压制法力的他是一件很容易虚脱的事情,他只稍微动作一番便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更别说他后穴尚在分泌水液,男人在他清醒之前灌入的那几股精液也还留在内里,他小腹酸胀、鼓鼓囊囊的难受,分不清责任在谁的水液一直淅淅沥沥地往外流,没多久便打湿了本就穿得不牢的亵裤,湿答答的黏在臀缝之间。

少年对男人的所有动作都警惕至极,否则也不会在他要给他戴金锁时草木皆兵地后退,并且打他一巴掌。他死抿着唇,藏住了许多愤恨与失望,但双眼中的怒意、委屈快要呼之欲出,胸口随着他的喘息声起伏。他怒目圆睁,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让他眼中男人的容色、身形都变得扭曲、虚幻,朦胧难辨。

“你给我下药?!”少年咬牙切齿,用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的愤怒。

杨戬一边脸显现出几个清晰无比的指印,不过他却视若无睹,那一丝一毫的疼痛感都变成了慰藉他的良药,沉香指尖的温度在他脸上残存,与夜晚痴缠着他、圈住他脖颈的藕臂一般销魂蚀骨。

他的目光由下至上,直到沉香排斥、嫌恶的神情落入眼中,他才蹙起了眉头,暴露出明明心知肚明,却又疑惑费解,乃至心痛的神色,明明他一直在做一个道貌岸然的施暴者,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沉香因二人之间的血缘而屡次三番生出的心软,如今又看到沉香对他的抵触、厌恶,便不安了,便用愠怒与强势来掩饰这种不安,结果却适得其反,不安一日比一日的强烈,快要将他反噬。

他只有在二人缠绵床榻、津液交融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个卸下防备、朝他靠近的沉香,即便分不清那是喜欢还是憎恶。

灵魂尚未共鸣,身体最先碰撞,本末倒置、剖腹藏珠,肠穿肚烂。

他凝视着沉香,目光一如跌入海渊的炬火,诡深之地包裹着那一簇火种,在某个未知的牢笼中熊熊燃烧。他沉默了半晌,不答是,也不答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沉香,看他从戒备转为悸恐,看他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又往后挪动几度。

夏虫的吵嚷衬得室内更显寂静,或急促或平缓的呼吸在帏幔里迭起如浪,良久,杨戬开口道:“是舅舅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段骗他苟合?他都已经原谅他了,无论他先前对他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幽禁、强暴,他都准备既往不咎了,为什么还要如此?他以为他独自垂泪的时候,心中想着的是悔恨和愧疚,可事到如今,他那些不敢让他看见的泪水究竟算什么?惺惺作态吗?

杨戬缄默不语,半晌,他再次选择避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他抬起手,意欲为沉香擦拭眼角的泪花,“饿不饿?之前舅舅买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可惜舅舅疏忽大意,都撒在院子里了,舅舅再去给你买些回来,好不好?”

“别碰我!”沉香狠狠打开他的手,满腹愤懑哽在喉头,教那盈满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死瞪着杨戬,仿佛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眼尾泛红发酸,紧接着一字一句在齿间碾磨,堪堪从口中逃出,压低的声音却宛若嘶吼,“畜生……”

泪水涟涟的眼眶,恨意滔天的控诉,咬牙切齿的骂词,好似那带来干旱的凶兽停留在了杨戬心头。

“沉香。”杨戬敛起笑容,眼前蒙上一层阴翳,“这种事,做一次与做两次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我不想跟你做!”沉香怒吼道,尔后似乎是不解气,又抄起手边的软枕朝杨戬砸去,对方一动不动,攒线密织的枕角在他眼睛上重重一磕,沉香已气得失去理智,杨戬偏又若无其事般不曾表现出丝毫痛意,他便没有心思顾及此事,只想将自己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你就是在强词夺理!这种事若非两情相悦,做起来便令人作呕!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却这般强迫我羞辱我,你对得起我娘吗?!你就是个悖逆伦常的畜生!你这种人,自私虚伪,徒有其表!活该一辈子形影相吊!”他骂起人来一直是不客气的,面对杨戬,他也一向能够直截了当地戳到对方的痛处。

他真是聪明,这么多年了,独他一人知道杨戬的弱点,却又独他一人对杨戬一无所知。

而他这一番话也足以让杨戬恼羞成怒了。

分明是烈日炎炎的暑天,此刻帐中却如三九寒天般森冷,沉香见杨戬脸色骤变,心登时跌入谷底,惊惧恐慌之感没来由蔓延在脏腑中,让他及时三缄其口,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脊背几乎与墙壁完全相贴。他在对杨戬口不择言这件事上吃过很多次亏,但秉性如此就是无法忍耐,其实,若他能顺从一些,愿意哄哄杨戬,保不齐哪天就重获自由了,但依照他比驴还倔强几分的性子,哪里肯如此做。

“你……你走开!别靠近……”

一句话吞吞吐吐的,将将憋出个头首罢了,一言未尽,他便陡觉脚腕一紧,继而后背失去墙壁的倚靠,整个人被拖到了床上,他早已累到了虚脱的程度,即便是挣扎,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根本摆脱不了束缚,反而会得到更重的桎梏枷锁。

“杨戬!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沉香对他拳打脚踢,只是无济于事。

“刺拉——”布帛碎裂声清晰如镜破,沉香的衣襟被杨戬撕了个粉碎,又被一块块的抛弃于榻下,白皙绵软的乳肉率先暴露在外,嫣红乳豆旁还有杨戬先前留下的指痕。紧接着便是更多肌肤的裸露,很快,一副柔软玲珑的躯体便赤条条的横陈在床,饱餐多日的身体不比从前青涩懵懂,而是一改往常的婀娜莹润。

身体甫一赤裸,掩藏的秘密便无处遁形,沉香后穴的浓白汁水不见停歇地往外流,顷刻濡湿床褥,在他臀肉底下逐渐扩大成温热的一滩水渍。他被杨戬攥住两只手腕、扣在头顶上方,双腿被其膝盖分开,私处一览无余,他更是无处可逃,怎样反抗都是徒劳。

“杨戬!你……你不要这样!我不要再跟你做这种事了!你放开我!”沉香惊慌失措地大喊乃至是咆哮,像一只被逼至悬崖边濒临坠死的小兽,呜呜咽咽又声嘶力竭。

“你不是说舅舅自私虚伪么?你的话舅舅哪里会听得进去呢。”杨戬箍得沉香动弹不得,他因忍耐狠戾而闭唇咬牙、压抑呼吸,才不至于狰狞面目,但他浑身的青筋暴突蜿蜒,粗壮如蛇,恐怖如斯,骇人万分。他目光深邃,好似自成一个漩涡,能在无形之中叫其毙命,他此刻看着沉香的眼神阴沉、幽暗,仿佛还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他对沉香的话充耳不闻,只丢了魂般凝视着他,天地只在他眼眶中。

渐渐的,他俯下身来,贪婪嗅取沉香身上的独特香气,在他脸蛋上一吻再吻,“沉香,你不是说跟舅舅交合会让你恶心吗?你不如真真切切的感受一番,到底是否会恶心。”

沉香躲避着他的亲吻,闻言双眼噙泪,怔忪摇头,道:“不要!我不要!你走开!我不……啊!啊——好烫——不要——”巨物破开层峦叠嶂的肉穴,借着埋在深处爱液的滋润和软塌翕张的穴口,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整根没入、贯穿到最深处,娇弱花心受到挤压与刺激,登时喷溅出大量淫水,浇在施虐者的耻毛和腹部之上。那蠕动嫩滑的粉壁包裹着粗长肉根,甚至能清楚感受到肉根表面的筋络,坚硬似铁,跳突搏动,可怕至极,亦如岩浆般滚烫炽热,像是捅进了一把火棍,快将他融化成水了。

杨戬阖目深吸一口气,爽得四肢都攀升起一股酥麻的快意,那湿淋淋的肉穴好似千百张小舌,在他嶙峋粗糙的肉根上舔舐吮吸。

沉香仰起脖颈尖叫出声,脊背向上弓起,汗水打湿额发,紧紧贴在两侧。后穴也在杨戬的乍然插入中痉挛收缩,才停歇片刻的肉穴像是食髓知味一般,又死死咬住那让他日日欲仙欲死的肉根,绞得对方寸步难行。沉香大腿抽搐得厉害,身子也抖如筛糠。

可即便进出困难,杨戬也不顾内里的紧致和挽留,立即便大力抽插、挺腰猛肏。“啪!啪!啪!”闷重的肉体拍打声一浪接着一浪,少年人屈辱的哭叫与舒爽的呻吟亦是起起伏伏,来回交替,二人交媾连接处的淫水被飞速拍打成糊状,泥泞不堪、黏腻如胶。媚药余毒尚未清除完毕,沉香体内仍有微末残余,此刻被压在身下侵犯却有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他也不知自己何时学会了扭腰夹臀这些迎合男人的招数,他只觉得耻辱难堪,并在对方的一再进攻之下缴械投降,射出了一股不太浓的精水。

羞耻心快将他吞噬,他忍不住嚎啕大哭,“呜呜呜……不要……啊……你停下来……我不要做……嗯唔……”凄惨的叫喊声没个终了,他的唇舌便被人掠夺入口,紧接着就是身下更加肆虐、狂风暴雨般的抽插和疯狂到极致的热吻。沉香只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勾卷吮咬到痛麻,满口的涎水都被杨戬吃进了嘴里,然后自己的口腔中又被逼出源源不断的唾液,来不及咽下,便从嘴角流出。

“不要……嗯……我快要死了舅舅……嗯……舅舅……不要……”沉香的双手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放开,他却浑然不知,也在这醉生梦死的情事和爱抚中忘记了反抗,他的满腹愤恨都化成了汩汩热流从后穴喷出。他是真觉得自己快要死在床上了,穴肉已然麻痹,身体的不断律动让他疲惫不堪,脑袋也乱成了一团浆糊,分不清是非对错,思考不了任何事情,现下神智不清、神态迷离,恍恍惚惚,痴醉难醒,否则也不会在被杨戬奸弄的时候唤他舅舅了。

杨戬置若罔闻,他用双指夹住沉香胸前平坦的乳豆反复勾挑弹拨,将这萎靡不振的乳头蹂躏得红肿充血,听见沉香叫他舅舅,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他在沉香挺立起来的乳豆上舔咬了一番,尔后轻抚上沉香酡红烫热的脸颊,眯眼欣赏了好半晌他欲仙欲死的表情和神态,末了粗喘着气道:“如何?沉香,跟舅舅交欢,恶心吗?”

粗糙的裹帘同时覆在面颊上,沉香垂眸,杨戬手上缠绕的白色裹帘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突然想起这是在杨戬离开之前,他给他包扎的伤口,他不知道这处断裂的骨头可曾长好,他有几天不曾换药,这里,还有他胸前的伤口,还疼不疼。

见沉香默然不语,杨戬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与恼怒,他心中一动,一臂穿过沉香腰下将他揽住,拥着他一同起身,再将汁水淋漓的性器拔出,将沉香翻了过去,自己则从背后抱住他,又握住他盈盈一握的腰,迫使他重新坐上那意犹未尽的肉棒,“嗤——”一声将其完全吃了进去,二人俱是跪坐在床上,只是沉香双腿大开,那肉棒因重量加持捅进了极深的地方,激得沉香后穴剧烈收缩,小腹也隐隐作痛。

疼痛感让他恢复了些神思,他推搡着杨戬掐住他腰身的手掌,哭道:“肚子……肚子痛!你出去!你禽兽……不要……”

杨戬从后握住他的颈项,感受那小巧的喉结在掌心滑动,以及他流淌到颈肩的泪水,冰冰凉凉的。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旋即将死死堵在那狭小肉洞里的孽根抽出了一小截,“不要?沉香,你知不知道你里面有多湿?这两个月来你是如何缠着舅舅不放的,你都忘记了不成?也好,舅舅便帮你好好回忆一番。”

说罢,他意念一动,一面一人高的硕大铜镜便立在了沉香前面两尺以内的地方,奇的是,这铜镜里显现的并不是面前的场景,也不能映照出实时之像,而是在几度扭曲变幻后,呈现出不同的画面来。

这是在厨房外的院子里,一个面容清秀身材姣好的少年勾着男人的脖颈不放,主动送上唇舌请君品尝,身下同时承受着猛烈进攻,淫叫声放荡秽乱,满脸的淫靡之色,与这府邸的盎然春景格格不入。少年被男人翻来覆去的肏了个遍,被抵在水缸边顶弄的时候,私处穴口是怎样流水,那狰狞可怖、耻毛密布的肉根是如何在那光洁粉嫩的穴里进出的,全部收入眼底。

“啊……啊嗯……好舒服……不要停嘛……嗯……还要……喜欢……”少年意乱情迷地抱着男人,迷迷糊糊地回答他的问题,同他从屋外做到屋内,从地上滚到床榻,甚至连晚间休息的时候,都要他把肉棒塞进去睡,半夜被这磨人的物什沁出情欲,加上药劲未褪,竟主动骑到男人身上自己吞吃这依旧硬挺的器物。

这熟悉的面孔让沉香脑袋嗡嗡作响,他虽知自己吃了春药,但不敢相信自己在床上会如此淫荡不堪,他简直羞愤欲死,大惊失色之下用微弱的力气拼命挣扎,无措哭喊道:“我不要看这个!你把它拿走!我不要看!你快……啊唔——”他别过脸,闭上眼睛,不去正视这荒唐的铜镜,但这镜子仿佛是被下了咒,死缠着他不放,饶是他闭上眼,里面干得大汗淋漓的二人还是会清清楚楚展现在他眼前。与此同时,杨戬也挺腰在他体内抽送起来,若即若离的在他敏感地带试探,随后次次戳刺进去都会狠狠碾磨过这地方,爽得他汁水涟涟,淫叫不断。两种肉体拍打声伴随着两种媚叫,原本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淫水搅动声都在两个交合场景的叠加之下变得清晰无比,别有一番风情。

“沉香,你可看仔细了?”

沉香眼仁上翻,软舌萎靡不振地耷拉在下唇,他半靠着杨戬的胸膛,有气无力道:“杨戬……你是变态……我讨……讨厌你……”

杨戬扳过他的脸,含住他的唇舌吻吮,下身狠狠撞送一记害得他呜咽出声,“舅舅是变态,但沉香不准讨厌舅舅。”

听到他这蛮不讲理的话,沉香也没力气再跟他争辩了。一场情事仍在继续,沉香的挣扎却渐渐变小了,他不知在铜镜里看到了什么画面,神情也有些发怔,那些强烈的羞耻心也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酸楚,他看见杨戬怕他体力不支,要给他做饭吃,却被他缠着不让走,无奈之下只好给他喂食仙丹,他看见自己吵着嚷着要喝水,杨戬便端着水,一碗一碗的喂进他口中,他看见自己明明疲累到哈欠连连,却也不肯睡觉,杨戬便学着他娘亲的音调唱歌哄他入睡,他看见自己缩在杨戬怀里睡觉,杨戬也不睡,就这样看着他,脸上展露的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幸福且满足。

看到他依赖他,他是真高兴。

沉香内心由此变得五味杂陈。

他如何能用杨戬的一个错抵掉他的万般好。

他方才一气之下骂出的那些话又给杨戬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他早知道杨戬的孤独,也知道自己曾经的口不择言让他有多痛苦,却还让他伤心,他不想让杨戬伤心。但今日种种,明明都是杨戬的错,是他蛮不讲理刚愎自用,剥夺了他的自由,还强迫他与他苟合。

可是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何他对杨戬还是恨不起来?若是真的恨,他便不会因为口舌之争而心生愧疚,也不会因为他对他的好而一再心软,这究竟是为什么?

只是他连杨戬是否是真的爱他都不清楚,又该如何去勘破自己的内心。

正在沉香出神之际,骤然变得滚烫的小腹拉回了他的思绪,大量精液灌射进去,激荡得花心呜呜乱颤,他倏地瞪圆了双眼,高潮的警钟响起,肉穴随之喷溅出腥甜淫水,浇在杨戬胯间。沉香的臀肉在接连不断的凶猛撞击中被拍出红痕,大腿间淌着纵横交错的情汁,一时的快感让他几乎忘却今夕是何夕。

“啊……”

杨戬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浅浅地吻着他的侧颈,一只手覆盖在他才被灌入新精液的腹部,痴痴呢喃道:“沉香,你若是能生孕,现在应该已经怀上舅舅的孩子了吧?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能爱舅舅一点?嗯?”

而今,沉香才有所察觉,杨戬是一个善于伪装、精神失常的疯子。

若说这个疯子跟他没有丝毫牵绊也就罢了,偏偏是他的亲舅舅。

沉香怔住了,如鲠在喉,骂他无耻?他骂不出来了,与他争论?这荒诞事有什么好争论的。这时,他被杨戬揽着腰转过来,同他四目相对,杨戬牢牢圈着他的身体,将双臂都禁锢在其中。他看杨戬眉宇颦蹙,眸光盈水,鲜少流露出伤心委屈的情态,这种情态,他从前在昆仑山上时看到过一回,当时的他与现在一样,怀揣着对他的满腔愤恨,骂他恶贯满盈。

“沉香,你不要这么说舅舅,好不好?”杨戬低声哀求道。

他希望你可以在杀了他之后抱住他的尸骨,而不要在他活着的时候放任他随意死去。

沉香嗫嚅着嘴唇,道歉的话难以启齿,讽刺之语更是转瞬成烟烂在肚里,末了,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杨戬,再别扭地塌下腰,伸出双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回抱住他,罕见的没有咬他。

杨戬神情恍惚了一瞬,他极力呵护着沉香柔软单薄的身躯,语调深情缱绻,辗转唇齿间,唯那“沉香”二字。

黄昏,夕阳如血,将落西山,此时的床帐内已与黑夜无异,沉香吃了补身的仙丹后就已睡去,杨戬执着三尖两刃刀幻化而成的墨扇为他扇凉祛热,另一只手攥着才拾起的长命锁,它已然是破损不堪,难以恢复如初了。

其实天底下的宝物数不胜数,他既给了沉香更好的,又何必磕死在这块粗制滥造的金锁上,沉香不想要,不喜欢,也便算了,可他就是执而不化。他总是固执的要将那遍体鳞伤的金锁修补完善,一如修补他和沉香的关系,他又总是觉得沉香若还念着这物件,便也是念着他的。

但人心之繁,怎可以物喻之,杨戬深谙其道,却甘愿做那山中人。

屋外天际真正入夜了,热气浮躁也一点点散去,凉意逐渐聚拢。杨戬掖好沉香的被子,与他相拥而眠。

ooc预警!娇软可爱沉香,容易被在乎的人pua!疯狂控制欲阴暗批舅!水煎加半墙纸!毁三观预警!慎入!

两人双向暗恋,沉香是和小玉分手后在跟舅舅的朝夕相处中爱上他的,舅舅是打沉香十六岁就喜欢他。主题是沉香搞纯爱,舅舅搞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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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华山崩裂,新天条出世之后,三界在趋于完善的法度下百废俱兴,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海晏河清,而民间广为流传的英雄名则在天界二神中,一位显圣真君,忍辱负重,以身入局,助推新天条,一位西岳太子,不改初心,孝感动天,劈出新天条,舅甥俩看似水火不容,实则一路扶持,方能功德圆满,端得是直至如今千载后,谁与争功。

再说如今的天庭,王母自请下凡历劫,杨戬重司掌管新天条一职,平日自是忙得不可开交,但自从玉帝给沉香封了个西岳太子的闲官之后,他便被杨戬带在身边,会时常帮着杨戬分忧,如此一来,他也轻松不少。所幸杨戬雷厉风行,很快便整理出新天条付诸实施,推陈出新之法难免需要一个被接受的过程,旧规易破,新律难常,须得循序渐进,好在杨戬熟悉律法之道,将三界治理得井井有条,人间不过百年后便少有妖魔侵扰,无天怒人怨,各路神仙各司其职,守护一方土地。

他也不似从前一般忙碌,闲暇时光多出些许。值得一提的是,西岳圣母娘娘被解除囚禁之后官复原职,仍旧镇守华山,她的丈夫刘彦昌经散仙点化,得了仙缘,在其子的帮助下修炼成仙,而沉香在与父母相处十余年后,便被杨戬接回天宫,三圣母夫妻俩虽然舍不得孩子,但杨戬执意如此,又放下姿态好言好语地跟刘彦昌商量,他要是不同意,那真是连大舅子亲自送上门的脸皮都不要了,况且沉香也愿意跟着杨戬,三圣母尚心疼杨戬孤独,多个孩子陪伴也是好事,便就应下了,临行前夫妻二人对沉香千叮咛万嘱咐,别给他舅舅惹事。

沉香扬颏一笑,一拍胸脯信誓旦旦:“放心吧,我会听舅舅话的!”

杨戬早在多年前感应到沉香的法力,确认他未亡后就收拾出了一座殿宇,想着终有一天要让沉香住进去,这是矗立在大殿之东的偏殿,真君神殿坐落三十三重天,金乌离开扶桑飞出汤谷,照耀人间,却照不亮他这高而寒冷之地,但唯独这偏殿明光烁亮,在四季不分的天庭里暖意融融,香风四溢。

八仙桌椅五足几,鸾凤枝灯翘头案。转盏火绽十万里,笼沙云塑白玉京。

沉香好奇地碰了下香几上的琉璃羽琼盏,霎那间神光涌动,片片花瓣绽放开来,火点如星,飞至高楼,变成数盏烛灯,照得殿内亮如白昼,沉香白皙的脸庞被照成了金色,在灯火下熠熠生辉,一双清澈眼倒映着火树银花,眉眼弯成了月牙状。

杨戬眼含笑意,低头看着沉香,目光除宠爱之外,犹如一张密网,在不为人知的境地下将眼中人圈在其中,他抬手抚过沉香的发丝,柔声道:“喜欢这里吗?”

沉香粲然一笑:“喜欢,谢谢舅舅!”

沉香就这样在真君神殿住下,杨戬会在百忙之中授他诗书、传他法术,包括君子六艺、为人之道,舅甥俩在昆仑山冰释前嫌后沉香就一直有些拘谨,但经过多日的朝夕相处,便也跟杨戬亲厚起来。杨戬在外虽严肃不苟言笑,对沉香也严格,却一直宠着、爱着他,几乎是有求必应,平时也是无微不至。

沉香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愿意往人堆里扎,自从上天后,隔三差五就在各宫各殿乱窜,也结交了不少好友,今日找这位神将喝酒,明日找那位仙子品茶,驰马赏花,踏云过宫。杨戬对此并无微词,许是顾念沉香正是爱玩的年纪,只是每日都会准确找到沉香逗留的地方,在固定时间接他回家。

沉香偶尔也会去下界和故友相聚,他的年少之欢已在一次次崩摧中难再重建,昔日挚爱因种种隔阂与他分开,这是必然,但他和小玉都是豁达乐观的人,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爱情可以诠释,他们是亲人,是携手走过一段风雨的生死之交。虽然物是人非,但往事尽被释怀,二人依旧是挚友,且无话不谈。因故沉香会在万窟山或是东海抑或是净坛庙与好友叙旧,前尘往事皆成云烟,不必多提。

近来沉香多往启示宫去,那里是织女居住的宫殿,他和织女很聊得来,二人又是表亲,轻易便熟络起来。据说沉香和织女身边的一位小侍女关系也不错,经常有来往的仙官看见二人一起坐在机杼前有说有笑,消息一经传播,很快便传进真君神殿,又是三人成虎,说沉香与侍女定情的也有,直至说到杨戬耳边。

这一日,正殿大堂里一大家子人围坐用饭,沉香低头扒了几口饭菜就和杨戬说自己吃饱了,出门有事。

“要去哪里啊?”杨戬莞尔,温柔问道。

“启示宫啊,您慢用,叔叔伯伯们慢用,我先走了!”沉香跨过太师椅,朝众人挥手,转眼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沉香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杨戬的脸色逐渐冷下来,唇边笑意全无,他沉默看着杯中酒,眼中翻涌着深渊之波。

梅山兄弟七嘴八舌地调侃,老四道:“这是叫儿大不由娘?我看他们都说沉香和启示宫的小侍女私定终身了,看他这日日管不住腿,尽往那儿跑。”

“小年轻嘛,咱们也管不住啊,二爷都没说什么,你操哪门子心呐?若沉香是真心喜欢,那丫头也是个好的,不等三圣母出面,二爷就帮着去提亲了。”

……

杨戬执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对此不发一言。

晚间,杨戬亲自去了一趟启示宫,他隔着层层云雾,看见那貌美如花的侍女正手把手教沉香织布,神仙五感灵越,二人谈笑之语轻易飘进他耳中。

“沉香,你真聪明,这攒金勾云的技巧我们都要练好久呢,你一下午就学会了。”

“那是!我当然聪明啦。”

侍女笑着敲了下他的脑袋,道:“说你胖你就喘气!”

杨戬剑眉压下,双目微眯,负在身后的手上闪出一根绳弦,欲将除他以外,所有与沉香关系亲密之人的脖子割断,直到沉香感应到他的到来,起身眉开眼笑地冲他挥手,他才回以一个微笑,绳弦随之消失,只是他方才在失控之下勒破了手掌。

沉香与侍女告别,大步跑到杨戬跟前,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啊舅舅,我又忘记时间了,还要您来接我。”

“这有何妨?尽说傻话。”杨戬笑着点了下沉香的鼻尖。

沉香眼尖地看见了杨戬手上的伤,连忙抓住担忧道:“舅舅,您的手怎么了?”

杨戬本欲收回手,但看到沉香眼中的关心时,却又换了打算,他故意施法让手上的血越渗越多,道:“应该是今日练功时不小心受的伤,现下伤口撕裂了而已。”

杨戬肉身成圣,不畏外伤,顷刻便能愈合,沉香关心则乱,也是因为无条件相信他的原因,便没注意到这茬,而是伸手在杨戬掌心一抹,他的手便完好如初了。

从始至终,杨戬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沉香看,眼中的爱意、掠夺之意与算计之心交替混杂,他像长久未进食的山中狼看到食物一般,正盘算着如何在适当无误的时机将其扑食进腹。

“舅舅,您以后练功要当心。”沉香抬起头,对上杨戬的目光,郑重道。

杨戬温和笑道:“好,舅舅知道了。”

当晚,沉香正伏在案前看书,少顷杨戬叩门而入,他端着一碗香甜的汤,放到沉香面前。

“嗯?这是什么?”

杨戬轻轻抚着沉香的发,温柔道:“这是舅舅为你熬的汤,你今日所食不多,此刻也该填填肚子。这汤里也有安眠的药材,睡前喝对身体有好处。”

沉香深信不疑,甜甜地道了声:“谢谢舅舅。”说完,便端起汤碗将其饮尽。

杨戬拿帕子擦去他唇边的水渍,“慢些喝,小心呛到。”

沉香喝完汤后身体有些热,额上出了层薄汗,四肢也逐渐变得无力,一股浓重的倦怠感袭上脑袋,他顿觉疲惫,耷拉着眼皮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杨戬见他困乏,便将他抱到榻上,帮他盖好被子,沉香迷迷糊糊地抿抿嘴,将两片粉嫩的唇瓣抿得润泽水亮,他的眼睛已不太清明,此刻蒙上朦胧水雾,有些楚楚可怜地看着杨戬。

“舅舅,您不用照顾我了,回去休息吧……”话未说完,沉香便合上了眼睛,处在半梦半醒中。

杨戬坐在床边,眼神晦暗,视线放在沉香的唇上,他伸出手,拇指按在沉香唇间的缝上,指尖轻揉,将他的两片软唇分开,手指随之伸入他的口中,搅动银丝,拨弄软舌,直到手指被他的舌蜜濡湿。

沉香呜咽了声,小舌不由自主地勾动着,嘴巴也在轻轻吮吸。他的脸很红,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氤氲着莹润透亮的粉色,他看起来很难受,眉头打了结,喘息声很是缠绵妩媚,似乎是觉得热,他干脆地踢开了脚下的被褥,胡乱撕扯着衣襟和腰带,露出白净的胸脯和细腰。

“嗯……”沉香胸口起伏,呻吟声甜腻可人。

杨戬抽出手指,扯出一道银丝,他轻笑一声,眉眼间渲染出掩藏许久的情色欲念,尔后单手托着沉香的后颈,将他揽进怀里,黏腻细碎的吻落在他唇畔,明知故问道:“沉香,你怎么了?”

沉香搂着杨戬的脖子,腰肢因为身体火热难受而无章法地扭动着,致使臀肉在杨戬腿上不断磨蹭,分泌出的汁水打湿了股间,浸透了衣裤,他未经人事,只是自然地用身体表达渴望,要说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么?他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哪里热、哪里痒,哪里被抚慰过就会舒服,因而他一直闭着眼睛,脑袋昏沉,神智不清,抱着杨戬就像抓着救命稻草,听到他的话也不理解其中深意,只是直白地向他表述自己的感受,“唔……热,下面也热,还痒……难受……”

“那舅舅帮帮你,好不好?”杨戬低声诱哄着。

沉香没有说话,嗓子里发出含糊的应声。

杨戬也被他这幅情态勾得失去了理智,旋即扣住沉香的后脑,吻住他的唇,深情缱绻,有着无尽的占有欲,他含着沉香柔软的双唇,舌长驱直入,卷起他的软舌吻吮挑逗,忘情之余没把控住力道,将沉香的舌尖吻到痛麻,直到感受到怀中人微微后仰脑袋,有逃避之势时才收了些力。

杨戬暂时结束了一吻,沉香却撅着嘴巴凑上来,貌似是要他再亲亲他,杨戬怎会拒绝,与他再度缠绵拥吻。而他手上也不停歇,早将沉香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沉香此时一丝不挂地半卧在他怀里,两腿之间淌着水液,玉茎抬起,身体轻微地颤抖。

“沉香……沉香……”杨戬近乎痴迷地念着沉香的名字。他一直对沉香有着逾越伦常的龌龊心思,早在多年前二人初遇时他便已经心悦于他,只是长时间隐忍不发。那些年,他看着沉香与旁人两情相许,心中的恶念一点点滋长,直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沉香,足以让他死,足以让他生。若无沉香,他死亦无苦。

他深爱他,怎能甘心看他爱上别人。他们是亲舅甥,二人血浓于水,血脉相连,他才该是沉香在这世上最喜爱、最信任的人。

不过……沉香确实很信任他,总觉得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否则方才也不会毫无防备地喝下他放了迷药和媚药的汤。

杨戬宽大的手掌覆住沉香的臀部,沉香丰满挺翘的臀肉被他大力搓揉掐捏,他也摸到了不少水。杨戬另一手放在沉香胸前的乳肉上,沉香的乳肉只轻微隆起,几乎没有痕迹,但很软很滑,五指揉捏的时候白肉会从他指缝间溢出,那颗殷红的乳尖也会挺起,白雪红梅一般衬托着,惹眼得很。

沉香意识模糊,只觉得前胸酥麻瘙痒,便求助似的往杨戬怀里靠了靠,如雏鸟依赖母亲一般,好似杨戬是他最为信赖之人,只有在他怀里才安心。

可他哪里知道杨戬对他的心思呢?杨戬从始至终都不算是好人,尤其是每每想着沉香,想占有他的情爱与身体的时候。他机关算尽,不择手段,从前凭靠肮脏手段夺得高位,人也如是。

他执意要将沉香带在身边,为的就是日久生情,但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

杨戬低头含住沉香的乳尖,平坦的地方一经吮吸便变得肿胀,杨戬舔舐这处,品尝出绝妙的甘甜,而他的手指也划开了沉香的臀缝,这里早就变得湿淋淋了,指尖在穴口稍稍打转几番便让这里软下来,不再紧绷着。

沉香咬着下唇,并不知自己遭到了这样的对待,只是觉得怪异,又舒服,不想停止,反而想让他更加深入。

杨戬探进一根手指,立刻被沉香内里紧致的穴肉箍得死紧,像戳弄蚌肉一般挤弄出许多水来,让他进去地容易一些。他温柔地抽动了两下,随后接连伸进两根手指,轻轻分开沉香细小软嫩的穴口,小心翼翼地做着扩张。

许是下身带来的感觉太过刺激,惹得沉香流出了泪,呻吟声也愈发大起来,他耸着肩膀,伏在杨戬胸膛前,后穴被不断搅动,摩擦水肉的声音清晰无比,却被他的媚叫吞没。

埋进穴中的东西突然抽出,只在不断流水

,空虚感突然袭来,沉香不满地扭了扭腰,嗫嚅着嘴唇不知在说些什么。

杨戬爱怜地吻着沉香的脸颊,准备换上实物进入。他的性器早已耸起,高高挺立着,因沉香承受不住直接进入而一直忍耐,胀得发疼,他先是抵在沉香翕动着的穴口,两手按着他的臀肉让他往下坐,龟头才进入便停滞住,沉香的甬道太过狭窄,仅仅如此后穴便已被撑到透明,穴水沾湿了肉棒,沿着其上紫红筋络淌至囊袋上,滚烫无比。

沉香只是蹙着眉头,倒是没有喊疼,他很乖巧地被杨戬托在半空,粘人精似的勾着他的脖颈不松手。

杨戬渐渐放下心来,一面缓慢按着沉香的臀部一面挺胯,让沉香将这粗大的肉棒全部吃进去,只听“啪!”一声,肉棒深深埋入沉香的穴里,拍打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后穴被填满,沉香仰起头痛呼了声,快感随之而来,使得他的呼喊逐渐变成舒爽的婉转叫声,小猫一样抓挠人心。

杨戬见沉香不觉痛,便放肆起来,他本就处在失控边缘,恨不得将沉香按在身下狠狠操弄,直操得他只能上面哭叫下面流水才好,可他哪里舍得,他顾念着沉香的处子之身,生怕力气使大他会痛、会出血。

杨戬缓慢地挺胯撞击沉香的臀部,速度逐渐变快,肉棒抽出又插进,每一次出来时都会变得更加湿滑,更加热烫,与沉香的臀肉拍打出激烈清脆的响声,“啪啪啪!”地在卧房内回荡,同时水声“叽咕叽咕”,淫靡色情,房中充斥着欢爱的甜腻味。

杨戬的欢好动作太过激烈,沉香是初次,难免承受不住,他胡乱呻吟,嘴里的话断断续续,但只能被杨戬按着承欢,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身体变得滚烫如火,不仅后穴要承受着抽插带来的快感,唇舌、胸乳、脖颈,身上每一处都在被杨戬亲吻吮咬,玉茎也在他的抚慰下颤颤巍巍地射出白浊液体。

“啊……嗯……”沉香的花心被不断顶弄撞击,不知过了多久,那肉器肏进肏出的动作骤然加快,龟头抵在花口停住了动作,射出了精水,沉香的肚子蓦地一烫,惹得他难以抑制地叫出了声。

沉香满身汗水,白嫩纤细的身体更显莹润光泽,被疼爱过一次后四肢无力,瘫软低垂,整个人活像化成了一滩水,大口大口喘着气。

可这远远没有结束,杨戬托着沉香的腰,将他平放在床上,分开他两条腿,抵着沉香尚在淌着白色精液的洞口,挺腰将意犹未尽的肉棒狠狠操了进去,破开曲折的肉穴,一气直杵花心,沉香的肉穴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操弄,不想会有点“黑”老刘和三圣母的成分!剧情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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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来到杨府前几十年,曾在真君神殿养过一段时间的伤,杨戬在华山痛斥了三圣母夫妻二人一顿,现在谈起事情起因他还是会难过。那年,三圣母的友人抛下了一个两岁幼童便撒手人寰,她和刘彦昌便收养了这个叫福儿的孩子,沉香年岁渐长,已然长大成人,自也是将福儿当成亲生孩子般疼爱,但无论他年岁几何,他与福儿在辈分上到底也得称弟兄,且福儿无父无母身世可怜,故而在有些事上夫妻俩不得不委屈他这个做兄长的,福儿也在这由同情和心疼组成的爱中日复一日的成长,渐渐变得娇蛮任性。

三圣母不曾陪沉香度过他的幼年时光,便会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份遗憾填补到福儿身上,从而忽略了沉香其实也需要她的陪伴,华山事务繁忙,沉香能见到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刘彦昌则会在一些小事的处理上有失偏颇,偶尔冤枉了沉香也是有的,沉香可能会伤心一阵,但他日子过得没心没肺,转眼便会因为某件事而心情大好,比如说,吃到了爱吃的菜,比如说,有了个威武的神兵利器,再比如说,见到了杨戬。

直到有一天,福儿半夜偷跑下山被妖怪掳去,沉香为了救他搭上了半条命。杨戬放下公务心急如焚地赶来时,三圣母在给沉香输真气,泣不成声,刘彦昌端着药碗的手止不住地颤,那惹了祸的孩子缩在床尾,自责地低着头抽噎,而沉香气息奄奄地平躺在床,空青色的衣袍下是不计其数的伤。

杨戬未言只字片语,而是坐在床边给沉香号脉、抹药,在这之后,他脱下外袍将沉香裹得密不透风,将他打横抱起就要离开华山。

“二哥!”三圣母连忙按住他的手臂,慌乱道:“你这是做什么?!”

杨戬忍着一肚子的火气,面对亲妹妹时态度也已算不上好:“我带沉香去天庭养伤,沉香往后便由我亲自教养,你们再不必费心,沉香也不用受这份委屈!”

刘彦昌面露尴尬之色,“内兄,您日理万机,沉香在您那里的话您恐怕会应接不暇,还是……”

“沉香与我的骨肉无异,我再怎样忙碌也不会苛待了他,倒是你们,应当好好反省,凭什么事事都要沉香委曲求全,那么多年过去了,一个两个都老糊涂了不成!”杨戬小心翼翼地托着沉香的身体,风度尽失地怒骂二人,但感受到怀里人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安心地窝在他的臂弯里,才欲升腾的怒火被无声无息地掐灭,他也不愿再多费口舌,只沉着声道:“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没人能拦得住他,也没人再敢拦他,夜色如墨时,他抱着他最宝贝的孩子回转天宫,为他疗伤用药、包扎擦身,无微不至。沉香在真君殿疗养一个月,凡尘冬去春来三十载,杨戬不允许夫妻俩见沉香哪怕一面,后来沉香痊愈,他到底是离不开父母,也从来不曾怪过他们,杨戬见夫妇二人又是真心悔过,才放沉香回家,至于福儿,他托付给了他驻守在灌江口的下属,待他倒也视如己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沉香其实也想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一不愿他与三圣母闹出嫌隙,二念他公务缠身,不愿叨扰,并不是不在乎他。但这一点,他至今都未曾领悟,他像一个困顿在猛兽腹中的死物,只留下了一双形同虚设的眼睛,隔着一层肚皮窥探尘世,看得见潮湿黑暗,看不见光明灿烂。

这是万物复苏的春天,煦日融化了残留的积雪,仿佛大地都被蒸腾出了一层能够飘荡到天宫的水雾,那样生机勃勃,那样风和日暖,为什么还有人期盼停留在雪虐风饕的冬天。

杨宅里,杨戬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庭院里,怔怔然望着前方那扇古朴、闭合的大门,沉香就像一阵风,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静悄悄的,不辞而别,或许他对沉香的记忆必须停留在昨夜的同榻而眠,或许他以后可以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看他一眼。

沉香离开了,他不知道该怎样与杨戬道出分别二字,他也抵挡不住重获自由的诱惑,他终于冲出了囚禁他的牢笼,摆脱了枷锁与桎梏,从此远离了他本该憎恶的人,他腾云驾雾飞掠天际,四面八方的风在耳边呼啸,肆无忌惮地拍打在脸上,法力填满经脉,手臂上的红莲印记不复存在,他感到如释重负。

可渐渐的,他似乎没那么高兴了,因兴奋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愈发平缓,甚至沉重发疼,将他的脏腑都挤压进拳头大小的木匣,让他呼吸不畅,心如刀绞。他因此变得茫然无措,速达万里的筋斗云此刻连马车都跑不赢,他压下了云头,落在了小巷里,又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长街上,身后脚步声嘈杂纷乱,仿佛有人在亦步亦趋的追随着他,只是他并没有留意,他漫无目的地左顾右盼,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该尽快回到华山,同父母诉说相思之苦,可他为何要在尘世间流连。

他该庆幸自己能够做回天地间无拘无束的一只蜉蝣,从此大千世界任他来去,可他脑海中为何反复浮现杨戬那双悲愁、不舍的眼。

为何乾坤广阔,他脚下却只能踩到尺寸之地,为何市集喧闹,他耳边却只能听到温柔呢喃。

原来他终于从杨戬的禁锢中逃脱,进入了没有他的囚牢。

他鬼使神差地调转了方向,朝他曾经深恶痛绝的地方奔去,而那个与密网一般痴缠着他的脚步似有若无地停顿了片刻,又随他隐匿在车水马龙的繁华街景中。

杨府的大门从外面上了锁,这个地方似乎因他而生,又因他而亡。

沉香站在房檐下,手从那把陈旧的铜锁上抚过,阖上的门被一阵风吹开,在锁链的束缚下张开了个半掌宽的口子,透过狭小的缝隙,沉香看到里面草木如初,庭院空明,只是死气沉沉,比他在时的深冬都不如。

他心中酸涩,眼睛胀疼。

“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有东西忘在这里了?”他思绪繁杂时,身后却陡然响起一阵温柔又即将凝噎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他倏地回头,便见杨戬站在不远处,红着眼眶,像是才哭过的样子。他像是被遮蔽在墙根底下的陈腐木桩,不鲜活,更不蓬勃,固执地坚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认真又死板,这世上大概不应该会有人愿意献出自己纯粹的爱,义无反顾地去追逐他。

可他也是支撑着这副对天地来说微不足道的身躯,做了沉香一百多年的大山。

沉香的视线霎时被翻涌而上的泪水阻挡,他扑进杨戬怀里,泪如雨下,“舅舅……杨戬……我恨死你了!”

杨戬极力舒缓的眉宇终于因情绪崩塌而蹙起,他感受沉香滚烫的泪珠滑进自己的衣襟,烈火一般熨热了身体。他用手臂牢牢圈住沉香,但又不敢用力,像是害怕怀中人会烟消云散似的,末了,几颗泪汇聚在一起从鼻尖滴下,他哽咽问道:“为什么去而复返?”

谁料沉香一把推开他,哭得肝肠寸断,“你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说一句永生永世再不见我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你想得美!”

杨戬想刨根问底,既忐忑又期待地想要明白他的话外之音,他迫切地上前一步,却又停滞于此,像个急欲开口却又说不出话的孩子一般,不知该如何陈述。

沉香狼狈地抹了一把眼泪,“你要一直跟我道歉,直到我原谅你为止!”

他见杨戬仍愣在那里沉默不语,一时恼羞成怒,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吻在了他唇上,不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他踮着脚,笨拙地在他紧闭的两片唇上啃咬,尖牙收收合合,碾磨撕扯,活像是在发泄情绪,但他又会伸出舌尖去舔舐杨戬的嘴唇,貌似是对自己方才不知轻重的赔罪。

干涩的唇瓣被小外甥香甜的涎液濡湿,细小的嘬吻声成了一柄锤钻,凿开了他的心门,放出了象征理智的凶兽。对方的软舌从唇缝间划过时,杨戬从恍惚中抽离,扣住了他的脑袋,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在他意料之外的吻,咸湿的泪水胡乱地糊在唇上又被渡入口中,淡淡的苦味蔓延开来。

难舍难分,浓情蜜意,是彻底从痛苦中挣扎出去的倾诉,是打破一切障碍与雾霭的交缠,是两心相许,是情投意合。

沉香呼吸有些急促,别扭地不愿看他。

杨戬捧着他的脸,目光中深情缱绻,指腹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是还想吻他。

“……过段时间,你亲自送我回华山,然后……我跟你回真君神殿吧,住这里的话你不太方便处理公务。”沉香抿了抿湿润的嘴唇,嘟囔道。

杨戬的眼睛似乎更红了,他笑着点头,双手都在颤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沉香看他这幅模样实在不习惯,但现在属实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腻话,便凑过去张开手臂轻轻圈住他的背,撅起嘴巴在他下颚印了一吻,才落完的泪又蓄满在眼眶里。

“舅舅,我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嗯。”

“我其实没有怪过你,我只是讨厌你那样对待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强迫我了?”

“好。”

“舅舅……”

“嗯?”

“我爱你。”

“……”

杨戬不再说话,在碧蓝长天下将人锁进怀里,以吻封缄。

于是,杨戬终于脱离那片风雪交加的冬天,走向春暖花开的时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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