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天师，也是如此。

或许不凡、乃至超凡状态，可能会更进一步。

但谁也不知道。

至少，现存于世、最高也就是真人级别的天师们，或许能理解，但没办法真正瞧得见。

莽山大魔处于真人巅峰期许久，并且极有可能数次冲击真君之位，对于这种东西，隐隐有一些了解。

但以他的学识和经历，让他去总结这些，着实有些强人所难。

他最恐怖的，是那种野兽一般的直觉。

而非理智的分析。

毕竟，不管旁人如何辩证地看待他，莽山大魔申云豹，一直都是一个疯子、变态、神经病……

一直如此。

所以莽山大魔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陆林笑了，一步一步地踏前，然后问：“所以，你觉得人类从一开始，就一直是这样子的吗？”

莽山大魔问：“不然呢？”

陆林继续笑：“所以，那些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所谓的神魔，以及《山海经》之中的无数珍禽异兽，包括之前宇文皇图解开四阶基因锁之后，呈现出来的那种不可名状的神魔状态，它背后所代表的东西……又是什么？”

莽山大魔瞧见这个似乎忘记了生死，整个人陷入一阵狂热之中的年轻人，突然间有些惊讶。

他仿佛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瞧见了自己。

那个狂热的、疯癫的自己……

在某一瞬间，莽山大魔心中的杀心，似乎轻了一些。

随后他呢喃着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也是我，包括许多站到了一定高度的人，想要求解的秘密，而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当你晋升到四级天师之时，能够瞧见更多的碎片，而最后的真相，并不在我们身处的这个虚假世界，而是在……”

他说到这里，有些恐惧地指了指头顶之上。

陆林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说：“天上？”

莽山大魔摇了摇头，说：“不是。”

陆林又抬头看了一眼，说：“你是说——星空、宇宙？”

莽山大魔继续摇头。

他仿佛陷入了一种未知的恐惧中，浑身都在发抖，牙齿也开始哆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强忍着某种惊惶，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我们这个虚假的、井底的世界，你抬头，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井口而已，当你晋级真人，就能够趴在井口，看一眼外面的世界，而那时，你才会发现，我们到底有多么可怜……”

在那一瞬间，陆林把握到了什么：“你是说……真人之秘？”

莽山大魔没有回答，而是认真地看着他，发出了最后一次的邀请：“你若是臣服于我，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井上世界……”

陆林却笑了：“现在聊这个，你觉得还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