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进灵山花园的第二天,高翔在大学城附近的租书店找了一份兼职工作。这家店面相的顾客群体主要是大学生,经营言情、杂志、幻武和漫画,老板娘高翔叫她冯姐。店面不大,其实冯姐一个人忙得过来,只是学生来租书的时候往往会让老板介绍最近出的小说。
冯姐本人只对言情小说和八卦周刊感兴趣,幻武和漫画她不爱看,时常被租书的学生问得很尴尬。找一个了解这方面情报的男生看店,她还能省出时间来和隔壁杂货店的李婶、王叔他们搓几圈麻将。
高翔的人看上去还蛮清秀老实,少年白发更使他显得为人老成,冯姐第一眼看到他就挺喜欢,当下绝顶雇高翔做兼职。每天工作三个小时,月薪八百块,学生上课的时间他不用来,反正借书的人也少,主要是在下午和晚上。
八百块钱还不够阔少爷买件衬衫,但对高翔来说已经是比较可观的一笔收入了,至少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了,所以这份兼职他做的很用心。反正工作内容与书有关,正好趁机增加课外阅读。
冯姐的老公名叫刘大伟,高翔喊他大伟哥。大伟哥每个月来小书店送一次货,从尼桑客货两用车上卸下一麻袋新书。这天卸货时恰在傍晚,冯姐去打牌了,高翔便主动帮着大伟哥卸货,又把新书分门别类的摆好。
天气闷热,大伟哥脱下外套坐在一摞书上,连声向高翔道谢。他知道老婆雇了一个学生做兼职,但是人家是看店的,可没有义务帮自己卸货。还说要请高翔吃西瓜。过会儿冯姐回来,大伟哥拉着高翔直奔水果摊,挑了两颗熟透的沙瓤西瓜蹲在路边埋头啃起来。
“老弟,有个事情我很好奇,你别介意啊,你为什么要做这份兼职,很辛苦不说赚得也少,家里有困难吗?”
高翔笑笑说:“也不算困难……只是不想再花家里的钱。”
大伟哥拍拍他肩膀,赞赏的说:“现在的学生很少有像你这么懂事的了,晚上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去我家坐坐吧,有点小礼物送给你。”
高翔连忙说,“怎么好意思让大伟哥破费——”
大伟哥豪爽的笑道:“破费谈不上,自家手艺不值什么。”大伟哥是加工玉器的巧匠,说白了,就是伪造古董玉器的专家。
到了大伟哥和冯姐市郊的家,大伟哥问高翔属什么。高翔说是属“龙”。大伟哥拿上好的和田仔玉雕成一只小龙送给他,高翔自然感激不尽,同时对这个小小玉器加工作坊充满了好奇,指着一排水龙头和安装在正前方的木架子问,“大伟哥,这是什么机器,好像纺车。”
“喔,那是‘水凳’,我们玉匠干活儿的工作台,从古代流传至今,已经有上千年历史了,现代玉器加工厂里面虽然使用电动砂轮和一些其他的机器,但是基本原理和水凳并无区别。”说着,大伟哥把一把磨细的石英沙洒在玉胚上面,拉动水凳左侧的一根皮条在玉胚上摩孔。玉材极为坚硬,手工加工无法直接打出孔洞,只有采用这种慢工出细活儿的方法。
高翔忽然心中一动,解下贴身戴着的玉佩给大伟哥看。大伟哥端详半晌,惊讶的说:“这种石头看似是玉,其实不是,你瞧,它没有反光,表面光滑却不反光,这样的石头太罕见了…对了,我见过同样的石头。”
“真的吗?快告诉我在哪里见到的!”高翔激动的追问。这块石头是寻找亲生父母的唯一线索,他不能不激动。
“跟我来,”大伟哥跃下水凳,径直走进工房隔壁的储藏室,捧出一只看上去很精美的红漆楠木箱子,打开锁头,小心翼翼的捧出两块石板。
“以前打过交道的玉器收藏家知道我手艺不错,送来这两块破损的石板,让我给他修补完整,这个活儿难度很高,我一直没能交差,你看是不是和你的玉佩材质相同。”
高翔低头端详被摔成两半的石板,上面散发出与自己所戴玉佩相近的灵能波动。
“对拢起来粘一下不就行了。”看上去不是很难修补。
大伟哥摇头说:“没那么简单,你看,这裂痕已经被磨变形了,合拢之后仍有裂隙,更重要的是这块石板上雕刻着一幅地图,稍有缺损,地图就不精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