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越想,心里越翻涌出一股酸涩。这酸涩淹过他的头顶,将他紧密包裹在内。
“你这是什么表情?”枭遥盯着他,缓缓开口问,“心疼我吗?”
秦淮回过神来,后知后觉自己没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他静静地看着以一种蜷缩的姿态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来。
于是,秦淮忽略了自己发热的面颊,迎着枭遥旖旎的目光,点了一下头。
他不说话,不开口,以一种矜持的方式回答了一个不矜持的问题。他承认他心疼了——心疼一个童年不圆满,生活不如意的人。他心疼这样一个人,也许也是在心疼自己。
窗帘上透出的室外的天光淡了,秦淮知道,天色暗了,太阳要落山了。
他听见枭遥轻声对他说:“那要怎么办?”
位于小城边缘的地方没有刺耳的车鸣,没有工地的噪音,静得能听见屋外掠过杂草的微风、不知名的鸟的叫声,还有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狭窄小房间里的,他们的呼吸。
秦淮不自觉也跟着放低声音,略有些不解地问:“什么怎么办?”
“你说心疼我,”枭遥眼神坦荡地道,“心疼我,要怎么办?”
“怎么办……”秦淮低声跟着念了一遍,居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枭遥原就是想逗逗他,可看见对方这个样子,他又忍不住有些期待起来。秦淮并不是一个擅长宽慰别人的人,对于这一点,枭遥深有感触。他还记得他之前在学校河边长廊哭的时候,秦淮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但凡有点儿安慰人的本事,肯定干不出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不知过去多久,秦淮终于再次开口,郑重其事地道:“给你一个愿望,怎么样?”
枭遥一怔,接着笑起来:“什么都行?”
“那你倒是想得挺美,”秦淮哼道,“就我能力范围内,太过分不行。”
“怎么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