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楼上嘹亮的声音响彻天地,曹垣呆住了。
“父王……”
林将军一怔:“城楼鸣金?发生何事?”
曹垣嘴唇有些发青:“这——是要我收兵。”
林将军怒道:“莫非王上反悔?”
半晌,曹垣神色木然:“不……有人逼宫了……”
“逼宫?难道是那该死的江凡?他凭什么能逼宫大王?”
“孤不知道发生何事,但父王低头了……”
林将军怒不可遏:“这才多久?到底发生什么事?就差一点啊,王上怎可如此!”猛然一咬牙:“殿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给我半刻钟,大事可定……”
曹垣铁青着脸摇头:“我了解父王,不是极端情况,他不会如此,鸣金是在让我收兵,他在告诉我,有承受不了的天大状况,比眼下孤与二弟之争重要得多。”
“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这么久,才换来此绝佳之机……末将如何甘心!”
“甘心?呵呵……孤何尝甘心。不要说了,这般时候,若是忤逆父王,魏国就未必是谁的,停手吧。”
林将军双目喷火,万分不甘。
曹垣却抬头看向江面,神色复杂难明:“原来,你的背后,根本不是他人,而是……这位……”
忽然,他猛然俯身,一口鲜血狂喷,整个人从车上一头栽倒在地,周围顿时一片惊呼,随即乱作一团。
大船之上,所有围攻者忽然撤去,姜琪从水中跃上甲板,看着对方沉默撤走,脸上露出一丝骄傲的笑意。
“看来……王爷是赢了……”刚从水底钻出来的赵文涛大大松了口气道。
姜琪看他一眼:“很意外吗?”
赵文涛赶忙陪笑:“不意外,一点不意外,王爷出马,天下无敌!”
姜琪微微哼了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刚刚走出来的曹子健,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曹子健看着远处岸边正在散去的官兵,轻叹口气:“就这么……结束了。”
姜琪眉峰微微一挑,美目竟投射些许怒意:“怎么,你难道不满意?”
曹子健苦笑一声:“……怎么能不满意。但是,说句良心话,站在魏国立场,我确实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轻描淡写啊,区区一个时辰就破坏了所有安排,父王和大哥,会有多郁闷。”
“魏国立场?”姜琪语气不无讽刺:“你险些成了魏国的弃子,魏王养蛊的失败者,还一口一个父王、大哥,他们眼里可有你这个儿子、兄弟?”
曹子健看看她,目光有些闪躲,“唉……”
姜琪越看越来气:“兄长帮了你,你反倒长吁短叹,难怪他说你是蠢货,我看你确实蠢得不可救药!”
“我……我……”
“我什么我?性格懦弱,脑子愚钝,除了会吟诗作赋卖弄风骚之外,我看你是一无是处!大哥他不知看上你什么了!”
姜琪竟然有点越说越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