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戾土,直通黄泉!”血影凄厉惨叫,身子一旋,尸气滔天,血海喷薄。
虚空发颤,猛地裂开一条缝隙,尸气血水纷纷涌入其中,欲辟一条逃生之路,逃之夭夭。
它根本没有留下一战的心思。
“道兄,许多天不见,为何这么着急走呢?好好叙叙旧不好吗?”少年不慌不忙,继续调侃道:“再说你跑了,我那两支大旗和一方大印又该找谁要呢?”
砰!
一面天碑一闪即逝,在虚空裂缝处一砸,便将血婴辛苦开辟出来的通道轰塌。
血婴内心近乎绝望,白衣少年右手一招,它就觉得一股场域笼罩了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朝对方手心不断移去。
眼看这场势不均力不敌的战斗进入尾声,一道尖细的声音突然从第七楼传来。
“不知是哪一方的高手,竟恃强凌弱,在此欺侮我尸道修士?”
那人虽然是在询问,可紧随而来的一股力量却表明了声音主人的强势态度。那股力量凝聚成一柄灰黑色的短刀,寒光凛凛,刀身缭绕着浓郁的尸气,从天而降,狠狠劈向血婴周围的虚空。
当!
一道响亮的金铁交鸣声,让人错愕的一幕发生了。
灰色短刀
劈在血婴周围的无形场域上,竟破不进去!刀身席卷出的一挂黑芒,也在剧烈颤动,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无形场域将它一并禁锢住了。
“不知是哪一方的宵小,竟不知死活,敢来插手我的事?”苏恒针锋相对,一股力道摄出,径直击穿第六层与第七层间的透明屏障,破开第七层的一个雅间,直取雅间中人。
雅间内,被攻击锁定的黑衣修士脸色微变,喉咙里发出低吼,一掌向前击去,欲将那股摄取之力化掉。然而,那股力道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主动分向两边,绕过手掌,于其身后炸开。
黑衣修士一声闷哼,被那股强劲的冲击力震飞出去。爆炸后的力量仿佛有了灵智,犹如拍打在堤坝上的浪花,猛地又席卷了回来,扑向黑衣修士。
黑衣修士出拳,双方一个碰撞,那股力道终于散去,而他也被震出了第七层的护栏外,身子悬于空中。
黑衣修士眼底阴沉一片,自觉丢了面皮,索性直接穿过那道用以隔离的透明屏障,落在第六层。
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他的脸色有些铁青。
“就这点本事,也来学人多管闲事?”
少年笑得很灿烂,温文尔雅,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可言辞之强势,却是令人暗暗咋舌。
黑衣修士听到对方学着自己的语气反嘲,心中郁闷,恨不得在那张可恶的脸上盖个鞋底印子。
但他没有妄动,先前苏恒随便露了一手,就将他从第七层逼了下来,这让他心生忌惮。
“好手段!看来是有高手驾临此地了。嘿,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黑衣修士没有说话,第七层的另一个雅间却有人开口了,语气充满了玩味儿。
又一个雅间传出声音,“莫无法,你是被吓破胆了吗?哼,这么点胆量,让我怎么跟你合作?也罢,这小子的确有些不好对付,要我出手替你解围也行,不过那血婴得归我。”
这个声音宛如铁石在摩擦,刺耳至极,令闻者极为不舒服。
第三个雅间的人当时就不乐意了,里头的人沉声道:“卓奕,你就别鬼嚎了,这破声音听得我好生难受,我看你不如回炉重造几年得了。”
“苦头陀,我的事与你何干?你不喜欢我的声音,大可把耳朵割下来,省得烦躁。”
“嘿嘿,我是怕你说大话闪了舌头,下面那小子,我看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不行?我不行难道你行?”
“我自然是行,我要是不行谁行?还有,照你这么说,我也真就看上那血婴了?不如将那血婴让给我如何?”
“好啊,那就看谁有能耐先拿到手了。”
“那还用说嘛,自然是……”苦头陀话没说完,就被少年略显慵懒的声音打断。
“好了几位,说完了没有,觉得架子摆够了就一起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