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冲默然良久:“博伦叔既然开口,侄儿怎敢不从,且事关晓哥儿性命前程,侄儿替他受些委屈便是。”
窦博伦点了点头:“好,你们几个在情报站任职的子弟中我选中了你,一是你与窦晓最为亲密。二是诸人中属你最识大体。”
“你即刻写一封书信,将此事来龙去脉讲清楚,包括动机,以及行动经过细节,要经得起推敲。你在情报站任职这么些年,这些东西应该很清楚了,该怎么写你心里知道,越详尽越好,届时可能还会有乾易宗督察部的人来审查,你需想好如何应对问答。”
“是,侄儿明白。”窦冲应道
……
唐宁盘坐于木屋内,耳听得远处脚步细微之声,他睁开眼,倏尔,敲门声传来。
他起身打开房门,见一名庞眉皓目男子矗立门外,正是方圆。
方圆躬身行了一礼,递给他一张条文:“唐师叔,方才罗源玄鹰传信至情报站,说你前些日子吩咐他们整理的密卷已经齐备,请你过去查阅”。
唐宁眉头微皱接过条文一看,上面果写着此事,与方圆所说一样,还附有罗源情报站印章及他本人签字画押。
可问题是自己并无命他们整理什么密卷啊!罗源这信什么意思,莫非?是情报科有什么重要消息让他传与自己,所以他才这般故弄玄虚。
“我知晓,你去吧!”唐宁打发走方圆,自身化作一道遁光往东而去。
飞遁了大半日,及至深夜,来到一处寺庙,唐宁遁光停落在寺庙后山一偏僻宅院内,径直至房屋面前,刚要推门而入,房门开启,一狮鼻阔口的男子矗立屋内,躬身行礼道:“弟子罗源见过唐师叔。”
唐宁点了点头,进了屋内。
罗源是整个秦川情报站最受鲁星弦信任的弟子,当初,鲁星弦计划自导这场戏剧时,便是密令罗源施行,具体方案都是由他一人完成。
是他将其情报站密卷交给方圆,放入窦晓主管的情报站档案室内,之后的揭发奏呈亦是由他所写。
更重要的是,他是秦川情报站众弟子中唯一知晓唐宁此次真正目标的内情人。
“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部科有消息传至?”
“唐师叔洞烛明照,没错,吕师叔有密信至,让我速速转知唐师叔,因此弟子才想出此法子。”罗源道,递给他一封卷宗。
唐宁拆开盖有情报科印章及签字画押的封口,取出卷宗,反复看了一遍,双手一撮,手间燃起一堆火焰,将卷宗纸张焚尽。
“唐师叔,可是关于窦家之事?需要弟子做些什么?”罗源小声问道
唐宁道:“鲁师兄传信来,说宗门内有人打听窦晓事件始末,估摸是窦家的人,让我们警惕些,别漏出什么破绽。要是他们查出窦晓整件事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必然知晓宗门要对他们动手,到时肯定逼的他们剑走偏锋,投靠魔宗。”
罗源眉头紧皱:“窦家怀疑我们了?”
“怀疑是正常的,若他们果真勾结魔宗的话,能不谨慎吗?换做你是窦家家主,一个自家子弟被抓走,又调来一个筑基修士,此事能不仔细调查清楚吗?”
“那我们当如何应对,此事本就与窦晓无关,他自己没干过,定然不会承认,窦家之人如若知晓,事情就败露了。”
“勿需担心,鲁师兄信中道,窦晓自入宗门起,就被部科软禁,任何人不得与其接触,因此窦家应当还不知晓事情的真相。”
“可,之后怎么办呢?三部会审之后若定其无罪,他就恢复自由之身了,届时总不能再软禁他了,他迟早还是会与窦家之人接触的。”
唐宁闭目仰头思索了一会儿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此事不容再拖,你写封密奏交给宗门,就说我的意思,让鲁师兄想法子逼迫窦晓写一封家书,通过宗门内窦家人之手送给窦文才,承认这件事情是他干的。他们不是想搞清事情始末,那就给他们一个真相。”
“这能行吗?窦晓会不会借此机会暗通窦家,以暗语示意,若如此,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为今之计,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此事拖延的越久,窦家疑心便越重,窦晓虽是窦家子弟,可也是乾易宗弟子,我查阅他的档案,了解他的情况,他十岁入山门,蜕凡后被选入情报科,执行过多次任务,立过不少功劳,才被调至情报站任主事。”
“纵使窦家勾结魔宗,想来他也未必知情,再者他现在处于部科软禁之下,真的敢不顾性命暗通窦家吗?且宗门有鲁师兄等人监视,晾他不敢耍什么阴谋诡计。”
“唐师叔高见,弟子这就写奏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