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山坊市,诺大的光幕将方圆十里之地笼罩,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身形,正是徐子明,他手中一翻,一张传音符没入里间。
很快,光幕消融出一个缺口,徐子明身形一闪,入了光幕,来到一座巍峨雄阔阁楼前。
门前两名男子将他拦下,稽首道:“前辈,此是段远大人居所,不知有何事?”
“徐子明特来拜访,还请通禀段道友一声。”
“请前辈稍候。”男子向阁楼而去,不多时,复返回到道:“段大人请您入内。”
徐子明入了阁楼中,屋室内盘坐着一位面色白净男子,见到徐子明入内,他起身笑道:“徐道友来了,稀客啊!快请入座。”
两人相对而坐,徐子明道:“段道友,此次我来找你,实是有一事相求。”
“徐道友请说。”
“我们在调查一个行凶者,有消息称,他近来到过贵坊市,我想知道这个消息真伪。”
段远道:“徐道友,我们商会向来是中立的,无论魔宗、玄门和散修,只要是在我们坊市购买物品,我们都不能透漏他的信息。”
徐子明道:“这和魔宗、玄门没有关系,我仅代表我个人,以朋友的身份向你提出请求。段兄,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段远笑了笑:“看来此人对你很重要啊!好吧!谁叫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只知晓是一个蜂目豺声之人,筑基后期修为,他眉间有醒目的一道红色胎记,在上月十九号,曾来过贵坊市,我想查一查他的行径及身份,还有买了哪些东西?”
“来人。”段远喊道。
一男子自外而入,躬身道:“大人,有何吩咐?”
“去管理处将九月十九日所有的进出报备手册拿来。”
“是。”男子领命而去。
段远道:“徐道友,我要恭喜你们啊!”
“喜从何来?”
“前月,我到断脊山坊市参与议事,听说近些年商会高层频频前往牧北,今年,连会长都亲自到牧北去了,你可知晓所为何事?”
“请段兄赐教。”
“现在外面很多传闻,牧北的玄门已经守不住了,正准备撤离,听说玄门已决定放弃牧北,欲集中兵力坚守青州。牧北的玄门一撤,这清海上的玄门又岂能长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新港玄门宗派土崩瓦解是迟早的事。”
“哦?”徐子明神色一动:“这消息可靠吗?”
段远道:“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要不然你我之辈也不会知晓,别说商会的高层了,就是新港宗门的高层想必也早就知晓了此事,你难道没有发现端倪吗?你们魔宗刚开始占据新港半壁的时候,那玄门和你们是真拼命啊!”
“那时金丹修士都不知道死伤了多少,可现在呢!起码有几十年吧!玄魔两宗还爆发过大战吗?虽然双方依旧在对峙,但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前些年,偶然还有过几次小摩擦,死伤一些炼气、筑基弟子,这几年来,连小规模战斗都没有了。”
“知晓为什么吗?双方都在观察牧北的形势。玄门的败退已是不可挽回的局面。”
“因此新港三玄门也不愿和你们再打了,就算将你们全部消灭,将来牧北玄门撤离,牧北联军南下,他们照样得放弃此地,另寻他路,结局已然注定,谁还愿意以命相拼做无用功呢!”
“反之,你们魔宗也是一般,只需等着牧北联盟大军压境,玄门自然不占自溃,何需与其血战。”
徐子明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说近些年怎么这么平静,两方像是谈好了一般,化界而治各自发展。”
两人说话之间,外间男子去而复返,将一本账册双手递奉给段远。
段远接过翻看了一遍,随后递给徐子明:“你所说应该就是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