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子应声领命而去。
荀文行心下思绪电转,起身背负双手来回渡步,良久开口道:“来人。”
石门咯吱推开,面白男子推门而入,行礼道:“掌门有何吩咐?”
“去将吴师弟请来。”
“是。”男子出了屋室,约莫一炷香时间,吴姓男子自外而入稽首道:“荀师兄,不知急匆匆唤我前来,又有何事吩咐?”
“吴师弟,请坐。”
吴姓男子依言入座,荀文行道:“你可知方才是什么人来吗?”
“我知晓,是师兄座下的弟子徐源,我出洞府时遇见他了。”
“这些年你知道我将他派去哪里了吗?”
吴姓男子摇了摇头。
荀文行道:“断脊山坊市宝兴客栈,我让他去那里专程候一个人,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十年,十日前,这个人终于现身了,徐源就是专程来汇报此事的。”
吴姓男子惊问道:“什么人这么重要?”
“你应该还记得本宗袭取轩跃山和联合幽魅宗及新月门,攻取青阳宗大营时,其防卫大阵无故失效这件事吧!”
“怎能忘记,这是本宗少有的两次大胜。”
“你知晓为何其防卫大阵无故失效吗?”
“是候师兄安排的细作所为。”
“我所等的就是此人,断脊山宝兴客栈是候师兄和此人联络的唯一渠道,候师兄在坐化前,将此细作身份告知了我,因此我才派徐源前去坊市,希翼和此人重新取得联络,奈何这几十年来,此人从未出现,然而就在十日前,她突然出现,说要同我会面。”
吴姓男子惊道:“不是传闻候师兄那名细作被青阳宗查出来处决了吗?”
“原来我也是这么认为,那程阳实际是候师兄另一个培养的高级细作,只是可惜被查出来后,做了此人的替死鬼。”荀文行遂将关于这名细作的所有线索全盘托出:“吴师弟,宗门之内我最信任的就是你,是以将此事告知。”
吴姓男子听罢不可置信道:“以候师兄的手段能耐,和此人合作这么多次,居然还不知此人真实身份?”
“是啊!的确不可思议是吧!若非候师兄坐化前肺腑之言,我也不怎么相信。”
“荀师兄需要我做些什么?”
“此人约我十日后在轩云山相会,实不相瞒,我担心这是一个阴谋,此女数十年未现身,今突然相见,目的不良,行迹可疑。因此想请你打头阵,去会会此人,有我在后方坐镇,即使她暗怀不良之心,也会多一些顾忌,不知你意如何?”
吴姓男子听闻此语,心下甚是不喜,敢情你怕是陷阱埋伏不敢赴约,把我推过去试水,万一真是埋伏,自己可不就是有死无生。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亲冒此险:“好,那我就去会会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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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轮西坠,残阳如火,轩云山郁郁苍苍,连绵数十里,其间有一座山峰异常高耸,如鹤立鸡群。
西北处一道遁光激射而至,落至山林之间,现出一扎髯满腮汉子身形,他遁光落下,警惕的环顾了四周一眼,缓缓向前方洞穴中走去。
山洞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虫鸣水滴石壁之声,尽头盘坐着一名头戴斗笠,身披黑袍的人影。
“阁下就是候掌教临终前交代的那名高人?”男子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我约见的是荀文行。”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荀掌教今日身有要事不能前来,阁下若有什么事只管和我交代便是。”男子说道。
“你身份太低,做不了主,让荀文行亲自来。”
“我自然做不了主,我只负责转述。”
“此事我只能与荀文行面议,其他人我不放心。”
男子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掌教现在不能来见你,派了家师前来,若阁下不弃,同我一道去见家师如何?有什么事你们当面商议。”
“你师傅是?”
“家师吴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