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地间,愁云惨雾笼罩,高空之上一轮血月高挂,天地间不时响起几声冷冽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响。
直耸如云的高峰周侧,一队队身形高大的骷髅卫队来回巡视,其身形整齐划一,宛如训练有素的军队。
高峰之内,一只全身漆黑如墨,眼冒幽蓝鬼火的骷髅兵长领着一名身披宽大黑袍遮掩着身形的人类男子来到一座赤红如血的池水前。
前方骷髅兵长回过身,面对这身披宽大黑袍的男子,眼中幽绿幽蓝鬼火突然一阵剧烈跳动。
那男子似乎收到了什么信息,脱下了头上覆盖的黑帽,现出本来模样,其人赫然便是金汤。
只是此时的他,面目异常狰狞可怕,其面部血肉一大半已消失不见,露出森森白骨,其余一小半好像一块块风干的肉块一般,粘黏在脸部,似乎风一吹就会掉落。
两只眼睛,其中一个眼球已完全消失。
而另一只眼睛,血肉亦已消失,只剩一个眼球在白骨眼眶内转动,看上去异常骇人。
当其蜕下身上黑袍后,露出赤条条身体,但见身上血肉全都消融干净,只剩一层薄皮粘附其上,隐隐可见内里白骨已然发黑。
金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之色,二话没说,身体一跃,跳入赤红如血的池水中。
霎时间,整池血水仿佛变成滚烫的熔浆沸腾了起来。
金汤身处其间,被沸腾的血水包裹,面上现出了极度扭曲痛苦之色,他白骨森森的嘴巴大张,发出凄厉的声吼,整个人慢慢融进了沸腾血水中,从头到底沉没其间。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一个月,或数月,沸腾扑涌的血水渐渐恢复平静,此时的池水位已肉眼可见的下降了许多,金汤的身体从池水地步缓缓漂浮而出,他身体包裹的那一层薄皮,及脸部粘黏的些许血肉已然全部褪去,整个人就剩一副漆黑如墨的枯骨,散发着亮丽的光泽。
守在池边的骷髅兵长,一把将他从池水中捞了出来,扛着他离了此间,来到另一座鬼气阴森的洞穴内,其内阴气笼罩,凝成宛如实质的黑色烟雾环绕。
骷髅兵长将其躯体放置一张晶莹剔透的玉床上,随即离了此地。
玉床之内,丝丝白色气体钻入其漆黑如墨的骨骼内,周围黑色烟雾仿佛受到了什么驱动,如蜂拥般往他身体涌去。
金汤静躺在其上,空洞的双目之中突然涌现了丝丝幽绿火焰,随着时间推移,幽绿火焰越来越盛,而他的身体也越发漆黑如墨。
某一刻,其眼中幽绿火焰好似被彻底引燃,在眼眶内剧烈跳动,与此同时,金汤突然坐直了身体,好似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又抬起双手凝视良久,好一会儿,他眼中幽绿火焰不再跳动,身体跃下玉床,大步向外走去。
出了洞穴,外间有一个骷髅兵长似在守候,两具骷髅眼中幽绿光芒一阵跳动后,随即腾空而起,又来到一座威严雄阔的大殿。
内里一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鬼将正躺着一个散发耀眼光芒的法阵之内,两只骷髅单膝跪下,脑袋低垂,直到法阵光芒消失。
鬼将缓缓起身,周身覆盖着玄色鳞甲,像是披了外铠一般,看上去威风凛凛,其双目绽放红光,只听其口中发出一声低闷声吼,两具骷髅立时抬起了头,眼中幽绿火焰一阵跳跃。
与此同时,整座山峰,所有骷髅似乎收到了信号,一时间全部停下脚步,仰头向山峰之顶看去,双目中火苗闪烁。
………
第十军团驻地,巍峨雄阔的洞府前,两道遁光激射而下,现出两人身形,正是唐宁和柳茹涵夫妻二人。
在外候不多时,内里一人快步而出,将两人请入了里间。
“弟子拜见王师叔。”宽敞明亮的厅室内,眼见王景兴自外而入,二人起身向他躬身行礼道。
“不必多礼,请坐吧!”王景兴在上方主威落座后微笑摆了摆手。
两人依言入座,柳茹涵朱唇微启,话音清丽:“今日弟子夫妻冒昧叨扰,是为拜谢王师叔对拙夫的关照,若无师叔照应,拙夫也不能升任纵队副队长,因此特来拜谢,叨扰清修,还望海涵。”
“些许小事,本不值一提,又何需多言。唐宁在本部表现一向优异,上次元贤县突围时,还斩杀了敌军一个炼虚修士。本部那么多碌碌无为之人都提拔了,何况他又是宗门弟子,咱们自己人,岂能不重用?”
“多谢师叔的关照,此次弟子来叨扰,其实是奉了家师之命,前几日我与家师会面闲谈,聊起拙夫时,她提起您来,知晓拙夫被您提拔为副队长,要求我和拙夫前来致谢。”
王景兴笑呵呵道:“南宫师叔太客气了,她日理万机,还操劳这些小事。请替我回禀南宫师叔,请放心,有我在第十军团,绝对亏待不了唐宁,只可惜他修为未够,若是有炼虚中期修为,我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提拔他为第十纵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