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白裕山的视线就马上离开了我的脸，他一边目光闪躲一边推我道：“哥不能，耽误你，不能。”

“哥不是在耽误我，我是自愿的。”我认真道。

白裕山的眼睛仍是斜视向不远处的地面，他的眼睛里泛起了水雾，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滑落，他哑着嗓子说：“这样不对，我会害死你的。”

“哥整天这样撩拨弟弟，做完了哥又说这样不对，会害死我，可是哥，我们做了多少次了？次次都只是我想你吗？哥难道从来没想过我吗？”我有些激动地扳过白裕山的下巴，迫使他看着我。

“祥，我管不了你了。我好像，也管不了我自己了。”

“哥不要再克制自己了，昨天哥是怎么射的还记得吗？”

大哥的脸上泛起了绯红，他使劲摇了摇头，声音极小地说：“不要再说了。”

“哥和我做了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所以哥就是我的恋人，不管哥答不答应，我都打算把你当我的男朋友对待，而不止是哥哥。”

我还欲再说些什么，爸扯着嗓子在外头喊道：“洗完没啊？洗完出来帮你妈择菜啊！”

“先出去吧。”

白裕山得了个很好的借口，把我推开，先行一步去了外头，找了个位子坐下，拿起一只土豆就开始削皮。

我只好跟出去，坐到他旁边去，也拾起了一只土豆。

“给我吧。”白裕山放下自己手里的土豆，把我手里的拿走，然后从兜里掏出那瓶碘伏，道：“昨天削着手了，今天就别削了。消消毒。”

“你不帮我消吗？”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你长大了。”

“是的，我长大了。”我看了眼坐在我们身后的妈，嘴角一勾，凑到白裕山的耳边小声说：“大到可以把哥哥操射了。”

白裕山的脊背打了个寒颤，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土豆，仿佛神志全被吸进了土豆框里，他把头垂的极低，像是极力想把自己伪装成一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土豆。

我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介于妈还在我们身后，我也不敢再造次，我拿了一袋上海青换了个位子，自己择了起来。

到了午饭点，对面二中的学生蜂拥而出，我又接上了炒菜的活，没炒两锅，卷饼夹菜的小摊就被一群女生团团围住了。

“小哥哥，有qq吗？加一个？”

我正埋头炒菜，闻言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给我创可贴的那个女生。我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qq哈。”

“嗤。”她捂着嘴笑出了声，旁边有几个女生起哄道：“芽姐，他还以为qq是道菜呢哈哈哈哈。”

“不是吗？那你今天要吃什么味的？”我抬头看她。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

“好。”

“你还记得我昨天点了什么吗？”

我想也没想就说：“午餐肉，多放胡萝卜，不吃香菜。”

我说罢在菜品区扫了一眼，午餐肉的餐盘空了，我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嗓子：“没午餐肉了！”

没一会儿，大哥就端着一盘午餐肉出来了。他从阴影里走到阳光下，额上的汗被太阳光照的亮晶晶的，乌黑的眼睛和我一对视，我的呼吸便乱了节奏。

“好好炒菜。”大哥见我愣神，主动走过来把午餐肉放到菜品区。

“这个帅哥又是谁啊？”摊前的女学生们指着大哥问。

我下意识地把大哥拉到我身后去，抹了把汗，道：“我哥。”

“你哥多大了？”

“三十多。怎么了？”我有些警惕地看了提问的女学生一眼。

“那算了，太老了你哥，我们芽姐还是喜欢你这样年轻的小哥哥。”那女生说完，就被午餐肉姐拍了一巴掌，她悻悻地站到了她身后去。

我炒完菜倒在卷饼上，裹好，递给午餐肉姐，午餐肉姐则是往我手里塞了一张纸，道：“回家下载个qq，加我。”

“哦。”我没听懂她的意思，手上的单子越来越多，我炒菜炒的飞快，忽然想起来这么多人大哥会不会焦虑症犯了，我一扭头却发现背后早没了大哥的身影。

一直干到二中午休结束，我抓了一大把肉丝放进锅里炒了一份加大号的卷饼夹菜，高高兴兴地端进屋里送到大哥面前，道：“哥，你吃，我专门给你做的，放了好多肉。”

大哥只看了那只卷饼一眼，道：“我不饿。”

“啊？你干了一上午活，早饭都没吃，怎么会不饿？”我又把卷饼往他面前推了推。

“嗯。你吃吧。”大哥说完就用胳膊圈了个窝，趴在桌面上，脸面朝着墙，道：“我困了，休息一会儿。”

“好吧。”我盯着大哥后脑勺的漩涡看了一会儿，抓起卷饼大咬了一口，愤愤道：“炒这么香居然一口都不吃。一点面子都不给。”

下午基本没什么生意，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翻晒卤料，眼睛瞟到我随手丢在桌上的那张午餐肉姐给我的纸，抓到眼前一看，上面写八个阿拉伯数字，看长度不像电话号码，难道是一道数学题？我看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这八个数有什么用，随手把纸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