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封的仪式繁杂又亢长,受封的人又多,领近晌午才到了顾倾城。
想是坐了太久,顾倾城站起时晃了晃,桃兮手疾眼快的扶住,推开桃兮的胳膊,她朝桃兮丢个安心的眼神,跟着领事太监走上高台。
红毯铺了一路,阶梯之上的高台,是端坐着的皇上和太后。
司乐局敲打着喜庆的谱子,秋末的太阳也没那么刺眼,顾倾城脚踩在地毯上浑身有种飘飘然的眩晕感,抬眼望着台上高座,玉珠遮面的岳乾朗,只可见一副薄唇露在外面。
视线突然有些模糊,胸前想被压了巨石,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吐了出来,她下意识的用手去捂,颤抖的摊开手,刺目的红映入眼帘。
她脚下也失了气力,顾倾城身着一袭华服,摊坐在地上。
顾倾城无助的看向高台那人,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唤他,生命流逝的感觉那么清晰,她这是怎么了……
一阵惊呼,顾倾城被手忙脚乱的抬回露云居,来医治的太医首次享受了飞一样的感觉,他是被岳乾朗的暗卫给抬过去的,落地时还有点身在云端的感觉。
仪式仍在继续,皇帝却去了露云居,妃子们反应各异,但身为灭了顾倾城满门的范欣昌,她很满意岳乾朗对另一个女人上心。
太医哆嗦着把完脉,哆嗦着往顾倾城身上扎一针再哆嗦着拔出来,哆嗦着跪在地上:“陛下,娘娘这是、是中毒至深。”
在太医意料之外的,君王只是拧了下眉:“能医否?”并不见震怒的迹象。
太医暗自松了口气,皇帝好像并不是很重视此女,但他还是要继续哆嗦的,欲言又止的:“臣、臣不确定……”他还没说完。
“拖下去,斩。”
太医一下子趴在地上:“臣能医,能医。”
君王扫他一眼,冷然开口:“别废话,现在开始。”太医一哆嗦,擦擦一头的冷汗,诺诺爬起来。
谁让他有个雷厉风行的主呢。只是这位娘娘已中毒数月,毒入心脾,他尚且分不清是什么毒,这该怎么医。
只怕他这条老命要丢在这儿了,但尚且能一试。
太医将银针放在烛火上消毒,应着穴位,入皮肤下的深浅,一只一只的扎入皮肉。
顾倾城全程没反应。
屋里静如无人,除岳乾朗和太医外,一屋子的人都在跪着。
许久,蜡烛都燃了一半,顾倾城突然一抖,一口乌血吐了出来,再度陷入昏迷。
也算是初见成效。
太医吞了口唾沫,他这条老命暂时是保住了,这主子就算是暂时死不了,哪怕是半死不活的了,暂时也能吊着个命,待他回去想个方子好叫这小主的命吊着久些,好歹能吊到他寿终正寝再说。
又揩了把冷汗,太医跪在岳乾朗跟前,刚准备张口忽悠皇帝,忽听一冷清的女声传来。
“你叫他们下去吧,我有办法救她。”
太医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