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岩尴尬地笑笑,摆摆手自觉地噤了声。再者断断续续地听了些大概,都是学术上的交流,他也插不进嘴干脆先喝起了酒,与一旁的陈寐聊天。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年冬天——沈银和张长程在树下探讨学术,而无所事事的他和陈寐就在一旁闲聊。
平淡而美好。
“听说你第一天就流鼻血了?”章岩抿一口酒道。
“嗯?”陈寐闻声收住了手中的酒杯,预感不妙,“你怎么知道?”
“真是太兴奋了?”章岩细品道,“还是……”眼神不经意地往沈银身上飘去,“所以才流的鼻血?”
这么明显?陈寐心虚,轻抿一口白酒,好酒是好酒,就是烈了点,他努起眉头,不置可否。
“是不是?”见他不答,章岩心领神会地眯起眼向后一靠,饶有兴趣地道,“我发现你们俩还挺像的。”
声音不大,但是陈寐听得清楚。
酒杯往桌上一搁,他也来了兴致,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你们…”章岩停顿须臾,瞅眼聊得心无旁骛的沈银和张长程,索性就提了提音量,“都一样的嘴硬。”
陈寐勾起嘴角笑笑,“这我可不认。”
沈银嘴硬是事实,自己嘴硬根本不可能,简直就是污蔑。
章岩手一摊嘴一瘪,仿佛是在说,“你看,你这就是嘴硬”。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流鼻血的?”陈寐问。
舒展手臂,章岩不紧不慢地一口饮尽酒杯,点了点杯沿示意他满上,“先倒上我再告诉你。”
行吧。
一杯斟满,递到他手边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章岩眉毛一挑,“当然。”
拿起桌边的手机,翻翻找找半天终于点开一段路透视频,“诺,全方位多角度地记录了你的流鼻血名场面。”
果真,镜头是高清的,360度无死角地记录了他的流血cut。
如此看来,也难怪章岩一眼就看出来———他太明显了,在对上沈银的那一瞬间,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眸子发光直勾勾地盯着沈银。与此同时,黏稠鲜红的血液顺着人中肌肤淌入唇角。
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沈银对他的震撼程度了,他显而易见地沦陷其中。
“我那是……天气干。”声音越发没底气,陈寐也无法再辩解,“行吧,我确实又对他一见钟情了。”
和三年前一样。
酒量好的章岩又仰头饮完一杯,而后撂下杯子啧啧感叹,“我就知道,你对他有瘾,忘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