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闻闻这是哪来的alpha的信息素啊?”一进门,沈一歌就凑到我面前轻嗅。
我推开他的脑袋,“你是小狗吗?逮到人就嗅。”
沈一歌眼眶底下有些泛青,似乎没有睡好,“你失眠了?”我边收拾东西边问。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哀嚎道,“那个闻青居然是青椒味的alpha,靠,我最闻不得辣椒了,怎么会这么巧啊。”
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但,哈哈哈哈哈,真的忍不住。”我捂着肚子狂笑,刻意不去看他幽怨的目光。“玩脱了吧,让你没事瞎撩。”
他瘫倒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腺体说,“我一想到自己身上要沾染青椒味信息素,就非常难受。可是,我又好想被闻青咬一口啊。”
“你喜欢他?”我有些惊讶。以我对沈一歌的了解,他看上就撩,不管售后。谈恋爱图个快乐和新鲜就行,很少付出真心。
他低头想了一会,似乎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然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饿不饿,咱们去吃夜宵吧,”
已经是晚上九点,食堂里只剩下几个店铺还在营业。
“大叔,还剩些什么啊?”
食堂大叔抡起大铜勺,“还有青椒肉丝,青椒炒蛋,青椒土豆丝,同学你看要吃点啥?”
我憋着笑对黑着脸的沈一歌问,“同学吃点啥啊?”
沈一歌:“打扰了,我突然不饿了。”
鹅鹅鹅鹅鹅,我笑得发出鹅叫,他拖着我往学校的711走。
他吃着照烧鸡肉串,我随手拿了一瓶白桃乌龙味的可乐,我们坐在店里的桌子上闲聊。
“秦槐哥的信息素还挺好闻的”,他倚在我肩膀上,慢慢地说。
“味道很明显吗?为什么我一点也闻不到?”
他笑道,“我想到一句话‘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现在简直就像从陈年大酒缸中刚捞出来,在711外面都能闻到。”
“对了”,他突然凑到我耳边,“你们做了吗?”
刚喝下口的可乐还没来得及咽,就被他这句虎狼之词给狠狠呛到。
“咳咳咳,大庭广众的,你说什么呢?”
他托着下巴说,“又没人能听到。看你这信息素浓烈的样子,做了吧,感觉怎么样?”
我低下头,脸颊发烫,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没”。
“啊?踪逸竹,老母亲对你表示很失望啊,”他咬下最后一口鸡肉串看着我说,“走,回寝室。”
刚洗漱完,他就拉着我钻到他的床上,苦口婆心地教育我,“像秦槐这种有钱有颜的,周围的小妖精多了去了,你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他把寝室的灯暗灭,打开电脑,点开硬盘,给我戴上耳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然后,我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对,我被迫见识了新世界的样子。
啊,妈妈,孩子在今晚长大了。
我电脑里的存货与沈一歌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做爱居然可以有这么多花样。
oga软糯的轻喘,alpha粗重的呼吸,还有两个人运动时发出的羞耻的声响,全都往我耳朵里钻。
屏幕里的小o面目潮红,看起来有些痛苦,抬起细嫩的胳膊进行反抗,却被alpha紧紧压在身下。
“别看了,有点可怕”我心跳不自觉加快,想要摘下耳机,却被沈一歌按住,“不行,你得看。以后你和秦槐也会做这样的事情,提前了解一下,对你是有好处的。”
好处?提高所谓的技巧,然后就能把秦槐压倒了吗?
我在心中暗自腹诽,但还是面红心跳地看完了沈一歌这个珍藏视频。
然后,当晚我就做梦了。
那种令人羞羞的梦。
“啊,秦槐,不要了”第二天早上,羞耻的画面还能在我耳边走马灯似的播放,伴着声音。
但说实话,梦里那种感觉
并不糟糕。
早上第一节是选修课。
这门课和艺术理论是同一个教授,我不明白,为什么催眠的课程总在大清早。
在角落里找到位置后,睡意就如潮水般袭来,“看着教授,我睡一会。”我和沈一歌说完后,就趴在了桌子上。
迷迷糊糊睡着时,秦槐喘着粗气的脸便开始断断续续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踪逸竹。”
似乎有人在喊我?
肩膀被人轻推了一下,我睁开眼看见沈一歌一脸无奈,“老师提问你了。”
靠,又来。
老教授透过镜片望着我说,“你来解释一下这段古文材料里‘畏日’的意思。”
“畏畏什么?!畏日?!”
这也能说得出口?我的脸涨得通红,看见了沈一歌捂着脸,一脸奔溃道,“你看看原文。”
我抬头看着ppt上的一段古文,豁然开朗,“意思就是怕犯日忌。古人迷信,认为某些年﹑月﹑日不宜做某种事情。”
“嗯,请坐,看来小踪同学在睡梦中也有好好学习嘛。最近天凉啦,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少熬夜,多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整整一节课,沈一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发出克制的笑,肩膀不住发抖。
老教授用书敲了敲桌子,“沈一歌同学很兴奋啊,那你来讲一下这段文字吧。”
我:唔哈哈哈
下完课后,我们俩活像两个小丑。
“畏日,我靠,踪逸竹你个小黄人,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还不是你昨晚那个视频害的。”
“好啦好啦,我待会去画室,你要不要一起?”他把书收拾好,转身问我。
我摇了摇头,“就职中心新发布了一些实习项目,我想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那加油,中午见。”
“中午见。”
在首都上学的好处之一就是实习的机会多,上半学期我觉得自己的资历还不够,一直没有敢尝试工作,怕遭到批评,经历失败。但听到吕哲说的评价后,我突然想试一试。
不管接过怎么样,还是希望能不断进步。
我不想做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的烧钱窟。
我也绝不是一个只会混吃等死的烧钱窟。
“老师您好,请问有没有和艺术专业相关的实习机会啊?”
“稍等,我看一下同学,这里有一个游戏公司正在招聘美工,待遇都挺不错的。”
我接过招聘通知,看见标题的几个大字时,一束烟花就在心头炸开。
《纺织艺术家》!!!
我最喜欢的游戏!
一想到有机会可以绘制自己喜欢的人物,制作新的游戏卡面,我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狂跳。这不只是一份工作,更像是一份闪闪发光的梦想。
“老师,能把面试要求和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可以的,同学加油准备哦。”
我拿着资料刚走出就业中心的大门,就又遇见了吕哲。
在我上课快要迟到时,我希望自己的学校只有一亩三分地,能让我飞速赶往教室。
而此刻,我只希望首都大学能方圆百里,让我再也遇不上这个混蛋。
他看着我手中的纸张,轻蔑的一笑,“身上alpha味道都要漫出来了,还装模作样地要找工作。”
“吕哲,你说话冒犯到我了。”我冷脸看他。
“哦?之前不是对我热情洋溢的吗?怎么现在找了个有钱的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强压住内心的火气,“之前是我看走眼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也别用语言再侮辱我。”我推开他走出门外,凛冽地寒风刮着我的脸,我记起秦槐今天要去沿海考察,应该特别冷吧。走出门口前,我回过头补了一句“有钱是人家的本事,不要用你那龌龊的念头来抹黑有钱人。哦,反正你可能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到有钱人的生活的,酸就酸吧。”
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这就够了听他说,沿海的一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估计要晚点回来。
“你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今天吃了香菇炒青菜,红烧排骨,还有清蒸鱼,非常健康。”
秦槐表示很满意,旁边的沈一歌适时地嚎了一嗓子,“他饭前猛灌了两瓶可乐,加冰的那种!”
我赶忙捂住手机,龇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
“踪逸竹。”
“干干嘛?”秦槐一喊我全名,保准没好事。
“非常健康?”
“呵呵呵呵,我太渴了嘛。”
“你还真的是很喜欢可乐的味道啊。”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一丝凉意,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的作死言论。
脑中的警报响起,我求生欲拉满,“瞎说,我明明喜欢的是红酒味,哦不对,你的味道。早点回来,很想你。”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随后,秦槐轻笑了一声,“我也是。”
“几日不见,我对你刮目相看,小竹你现在已经会哄男人了啊。”
我把清蒸鱼上的青椒丝夹到他碗里,“多吃点,少说话。”
我以为他会嫌弃地把它夹出来,却没想到沈一歌盯着那几根青椒丝望了一会,然后夹进了嘴里。
他的眉毛慢慢地皱了起来,脸皱成了包子状,咕咚,咽了下去。
“啊,快,可乐给我喝一口。”
他喝了半瓶可乐,眼里都泛起了泪光,“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但是小竹,我想试一试。”
“什么?”
“我想试试和闻青谈恋爱。他是我见过最认真,最用心的人。喜欢一个人就毫无保留,笨拙又不讲技巧,但是让我好心动。”
我看着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那就试试吧,你也该认认真真谈一段恋爱了,别再当游戏一样闹着玩。”
他低下头,“可他有个白月光。”
“那个落落?”
“嗯。虽说他已经放下那个白月光了,而且对白月光也不是爱情,但我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一歌”,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加油,抢回来!对自己的魅力有点自信。”
我们俩笑着离开食堂,他去画室画画,我去图书馆准备面试资料。
看到公司信息时,我才想起来这个游戏是秦叔出资开发的。
如果成功录取,难免会沾染到一些非议,收到“关系户”“走后门”“没实力”之类的评价。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无愧于心就好。
“首都大学的艺术专业啊。”hr拿着我的简历,“请问你有计算机相关的背景吗?”
“有学过c语言。”
hr满意地点了点头。
啊,感谢那个强迫我学习c语言的秦槐。
啊,当初那个满嘴怨言的踪逸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hr接着问了几个专业相关的问题,又让我谈谈自己对《纺织艺术家》的看法。我,踪逸竹,一个从游戏刚开服就开始玩的资深玩家,对这种问题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好,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来谈谈实习阶段的合同。”
实习阶段的工资不高,但其他的待遇很好。
我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大名签在劳动合同上,心里想着这可是这辈子我签的第一份正式文件呢。
突然地,我记起了相片后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竹”。
不是第一次签。
我抱着合同起身离开,低头轻笑了一下。
好想秦槐啊。
好想告诉他我自己成功通过了一场面试。
“小竹。”
“秦叔。”
秦叔刚从电梯上下来,后面跟着好多一脸严肃的员工,旁边站着一位满面春风的胖胖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公司新的合作伙伴。
“你秦槐哥哥去沿海视察项目了,没在这里。”他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脑袋说。
“不是的秦叔,我来这里实习。”
“实习?”他接过我手里的合同,推了推眼镜仔细地看了起来。
身旁那位胖胖的大叔笑问,“这位是?”
“我们家孩子。”秦叔看完了最后一页,笑着回答。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乐居传媒的王总,小竹,打声招呼。”
“王总好。”
“一表人才啊,今年多大了?”
“19。”我老老实实回答。
他弯下腰细细地打量我,“倒是和我家儿子还挺合适。”
秦叔说,“哎,王老板,不能这样挖墙脚啊,这孩子是我家的。”
“我知道这是你家的,咱们谁跟谁啊,亲上加亲不好吗?”
秦叔弯起了嘴角,“我的意思是,这是我儿媳。”
我总算明白了,秦槐身上偶然会露出来的邪魅气息是从哪来的。
原来是秦叔遗传的。
“小竹,秦叔带你吃饭去,王老板再会啊。”
秦叔带我去了一家中式餐厅,装修古色古风,非常雅致。
他把菜单推给我,笑道,“那个老王就爱开玩笑,二十多年前还张罗着让秦槐给他家当小媳妇呢。”
“秦秦槐?!”我点了几个爱吃的,然后把菜单递了回去,下巴已经要惊掉了。
我实在无法把秦槐和“小媳妇”这三个字挂上勾,没想到这王老板路子还挺野的。
而且!秦槐除了我以外,居然还有其他的青梅竹马!
秦叔招呼了服务员,“就点这些吧,记得让厨师菜少放辣椒”,说完,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再上瓶二锅头”。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出包厢门,秦叔摘下眼镜,开始了所有家长都会干且乐此不疲的一件事:爆料自家孩子的囧事。
“秦槐小时候长得秀气,你干妈就干脆给他留小西瓜头,穿顶漂亮的衣服。张家那小儿子过来玩,以为秦槐是个漂亮姐姐,硬要拉着他亲亲抱抱。”
我听得聚精会神,“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秦槐拖到后院揍了一顿,从此再也没有来找秦槐玩过。”
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这很秦槐。
“后来他就出国了,前些天才回来,听老王说也是个alpha。”
热腾腾的饭菜陆续开始端上餐桌,香气四溢,“小竹多吃点”,秦叔边说边给我夹菜。
他刚打开桌上那杯酒,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老婆。”
“没喝酒,没喝酒,我带着小竹在外面吃饭呢。”
“好,我让小竹给你打招呼。”
秦叔放下手机,给我递了个眼神,然后语音电话变成了视频通话。
“宝贝!”
“干妈。”我甜兮兮地给她打了个招呼。
“哎呀,这几天秦槐不再首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发生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干妈。”
“好。”
干妈看了看我们桌上的饭,我注意到,那瓶酒已经被秦叔放到桌角上干妈的视线盲区了。
“秦城年,我告诉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千万不要点酒,上次喝醉酒之后有多难受你都忘了吗?”干妈说完后看向我,“宝贝啊,一定看住你秦叔,别让他喝酒。”
卑微秦叔小声道,“上次是有应酬,不喝酒谈不下来。”
“反正就是不许喝!”
秦叔马上放缓语调哄着干妈,“好好好,不喝,你去睡午觉吧,我和小竹要吃饭呢。”
“那行,宝贝多吃点啊,周末干妈再给你做好吃的。”
“干妈再见。”
秦叔放下手机,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小竹啊,男人在外面喝酒是常态,你以后不要太管着秦槐啊。”
我喝着一杯苹果汁,望着那瓶二锅头问,“叔,你还喝吗?”
“不喝了,过过眼瘾吧。”
“那我能不能闻一下?”我眼巴巴地看着那瓶酒,满是好奇。
秦叔拔开瓶盖,把酒放到我面前,“你好好感受一下。”
我把鼻子凑过去,猛吸一口,然后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
秦叔笑眯眯地望着我,“这下子明白为什么男人喜欢喝酒了吧。”
我皱着眉把酒瓶推回去,“说实话,更不明白了。”
秦叔哈哈地笑了几声,感叹着我还是太年轻,不懂得酒的魅力,然后开始问及我的实习问题。
“游戏美工,这个工作挺好的,和你的专业也相符合。秦槐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你们俩上下班也能一起。”
我急忙摇头,“我自己可以上下班的,这里离学校不远。”
秦叔微笑,“不用担心别人的看法。”
说完后,他看了我一眼,“你性格太温顺了。记住,能在职场商场上打拼下来的绝对不是简单人。你有不会的问题,或者不清楚的地方一定问,被人欺负了也要还回去,凡事留个心眼。”
我努力地把这番话记下,用力地点了点头。
秦叔笑着喊服务员结账,拍了拍我的脑袋道,“但也不用紧张,秦槐那小子不会让你遇到困难的。”
下午的课程量很多,中午吃完饭后秦叔把我送到学校,我就急忙揣上书包去上课。
五点半下课后,因为明天下午就要实习了,我想着把学校的事情都办完,就又在教室写了一会作业。
“啊,八点了。”
窗外漆黑一片,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我伸了个懒腰,收拾桌面的书本。
晚上降温,屋外的冷风把窗户吹得发出尖锐的声响。窗外树影幢幢,我该死地响起了沈一歌给我讲的校园惊魂故事。
脑中还不自觉地上演了有声有色的小剧场。
自习教室的大门一时变得有千斤重,我站在门前,甚至都产生了想要沈一歌过来接我的冲动。
踪逸竹,你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数三二一,你就冲出去。
三二
“啊!”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冷气一时间全往我身上扑来,我吓得喊出了声,闭着眼就要往外面跑去。
然后,我撞进了一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里。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抚了抚我的后背,“吓到你了?”
是秦槐。
我抬起头,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脸,问,“不是说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吗?”
他把我肩上的背包拿下,提到手里,随口答道,“事情差不多办妥了,我就开车回来了,你室友告诉我你在这里。”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傻站在门外啊,吓死我了。”
“我以为这叫惊喜。”秦槐牵着我的手大步往停车场走,脚步很快,让我一时有些跟不上他。
“大晚上去哪啊,我明早还有课呢?”
秦槐踩上油门,在黑夜中将车开出了校园,一路通畅,到门口时保安大爷甚至乐呵呵地冲着车窗打了个招呼。
那条软中华还怪好用。
“我看了你课表,明天只有早上一节体育课。你发情期刚过,不适合剧烈运动。”
“秦老板这是要带我翘课?”我边说边低头打开副驾驶上的一个袋子,那时秦槐出差给我带的礼物。
一条羊绒围巾,面料很柔软,颜色也很好看。
“谢谢。”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轻轻笑了一声说,“秦老板带你去快乐。”
我这才注意到,秦槐开往的并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公司的方向。
大晚上去加班?还拖着我一起?
无良资本家!
可他的车开过了秦氏集团的大楼,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区。
“我听爸说,你明天要到公司实习,住在这里近一点,你早上还能多睡一会。”
秦槐把我的指纹录进门锁里,我看了看,这儿和家里的别墅不一样,是单层的精装房,但面积还是很大。
毫无烟火气。
“你刚买的房子?”
他脱下外套,把我搂进怀里,“不是,去年买的,有时候加班到很晚就会住在这里”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继续在家里住也有点不方便。”
“什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槐狠狠堵住了嘴唇,掠夺所有呼吸,唇齿间,鼻腔里,满是秦槐的味道。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他说,“这几天,我好想你”。
空调在我们进屋以后自动打开,房间里安安静静,只能听见空调的制暖声,还有我和秦槐略显急促的喘息。
大脑因为缺氧而有些发晕,迷迷糊糊地我想起了他带我翘掉体育课的理由。“不,不能剧烈运动?”我双手撑住他的胸膛,喘着气问。
他轻咬住我的下唇,含糊不清地答道:
“不剧烈。”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管我这红肿不堪的嘴唇叫不剧烈?
你管我这被掐的通红的大腿根叫不剧烈?
你管我这已经要被你嘬充血的腺体叫不剧烈?
是为不剧烈,何为剧烈!?
我躺在若软的床上,平复呼吸。秦槐的卧室很大,他刚才抱我进来得急,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透过缝隙,我能看见窗外漆黑的夜,和远处的车灯。
时间应该不早了。
我衣衫不整,只剩一条内裤可怜巴巴地遮住了关键部位,身上汗津津的,从头到脚被秦槐亲了个遍,并且只要我稍稍反抗,他就在我耳边反复呢喃“喜欢”。
我可最听不得这个了啊。
我像是泡了个红酒浴,潮湿又灼热,脑子迷迷糊糊的,只想与秦槐再亲密一些,于是搂着他的脖子含住了他的唇。
秦槐顿了一下,然后激烈地回应我的吻。
恍惚间,腹部感受到了明显的坚硬与炽热,秦槐顿了一下,暗骂一声,吻了吻我的额头后,起身去浴室冲澡。
好一阵之后他回来时,我已经昏昏欲睡了。
“乖,去冲个澡,别冻感冒了。”他伏在我身上,温柔地说。
“不去,我要睡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浴室拿了热毛巾帮我擦了擦身体。
屋里的最后一盏灯也被拉灭,他把我揽进怀里,暖融融的胸膛舒服得很。
我的身体有些轻微战栗,也许是刚才刺激太过的原因。秦槐很明显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右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然后放出一点信息素来安慰我。
香醇,勾人,使人上瘾。
“秦槐。”我闭着眼喊他。
“嗯?”
“幸亏你不是二锅头味的,那样我一定不让你搂着我睡觉。”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吻了吻我的眼皮,“睡吧,晚安。”
公司上班时间为上午十点,秦槐开车把我送到了公司的地下车库里,“照顾好自己,有急事的话去找高琳琳,她认识你。实在有麻烦就上楼来找我”此时的秦槐活像一个第一天送孩子上学的焦心家长,而我则像一个满心欢喜地要迎接新事物的熊孩子,“放心啦,我都多大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不耐地对他说,然后欢快地跑去《纺织艺术家》游戏项目组报到。
“小踪啊,这是我们这周的任务单,你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就问周涵。”美工组的组长把一沓资料给我后,一个带着圆圆眼镜,留着寸头,笑眯眯的男生就带着我到我的位置上。
“我叫周涵,也是首都大学艺术系的,去年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上班。咱俩还算师兄弟呢,有问题就来问我,别客气啊。”
“谢谢周师兄。”
上午的时间都是在处理一些零碎的问题,中午我拒绝了秦槐的午饭邀请,和周涵去公司餐厅吃饭。
“奇怪了。”他看着餐盒里的饭菜,发出了一声疑问。
“怎么了?”
他夹了一筷子白米饭到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说,“今天的饭菜比平时差了好多。”
我沉浸在进入新的地方的兴奋中,刚刚没怎么注意碗里的饭菜,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碗里全是我不爱吃的。
清炒西兰花,蒜蓉茄子和番茄牛腩。
额
“平时都会有油焖大虾和糖醋排骨的,可能是今天餐厅师傅心情不好,不愿意做了。”
我不愿扫了周涵的兴,扒拉了几口饭,努力地给今天的餐厅师傅一点面子。下午的工作量很大,马上圣诞节要到了,游戏要推出圣诞限定ssr和sr,隔壁文案组已经基本完成,我们需要根据文案来绘图。
有一说一,这次的剧情真的能让我发出尖叫!男主也太迷人了吧,台词也太苏了吧,画!全画出来。
忙了一下午,大概敲定了一张卡的模板,下班后,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秦槐应该还在楼上工作吧?我和组里的小伙伴告别后,就坐电梯到他的办公室觅食。
“秦槐,你忙完了吗?我好饿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中午和新同事没吃好?”
我瘫坐在椅子上,气鼓鼓地向她吐槽,“你们公司餐厅也太阴间了吧,全是我不喜欢吃的东西。”
“那以后还去餐厅吃饭吗?”
“不去了,留在你这开小灶。”
秦槐笑着收拾手边的文件,“走,回家吃晚饭。”
最近正值考试周,大多课程都停课自习,准备期末,我也就有更多时间来参与实习工作。
晚上秦槐顺路送我去了趟学校,让我把一些复习资料带好,这几天没特殊情况就不回去了。
“哇,这才刚谈恋爱就不归家啦,孩子大了,留不住喽。”沈一歌躺在床上,朝我阴阳怪气地笑道。
我背上书包,问道,“你和你的青椒咋样啦?白月光还在照耀吗?”
他冷哼一声,“黄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怎么了这是?他欺负你了?”
他推着我向门外走去,“你别操心了,只管和秦槐哥甜甜地恋爱吧。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那我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走吧走吧,不会和你客气的。”
走出宿舍楼,我想着沈一歌郁郁寡款的样子,用提前发给我的实习工资给他点了份大餐。
他给我回了好几个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表情包。
啊!这是什么绝美甜蜜软萌小可爱。
秦槐开车带我去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大型超市买些东西,因为昨晚我跟他抱怨了一下这个房子太单调了,晚上肚子饿了连一口零食都找不到。他推着购物车,我往车里丢着商品。
“哇,这个蛋糕看起来好棒,买一盒。”
“这套杯子也好看。”
“把床单换了吧,你床上的太单调了。”
我去玩偶区挑喜欢的抱枕,秦槐在生鲜区买今晚要做的饭。
我回过头远远地望着他挑选鱼虾的背影。挺直的腰板,精瘦的臂膀,让人有一种想让人依靠的冲动。
我要好好努力,oga当自强。可同时我也想这样依靠他一辈子。
和他像这样黏黏糊糊地生活一辈子。
唉,在他身边,就让我继续当个小混蛋,小无赖,小废物吧。
“踪逸竹。”他转过头唤我。
“来啦!”
“你挑挑喝的。”
冷藏柜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酸奶果汁,我随手拿了几瓶看起来还不错的。
排队结账时,我小声和他说,“秦老板,和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
“你就不能不喊我全名吗?你一喊‘踪逸竹’我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好可怕。”
他语气里带着笑意,“那你想让我喊什么?”
我存心想逗逗他,就说“唔,就像干妈那样喊我宝贝啊。”
“宝贝。”
他张口就来。
我愣在原地。
秦槐弯着眉眼,低头看着我。他的音色很干净,带着些许低沉,勾人神魂。
莫名地我听出了一股色情的意味。
我一下子红了脸,匆匆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他却不依不饶,恶趣味十足地弯下腰,在我耳边勾唇又喊了声“宝贝”。
来人,快收了这个妖精吧。
“您好,一共收您1299元。”收银员小姐姐认真营业,但声音已经发着抖,分明是在用力憋笑。
全被听见了
我想要离开这个星球。
从超市出来,秦槐把买的东西放进后座上,边帮我系安全带边说,“我也想改个称呼。”
我喝着刚买的桃子味酸奶问,“也喊你宝贝?”
“哥哥。”他两手撑在我身侧,深深地望着我,然后吐出这两个字。
我的脸涨得通红,好半天硬是没有憋出来哥哥这两个字。
他低头含住我的嘴唇,昏暗的车里,我只能看见他亮亮的眼眸,蛊惑人心。
“你以前就是这么喊我的,现在怎么不行了。”他冰凉的嘴唇慢慢移到我的耳垂,一声一声地说着“喜欢。”我有些耐不住,挣扎着想要逃开,却发现被安全带紧紧地绑在了座椅上。
“哥哥。”
昏暗的光线掩住了我烧红的脸颊,我嗫嚅般地憋出这两个字。
秦槐没有再为难我,亲亲吻了我的侧脸,开车回家。
“真乖。”他笑着说。
该死,他一定感受到我脸颊的温度了。
秦槐回家后熟练地烧水,然后抱着新买的床单放进洗衣机里。“你先看会电视,饭还要一阵才好。”
说是好一阵,但泡沫剧我还没看完一集,他就做完了三菜一汤。
“秦槐你好快啊。”
我啃着鸡翅,喜滋滋地说。
是的,我是属于脑子比嘴快的那种人。说完后我察觉到了秦槐异样的目光,脑中闪过一道惊雷,急忙补充道,“你做饭好快。”
他又给我夹了一个鸡翅,皮笑肉不笑地说,“多吃点”。
晚上洗完澡后,我从浴室直接湿漉漉地被抱到床上。秦槐拿着浴巾给我简单地擦了擦,就开始对我行不轨之事。
这下,连喊哥哥也没用了。
我喘着气在秦槐手里留下一滩白浊,他笑了笑,吻了吻我汗津津的脖子,翻身下床冲澡。
我又感受到了和昨天一样的坚硬与炽热。
秦槐每次都不做到最后,没有真正地标记我,就连上次发情期时做的临时标记,已经变得很淡了。
这样下去,不会憋坏了吧?
我躺在床上等着他洗完回来,但他好慢,丝毫没有了做饭时候的速度。他重新躺在我身边时,我又要睡着了。
这次他没有问我要不要洗澡,而是直接抱我到浴缸里。
水温刚刚好,暖融融的很舒服。
我抓着他的小臂说,“你可以做到最后的,我想被你标记。”
他声音喑哑,“还没到时候。”
洗着洗着,浴缸里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等我们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沓资料,上面写着求职简历,我翻过身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吕哲。
他应聘公司的技术员,据我所知,吕哲的文化成绩不错,但是要和他在一个公司上班,难免让我膈应。
“认识?”秦槐抽出吕哲的简历,看见他是alpha后,表情一冷,“要我帮他开后门吗?”
“不用,我不喜欢他。”
他把吕哲的简历重新塞了回去,“那就不录取他。”
“真的?这么随意?”
“这个人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更重要的是我们宝贝不喜欢他,他就更没希望了。”
我搂住秦槐的脖子问,“这就是枕边风吗?”
他轻笑了一声吗,“是。”
“那还挺爽的,”我由衷感叹。
12月初,已经有不少店铺开始布置圣诞节的装饰,花花绿绿的圣诞树让人眼花缭乱,街头巷尾播放着喜气洋溢的圣诞歌曲,节日氛围浓厚。
《纺织艺术家》项目组也在为了圣诞节的特别活动忙得焦头烂额,熬了一个又一个大夜。
互联网公司仿佛都有一种通病,白天没灵感,到了晚上灵感澎涌而出,因此人均夜猫子。
可是秦槐一直不允许我熬夜,他苦口婆心地把熬夜的几大危害灌输给我的脑子里,但对于正处在兴奋头上的我来说,明显不起作用。
随着我的黑眼圈越来越深,秦槐阻止我熬夜的手段也越来越过分。
比如滥用职权啦,以处理业务为由实则是强行带我回家休息。
比如晚上给我灌热乎乎的甜牛奶,喝完就容易犯困。
再比如花样百出地把我折腾到精疲力尽,倒床就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渐渐地这几个方法也对我不起作用了,秦槐这个不讲武德的坏东西发动了杀手锏:告状。
“宝贝啊,工作不要太辛苦,晚上一定要早点睡,有什么事就让秦槐去干。”
我握着手机,打开秦槐抱在我腰间的手,乖巧地回答,“好,干妈,我不熬夜。”
“一定要重视身体,你现在年纪小不觉得什么,等你到我现在这个年纪,就知道身体的重要了。”
干妈说什么,我就老老实实地答应什么,秦槐埋在我颈窝低声笑着。
“那好,宝贝晚安哦。”
“干妈晚安。”
挂断电话后,我趴在秦槐身上揍他,他笑着握住我的拳头,仰起头一下一下地亲着我的嘴唇。
“你离我远点!”
“我饶不了你!”
“三岁小孩也没有你这告状的本领。”
“你亲我也没用。”
“唔”
不得不说,亲吻真的是消除怒气的良药,亲着亲着,我居然被他亲得没脾气了。
他环在我腰上的手臂发力,将我从他身上抱下来,反手搂在怀里。
他的左手梳弄着我细软的头发,温柔地说,“我错了,宝贝。”
“这几天辛苦了,宝贝。”
“今晚就早点休息吧,宝贝。”
我伸出手捂住他的嘴,“求你别这么喊我。”
“那宝贝要我喊什么?”他含糊不清地说。
“名字,你就像平时一样喊我名字就行。”
他在我掌心吻了一下,“不行,宝贝。”
我:
自作孽,不可活。
离圣诞节只剩一周左右的时间,《纺织艺术家》的游戏已经全部做好并且经过多次测试,确保万无一失,我们紧绷的神经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剩下的就是技术员们的工作,我们美工组现在的日常就是翘jiojio等待游戏更新,以及帮公司其他部门做一些零碎的小事。
“小踪,帮忙做一下这个ppt的封面吧。”
“小踪啊,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这个logo怎么样?”
“逸竹,你看看我们家儿子这个手抄报该怎么画?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谢谢啊。”
“”
我:“好的,我看看啊。”
我很喜欢帮别人做这些事情,这些也全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几天下来,我已经和公司各个部门的好多员工都打成一片了。“楼下那家的芝士奶绿千万不要点,又贵又难喝。”
“但公司餐厅的那家咖啡店还不错,就是人多,你最好提前一小时预定。”
“你也是首都大学的啊,记得下学期体育千万别选xx老师的课,累死人考试还难通过。”
“”
我暗暗把这些“机密信息”记在脑子里,每天的娱乐消遣从到秦槐那里吃免费零食变成了到阳台和小伙伴们唠闲嗑。
日子过得很是愉悦。
最近天总是阴沉沉的,时不时会下几场小雨,天气冷上加冷。
手边的工作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在工位上复习期末考试的内容。
“小踪啊。”营销组的王姐急匆匆地跑到我面前,“我这边突然有个急会要开,你有时间的话帮我一个忙吧。”
我和王姐也算是一起挤过奶茶店的交情,当即答应道,“我没什么事,王姐你说。”
“我儿子5五点半放学,我和我家那口子今天都有事,想请你去接一下。”说着,掏出了幼儿园的接送证和家长证。
我伸手接过,有些担心地问,“小朋友会不会不认识我,然后不和我走啊。”
王姐笑道,“放心,你跟他说,你就是公司新来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哥哥,我之前和他说过。”
最后,我打着一把打伞,拎着一件超可爱的小黄鸭迷你雨衣,和一群爷爷奶奶一起翘首等待自家的小朋友。
秦槐这时正在外面谈业务,向我问了幼儿园的地址后,告诉我待会他开车过来接我们。
“你在路上买点奶油泡芙,小朋友喜欢。”我一边盯着大厅里排队准备出来的小朋友,一边和秦槐提醒。
“好,你找个地方避避雨,别感冒了。”
“知道星星!星星!”我一眼就看见了队伍里那个和王姐照片中一模一样的小男生,翘着脚尖像他招手呐喊。
我把手机挂断,将雨衣拿出来。
“你好,我是他妈妈的同事,这是接送证。”我向着幼儿园里的老师解释道。
星星朝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欢快地跑了过来,“老师我认识他,他是妈妈公司里新来的最好看的小哥哥,妈妈给我看过他的照片。”
“好,那星星再见。”
“老师再见。”
小朋友的声音奶声奶气,差点把我可爱化了。
我赶忙带他到幼儿园临时搭起的避雨的棚子里,将雨衣给他穿上。
呜呜呜,太可爱了。小小的,圆圆的脸蛋被裹在小黄鸭帽子里,脸上还带着小朋友朋友的粉嫩。
“你比照片上还要好看。”他仰着头,对我甜甜地说。
“你也比照片上还要好看。”我笑着回答。
“程若星!”
一个穿着奥特曼雨衣的小男生从旁边经过,摆出手势,对星星发出远程攻击,“嘟嘟嘟嘟”。
星星歪着头看着这个小男生,不为所动,直到这个男生被他妈妈带走。
“这是你同学吗?”
星星摇了摇头,“他是大二班的,我是中二班,我们不是同学。”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们一起表演节目,就认识了。”
那个小男孩被妈妈牵走时,还在不住地回头给星星招手,“明天见啊”。
我听见星星小声说了一句,“大笨蛋。”
“为什么说他大笨蛋?”
“明天是星期六啊,不会见面的后天也不会。”说完他朝我眨了眨眼,“你也笨笨的呢,这都不知道。”
是啊,我也笨笨的。
我打开手机打开手机看时间,才发现秦槐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
“奶油泡芙要什么味的?”
“我已经到了,幼儿园没有家长证进不去。”
“我在南门等你们。”
我全都没有回。
“星星啊。”我哭丧着脸说,“我待会可能要挨骂了。”
车上没有安全座椅,我带着星星一起坐后面。
秦槐把一大盒奶油泡芙递给星星,星星甜甜地对他说,“谢谢叔叔”。
“哥哥,你吃哪个?”星星用力打开包装盒,眯着眼睛问我,盒子里放着原味,草莓味,香草味,巧克力味的泡芙。
“我吃草莓的”。
原本一言不发专注开车的秦槐这时阴森森地来了一句,“你喊他哥哥,喊我叔叔?”
星星停下吃泡芙的动作,沉默着打量了秦槐一会,怀疑地喊了声,“伯伯?”
秦槐:
噗哈哈哈哈,我在后面笑得放肆,“对,星星真聪明。”
星星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突然问我,“他是你老公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反问一句“为什么这么说?”
“我爸爸妈妈也经常这样接我放学。”
透过后视镜,我想要看一下秦槐的神情,却没想到我们俩的视线正好相撞。
星星扯了扯我的衣袖问,“那我应该喊你婶婶吗?”
这次是秦槐笑了。
我认真严肃地教导星星,“你还是喊我哥哥,至于他喊嫂子!”
“嫂子?”
“对,嫂子。”
他低头咬着手指头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系,这时秦槐的车已经开到了公司的地下车库里。
我把雨伞雨衣整理好,带星星去找王姐。
“妈妈!”
“我崽子哦~”王姐一把把星星抱进怀里,“辛苦了小踪,路上没淋雨吧。”
我摇了摇头,星星终于把关系理清,一脸激动地说,“没淋雨,哥哥和嫂子开车接我放学的。”
“嫂子?”王姐意外地看着我,“小踪有女朋友啊,找时间一起吃顿饭呗。”
我后背一阵发凉,凭我多年练就的秦槐专属雷达判断,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保命要紧,我想着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就干笑了两声道,“嗯嗯,一定一定。”
王姐的会已经开完,他丈夫正开车过来接他们。我回过头,看见秦槐正打着电话,表情不太好看。
“我先送你回家,今晚临时有个饭局,我可能得到很晚才能回来,你早点休息。”
他丝毫没有顾及公司里还在加班的其他人,拉着我就往车里走。
“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发动引擎,“没事,就是几个老总临时起意罢了。”
“那你少喝点啊,记得让崔叔开车接你。”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秦槐在雨幕中开车离开,前灯投射出一条长长的光线。
这几天,我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我都快忘了秦槐其实是一个应酬很多,出差繁忙的公司总裁。
厨房的水开了,发出急促的咕嘟声,我猛然发觉自己这个样子非常像一个春闺怨妇。
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快速地去浴室洗漱,然后拿出厚重的专业书复习期末考。
一直到了九点多钟,楼下的车来来回回经过了好几辆,每一次我都以为是秦槐回来了。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给秦槐留了一杯温水,开了一盏夜灯,就钻进被窝呼呼大睡。
睡梦中,逐渐变得呼吸不畅起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一身寒气的秦槐,他两手撑在我的枕头上,直直地望着我。
“你回来啦。”
“嗯。”他脱掉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问道,“餐厅桌子上的蜂蜜水你喝了吗?”
“喝了。”
“那早点洗洗睡吧唔!”秦槐拉灭床头的夜灯,狠狠堵住我的唇,四处搜索着我的舌头,卧室漆黑,我听见他粗重的呼吸。
结束时,我的嘴角都流下了透明的黏液。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当着我的面脱掉身上的衣服,转身去浴室洗澡。
“那些老总都在谈老婆孩子我今天觉得,和你有个孩子也不错。”
这是他去洗澡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12月20日晚,技术员小哥哥们通宵完成了《纺织艺术家》的游戏更新,这样玩家在第二天登录游戏时就可以体验圣诞特别活动和圣诞限定卡面。
由于是内部人员,这次我根本不需要抽卡,直接就用部门发的兑换码白嫖的活动的所有卡面。
芜湖!!
“小竹这就要走了?”
我收拾着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非常不舍地和部门里的兄弟姐妹告别,“我实习期差不多结束了,而且这几天学校里各种各样的活动特别多,不能继续和大家待在一起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们玩啊。”
走的时候秦槐正在开会,我背着书包迈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还在冷风中频频回头,远远地望着他那件拉着百叶窗的会议室,颇有苦情剧主角那味。
罢了罢了,我悄悄地来,正如我悄悄地走。
秦槐,呜呜呜,你就安心赚钱养家吧。
学校里不提倡过圣诞节,加之又是繁忙的考试周,几乎感受不到圣诞的气氛。我这几天都住在学校里,除了每晚和秦槐打个电话外,可以说是彻底失联。
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周,终于把几门专业课给考完了,只剩下最后的几门通识课考核。
通识课要求不高,复习压力也不大,面对系里几个学长的要求,我欣然同意帮忙布置跨年晚会的现场。
学校专业多,学生也多,所以历来首都大学的跨年晚会都是各办各的,大家想参加那个系的晚会就去哪个系的晚会。
由于近些天首都天气特别冷,我们提前联系学生会的一个学长,借用了一个面积不大,但配备暖气的大礼堂。
但一直到27号,我们布置场地的道具都买齐了,学生会的人突然通知我们,这个大礼堂被文学院借走了。
据小道消息称,是因为文学院的一位名叫落落的oga身体虚弱,学生会副主席心疼不已,擅用职权将我们预定的礼堂给了文学院。
“我他妈!”
沈一歌黑着脸听完了这些消息,国恨家仇一起涌入心头,撸起袖管就要去文学院杀人。
我急忙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劝,“别冲动一歌,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心里都清楚,离晚会就剩最后几天,哪里还会有剩下的礼堂。
是夜,艺术系众人围坐在画室里,因为这里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有暖气的地方,一起商量一个对策。
“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我们的班导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气呼呼地说,“咱们现在就去把文学院家偷了吧,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今晚把它给解决了。兄弟们,跟我冲!”
国画专业的学姐一脸无奈地拉着他,“成天就知道信口开河,正经想法一个没有。大家别听他鬼扯啊,有没有什么想法,大家一起谈谈。”
一位带着眼镜的小妹妹小声说,“要不然咱们今年别搞那么大,就自己系的同学一起聚一聚,玩一玩。大家平时都不常在一起,都一个学期过去了还有好多同学我都没说过话呢。”
这一番话可真是说道大家的心坎里去了。大学不像高中,和班里同学每天都能玩在一起。我们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杂事要处理,有自己的学业与生活。加之当代年轻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社恐,渐渐地你不来我不往,越来越不熟悉。
看着大家激动的反应,学姐笑道,“小莫这话说得有道理。那今年我们就搞个系内联欢,其他专业的人随意,但我们自己人一定要放开了玩。”
“嘁”,班导因为被学姐批评了两句,颇为不爽,“那还是没有地方啊,总不能露天吧。”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露天?这也未尝不可呢。
我们最终把地点定在了艺术学院教学楼后面的一片大草坪上,平时经常会有学生来这里写生。
春夏时草木茂盛,繁花似锦。秋冬之时就有些萧条,但腊梅花开,幽香阵阵,倒也别具韵味。
选择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是我们艺术系自己的地盘,要是再有人来抢,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抡起扫把赶人。
学姐把最后一个灯箱搬好,对我们说,“大家明晚多穿点,都要过来玩啊。”
“好!”
回到宿舍,我搬出了压箱底的一把吉他。
“哟,数嫁妆呢?”
我没理会沈一歌的打趣,稍微拨动了几声琴弦。
这吉他还是秦槐送我的,高中毕业后看了场演唱会,突然觉得台上的吉他手很帅,就报了个吉他速成班。
秦槐听说后,很难得地夸奖了我,说什么“技多不压身”,还专门托人从国外买了把定制吉他给我。
结果我又三分钟热度了。
当初学的吉他还没有全忘光,今天学姐让我们展示些才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还有这把吉他没用过。
我还没有弹过给秦槐听呢。
“一歌,你听听看,我弹这个怎么样。”
沈一歌端着椅子坐到我边上,趴在椅背上,安静地听完了我弹得磕磕绊绊的一首曲子。
“不错”,他说,“只是我没听出来你弹的是哪首。”
我:
沈一歌吐槽,“吉他不能光弹啊,你得唱歌。”
元旦有长达三天的假期,秦槐晚上给我发消息说明天过来接我回家跨年。
31号这天大家忙活了很久,到了六点多天色黑下来时,我才发现举办这个露天跨年晚会是有多么正确。
天气还是很冷,但风很温柔,并不刺骨。大家穿得很多,挤在一起搓着手,跺着脚,嘻嘻哈哈地玩闹。
小小的暖黄色的灯围成很大的一个圈,在夜色中显得很亮。电子琴,架子鼓,吉他,凳子,还有音响话筒放在圈子中间,供大家表演。
地上铺了很大的野餐布,放满了零食饮料,扑克牌真心话大冒险,还有几条御寒用的毛毯。
咔嚓一声,四下被照亮,班导扛着一盏高高的白炽灯放在边上,给我们提供光亮。他给我们发了好些个灯牌,五颜六色地发着光,无非是什么“艺术院yyds”,“元旦快乐”“永远年轻”,其中最损的是一个巨大的印着篮球的灯牌,很明显在内涵今年文学院篮球赛得到的倒一成绩。
“兄弟姐妹们,嗨起来啊!”
音响被打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就响了起来。我们围着小灯泡坐下,举着手里的灯牌,或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着有才华的同学在中间弹琴唱歌。
我们跟着哼唱,用力挥舞,
气氛越来越火热,好多其他院系的同学也被吸引过来加入我们。
一直到八点多,学姐才意犹未尽地宣布结束。
“再唱一首吧!”
“对啊,再唱一首!”
不少人在下面起哄,学姐面露难色,因为天空中开始缓缓飘下了雪花。
“我们唱完最后一首,大家就回去找对象跨年吧。”
“笑死,有对象的现在还在这?”
“哈哈哈哈。”
我的目光和学姐突然撞上,学姐的眼睛瞬间睁大,激动地说,“小踪会弹吉他,那我们请小踪来收个尾吧。”
“好!”不少同学呐喊着起哄
我一愣,让我收尾我哪配啊。
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就笑着走上去,我坐在凳子上,把吉他放在腿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话筒高度。
“既然这样,那给大家唱个难忘今宵吧。”
我轻咳了两声,拨动琴弦,缓缓开口。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
许是因为歌曲节奏比较慢的缘故,现场非常安静,大家挥动着手机,小声地跟唱。
猝不及防地,我看到了秦槐。
他穿上了我给他买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和我今天穿的是同款。
或者现在可以说,我们今天穿的是情侣装。
他远远地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我就是能够一眼就看见他。
目光所及,也全都是他。
明亮的灯牌,欢呼的同学,流淌着的琴声,飘扬的雪花,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刚刚好。我自私地想,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我对秦槐迟来的告白吧。
指尖转动,我换了演唱的歌。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鼓足勇气,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承诺一辈子,守住了坚持,
付出永远不会太迟。”
我低头看着琴弦,害怕弹错。等到我简单地唱完一段时,我发现秦槐已经从人群后面走到了前面。
双手插兜,嘴唇带着笑。
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我摘下吉他,跟大家说了声再见,就飞奔似地扑进秦槐的怀里。
雪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耳边是同学们的惊呼声与起哄声,但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好想他。
这几天因为看不见他,没有特别的感觉。但今天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要粘着他,抱着他,甚至融化到他的骨血里。
他开车带我离开学校时,我以为是接我回家,和干妈一起跨年,却没想到他还是带我去了他在公司旁买的房子。
屋里没开灯,客厅里的落地窗盛满了夜色。
“别开灯。”
他拉着我到窗前,抱着我坐下。
“给你看个好看的。”
他话刚说完,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我们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将这场烟花盛宴尽收眼底。
我的眼中倒映着漫天绚烂,“好铺张浪费啊”,我笑着说。
“给你的都不算浪费。”
他吻了吻我的耳垂,“二十岁了,踪逸竹。”
“虚岁!还没到20呢”
他贴近我的耳边:“但我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喑哑至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突然失重,被他一把抱起。
秦槐从小就很聪明,特别实在数据计算上,曾经连续六年拿了全国中学生数学大赛金牌。
这次,他算准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发情期。
秦槐从小身体就很热,冬天时依靠在他身边,比抱着一个暖炉都要舒服。
我今天才知道,他的热,从里到外,并且已经到了烫人的地步。
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身体只能跟着秦槐的动作来回起伏,床单枕头早已错位,有的已经掉到了床下。
我第一次与他的性器这么近距离贴近,他极为有耐心,前戏做的很足,弄得我屁股湿漉漉的才挺腰进入。但他又似乎没那么有耐心,在我撒娇说疼的时候,他只稍微哄了一下,就又把我翻了个身,继续动作了。
室温急剧升高,屋子里满是床垫发出的急促的吱呀声。
他紧紧抱着我的腰背,心口贴着心口,让我感受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你看,它跳得这么快,都是因为你。”
我早已没有力气回应他,只能随之他的动作沉沦在一次又一次的爱欲中。
喊哥哥,喊老公都无济于事。
我想,我是彻底属于他了。
发情期一共三天,秦槐倒是一点也没耽误,嘴上说着为我好,但在我看来就是他这个老男人单身这么多年憋坏了。
元旦假期结束后,他坚决反对我回学校,美名其曰是家里安静,更适合学习。
我也懒得和他争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标记过后oga对alpha有着超强的臣服感。
两周以后,学校的各个科目考试结束,宣布寒假开始。
比起暑假,我更喜欢寒假。
寒假天数少嘛,毕竟物以稀为贵。而且寒假里有好多有意思的节日,不像暑假只能在家里吹空调。
我正在家里和孟女士收拾过年要用的东西,我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竹啊,今年过年和爸爸回老家过吧,奶奶身体不太好,想看看你而且,爸也想你了。”
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孟女士,我们俩离得近,电话里的声音她应该全能听见,但还是装作不关心的样子,低头收拾东西。
“等一下啊爸,我问问我妈。”
我把我爸的想法重述了一遍给孟女士,孟女士很爽快地答应了。
嗯?这非常出乎我意料啊。
孟女士有一种很强的不安全感,因此在我幼年时,对我会有轻微的占有欲,逢年过节一定会把我带到外婆家,拒绝我和我爸家亲戚的一切见面。
“小竹啊,你把手机给你妈,我和她说两句话。”
我妈拿起手机,脸色平静,“嗯,带他去拜拜年吧,替我给老人家问声好。”
“我过得挺好的,你别瞎操心了。”
“行,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
挂断电话后,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了,在你心中你妈就这么不通情达理啊?我想了想,你也长大了,有自己处理问题的判断力和能力了,妈妈尊重你也相信你。你有追求自己希望的感情的权利,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我说什么来着,秦槐最适合你了,听妈的总没错。”
我问道,“那里今年春节怎么过啊?”
她拿了件某品牌秋冬新款发在身上比量着,“出去玩啊,享受生活。”
我笑着对他说,“记得给我找个后爸回来。”
奶奶家住在首都北边的城郊处,房子特别大,而且有山有水,是和高楼林立的首都完全不同的景色。
我爸开车带着我和祝阿姨一起去奶奶家。
我以为我在车上会让他们俩尴尬,没想到他们的聊天就是平常的柴米油盐和鸡零狗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的人际交往上了。
我爸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我的消息他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掌握。
我至今不知道究竟是谁卖了我跑去和我爸告密的。
他和祝阿姨表扬了秦槐的优秀,称道了我俩的般配,最后一再嘱咐我一定要保护自己,确保这个alpha值得托付。
“我看呐,秦槐这孩子是真喜欢小竹。”祝阿姨边说边递给我一瓶牛奶,“小竹要是喜欢的话也别错过了。”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喜欢喜欢等一下!
喜欢!
我没吐?
我没吐!
我爸和祝阿姨的聊天中好几次都提到了“喜欢”这个词,但我之前那种恶心之情已经没有了。
欧耶,我又重归正常喽!
奶奶家是很气派的老房子,我一整天都被爷爷奶奶“心肝宝贝”地叫着,他们从柜子里拿出各式各样的酥饼与高点给我吃。
“小竹啊,路口应该有卖糖葫芦的,你带着弟弟妹妹去买一点。”
吃完晚饭,家人里坐在庭院中唠嗑,大伯笑呵呵地对我说。弟弟妹妹们一听此言,急忙围在我的腿边,把我往屋外推。
“好好好,我们去买。”
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酸中带甜,特别好吃,等我回到家门时,我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秦槐坐在我刚刚做过的凳子上,笑眼眯眯地听着我爸和爷爷奶奶讲着我童年的笨蛋故事。门廊上一盏昏黄的灯泡是这夜色里唯一的光亮来源,秦槐坐在灯光下,光落在他脸上,温柔地让我移不开眼。
“小竹回来啦!”大伯看着呆立在门口的我,大声喊道。
明明平时经常和秦槐黏在一起的,但今天在这么多长辈的围观下,就是有些不好意思,让我不自觉地扭捏起来。
很像一位带着姑爷回门的小媳妇。
我去给秦槐收拾了一间卧房,床上的床单被我来回铺了好几次,早就十分平整,但我还是埋头在整理着。
秦槐低声笑了一下,然后把我拉到他的面前。
“要不要喝点水?”我没话找话。
“刚刚喝过了。”
“那你想不想吃橘子,可甜了。”
坐在床上,双腿把我夹在中间,让我一动也不能动。“你忘了,刚刚还是你剥给我吃的呢。”
我眨巴着眼睛盯着他:“那你想亲亲我吗?”
秦槐愣了一下,笑道“这个还挺想的”,然后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透过窗户的缝隙,我看到大门外外火红的鞭炮噼噼啪啪地炸响,扬起白色的烟尘。在屋里,我都能闻到鞭炮的硝烟味,听得见小朋友嘻嘻哈哈地追逐嬉闹。
“你看这,这像不像婚礼迎亲。”
外面很吵,但秦槐是紧靠着我的耳朵和我说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结婚吧,宝贝。”
我感受到指节被温热的东西圈住了,大概是在掌心捂了很久,没有丝毫凉意。
“好。”
【全文完】
番外一莫名其妙的采访
hello,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本期的《晋江你我他》,我是本期的节目主持人茶tt。
本节目由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秦姓总裁独家赞助播出。
【秦氏集团总部】
1tt:“你觉得你们总裁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涵推了推眼镜:“有能力,有魄力,长得帅气,是我奋斗的动力。”
踪逸竹:“skr?”
周涵:“”
2tt:“总裁的婚姻状况你有所了解吗?”
周涵:“全首都都传得沸沸扬扬了,秦总已经订婚,婚期就在下周。哎,就是不知道总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小踪,你觉得呢?”
踪逸竹:“这肯定如花似玉,冰雪聪明,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周涵:“我觉得也是”悄咪咪地说“你觉不觉得秦总手上的戒指有些奇怪?”
踪逸竹:“什么?!奇怪?!不好看吗?你居然说这种天下无双的设计奇怪,周师兄,我对你的专业能力表示怀疑。”
周涵:“怎么这么激动?总不能设计师是你吧?”
踪逸竹:“”
3tt:“你们觉得彼此是什么样的人?”
踪逸竹:“一个前途无量的贴心学长。”
周涵:“很认真,很努力,也很有才华,就是哈哈哈,小踪你是不是得罪餐厅师傅了,他每次一去公司餐厅吃饭,伙食就变得特别不好。”
踪逸竹:“也不算特别不好,只是都是我不喜欢的菜。”
周涵:“所以他一般不和我们一起吃饭欸?你每天是去楼上吃饭的总裁办公室?!”
周涵的视线逐渐落在踪逸竹的无名指上。
休息室里传出一声惊叫,响彻云霄。
4tt:“你知道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踪逸竹是什么人吗?”
王姐:“老板的男朋友。”
tt:“!”
王姐:“别用那么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是听我儿子说的。欸,你是内部人员是吧,那个,有一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这几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想问一下,那个,就是我听我儿子喊秦老板嫂子,那他们俩,究竟,就是你懂我意思吧?”
tt:“喊小踪老板娘就行。”
王姐猛地呼出一口气:“好好好,没站反!”
5tt:“你知道你们总裁大人的婚恋情况吗?”
高琳琳:“呵,放眼整个公司,有人比我更清楚吗?哇哈哈哈”
总裁办公室保洁阿姨:“俺只是个干清洁的。”
tt:“秦总裁一般在办公室干些什么呢?”
高琳琳:“办公,看书,还有哄老婆。”
总裁办公室保洁阿姨:“呵,俺可是个干保洁的。”
tt:“”
高琳琳:“阿姨!讲细点!今晚,不,这个月你饭票我包了!”
番外二绿茶也有滑铁卢沈一歌视角
我喜欢受到别人的爱慕,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但与之更喜欢的,是受到那些刚开始对我爱答不理,之后却被我迷得七荤八素的人的爱慕。
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本领,我的本领,就是对这些爱慕非常敏感。
“人有三样东西无法隐瞒,咳嗽,贫困,和爱,你越想隐瞒越欲盖弥彰。”
同样,这三样东西也是最无法伪装的。
我享受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被别人在意,我享受着自己的喜好被别人仔细记住,我还享受着好几个人共同为我争风吃醋。
少年们的目光直白火辣地看着我,他们的赤纯的心思早已被我看穿。
但很抱歉,当我的新鲜感过去了,我便没有精力再和他们玩一些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
“啊?你喜欢我?对不起啊,我只是把你当好朋友。”
漂亮的少年眼里亮晶晶的光彩蓦得消失,却还是强行展开笑颜,故作轻松道,“这样啊,那我换个人喜欢吧。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我知道,他还会喜欢我很久。
“嗯,我们还是好朋友。”
作为一个长得好看的甜美oga,我深知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来争取想要的一切。
大多数时候,撒撒娇服服软便什么都有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追求我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我却少能感受到曾经那种单纯热烈的爱意。
他们或是因为新鲜,一时兴起,或是单纯想要睡我,山盟海誓的情话一套接着一套。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最喜欢你啦”这类酸酸的情话我也张口就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的信息素是妖艳类型的,但分化后是燕麦,清清淡淡的甜味,好闻得紧。
我的那几个男朋友最喜欢埋在我的颈间,轻嗅,舔舐。
有的动作轻柔,有的动作粗鲁,有的花样百出,有的懵懂青涩。但无一例外都是人间极品。
踪逸竹说我男票的质量很高,我不置可否。
因为我的原则是,要泡就泡最好的。
我换男票的速度很快,永远只有我甩别人的分,但我和前任的关系还算不错,偶尔会有前任来找我再续前缘,都被我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没有空窗期,而且脚踏两只船的渣男行为我还干不出来。
但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居然出轨了。
他狠狠打击了我的自尊心,那个捉奸在床的场景让我一想来就气得发抖。
他跑过来向我解释时,居然还给床上那人蒙上被子,并且小声安慰了一句。
他说的那一堆话我都没有听进去,我只记得他说,绿了我的那人,他叫落落。
我装作肝肠寸断的样子梨花带雨地跑开了,那个渣男至今都对我心怀愧疚,百依百顺。
他不知道的是,我那天去找他,是想扯个理由说分手。
踪逸竹第一次见到秦槐,是在市机关幼儿园的六一汇报演出上。他眉心点了一颗红痣,腮帮子上画着两坨深色腮红,在一群哭出鼻涕泡中的小朋友中又唱又跳,稳居c位,自信放光芒。
踪逸竹第二次见到秦槐,是在高二的盛夏。教室里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调嗡嗡地制冷。秦槐拎着一大桶饮用水,推门而入。青春期的男生,手臂上已经初显肌肉,从门缝中泄露进来的阳光,刚好洒在踪逸竹身上。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是水放进饮水机的声音。
踪逸竹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时别5年,他终于又一次遇见了秦槐。
那人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抬眼看着自己时,目光沉稳,捉摸不透。
与他对视片刻,倒是踪逸竹先败下阵来,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合同。
他此时穿着做工考究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上衣口袋上还夹了一支万宝龙钢笔,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社会精英味。
倒是越来越像个人样了。
踪逸竹在心中暗自腹诽。
“签字吧。”秦槐靠在椅子上,冲着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微微抬了抬下巴。目光轻佻,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霸总包养小情儿的十八禁协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他是影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分手后,却发现顶头上司是自己前任的大傻逼。
踪逸竹拿起了桌子上那只已经掉了漆的廉价黑笔,俯身在劳动合同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只留给对方一个高贵的头顶。
他的字一向秀气,不太潦草。刚把“有”写完,手里的那支破笔就歇业不干,硬是不出墨水。
天气逐渐转凉,因为从家中离开得急,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踪逸竹这几天都没有戴御寒的手套。手上的冻疮隐隐有发作的趋势,握笔已经有些吃力。
他拿起笔用力地甩了甩,谁知这只破笔不仅断墨,它还滑溜。
唰的一下就从踪逸竹的指缝发射,直直地插进秦槐的两腿中间。
笔尖朝上。
踪逸竹:
秦槐:
当年秦槐手把手教他玩射击游戏,都没这么准过。
“没事吧?”他把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腿上移开,小心翼翼地问。
“拿笔撒气?”
秦槐一只手把笔拿起,在指节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后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把胸前挂着的钢笔拿出来扔在踪逸竹的面前,语气不耐地说,“别磨洋工,签完就赶紧出去,自己找活干。”
合同上,赫然有着“闻”,“有”和加粗版的“晴”三个大字。
黑色的万宝龙还握在手里,踪逸竹用笔杆一下一下地蹭着自己中指上的薄茧,无声地盯着被美女秘书叫走的秦槐。
晚上有个简单的应酬,踪逸竹收拾好东西去办公室找秦槐。
他似乎在听什么人的语言信息,嘴角甚至都挂着笑意,眼神温柔地看着手机屏幕。
踪逸竹只听到了语言信息的“滴”的一声结束音,但握着门把的手一下子就收紧,心沉了下去。
秦槐抬眼看他时,眼神还保留着那份温柔。
是那种满眼都是自己的温柔。
多少次午夜梦回之际,他是不是也是这样望着自己
秦槐因为开车过来,没有喝酒。踪逸竹刚要替他挡酒,就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啊王总,他不太能喝酒。”秦槐笑着起身,向那位王总致歉。
“哎呦没事,这位面生啊,顾经理不介绍介绍”
“踪逸竹,新来的下属,”他侧过脸望了一眼踪逸竹,说,“也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
晚上九点,饭局结束。
秦槐左手撑在车窗上慢慢地吸完了一支烟才发动引擎,踪逸竹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你现在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地方去。”
“什么?”他语气有些微微惊讶,但动作上很是很淡定地把车往主道上开。
“我刚到南城来,人生地不熟的。前几天都是住在酒店里,租的房子要一个星期后才能装好,所以”
“所以什么?”
踪逸竹顿了一下,最后鼓起勇气,舔着老脸说,“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凭什么呢?”他挑了挑眉,语气中透露出笑意。
“凭我是你高中时候的朋友”,他咬着下嘴唇,最后硬憋着吐出几个字,“凭你是我哥”
高中那会,秦槐除了上学,就是打工。
以穷出名。
踪逸竹在数学最后一题中卡了许久,突然很没有头脑地问了一句,“有时候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是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的隐形富二代。”
秦槐正在订正英语默写,被他这句话逗得笑了许久,然后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反问,“要就是这样呢?”
“那你以后能不能看在我给你抄过作业的份上,多照顾照顾我,”他拿出红笔把最后一题订正上去,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秦槐合上本子,头枕着手臂趴在桌子上,隔着臂膀听着桌子里传来的,踪逸竹笔落纸页的声音。
“行啊,多大点事,我养你呗。”
“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他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人生的前十七年每天都在做这种梦。”
“那现在呢?”踪逸竹停下笔望着他。
“依然相信啊!闻崽我告诉你,要是哪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隐形富二代,第一件事是给你冲个全钻会员,再把学校门口那条美食街包下来”
“多大点出息啊你。”
他想了一会,又嘻嘻哈哈地说,“大出息?对,你手那么好看,给你买个大钢琴,最贵的那种!”
隔着过道的同学打断了秦槐的正在画的大饼,“干嘛呢你俩,马上英语老师来查默写订正呢。”
“卧槽,我还有一遍没抄。”
踪逸竹憋着笑说,“在数他出价的嫁妆呢。”
“胡说,分明是聘礼!”
少年的话,不经大脑,不加忖度,完完全全发于心,忠于情。
“遇事放心找你顾哥!”
秦槐一遍一遍地和踪逸竹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