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是……
俗语说: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突发事件,几名商界劲敌不知从哪儿打探到顾家的地址,竟打着世家的名义偷偷的跑上来想窃取顾家的商业秘密,也有几名娱乐记者打着路人的口号想挖掘顾家鲜为人知的丑闻,更有的不过就是想满足自身的好奇,想窥看传说中早逝的顾家三小姐顾静安的私生子。
无论是哪一种人,顾常乐和徳叔也见过不少了。
他缓缓地走到他的跟前,一双淩厉如锋刃的浅蓝色眼眸直直的盯着他。
“你,究竟是什麽人派来的?”
“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刹那间打破了午後的宁静。
进门的是德叔。只见他依然穿着一身整洁优雅的黑色西服,衣领上打了一条纯黑色的斜纹领带,上面还夹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领带夹,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顾家的仆人,反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显赫新贵,特别是他的举止神态,更显露出他绅士般的风采。
他轻轻的掩上房门後,便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了进去,然後如往常般把乱七八糟的桌面收拾乾净,才将刚做好的点心和咖啡从银质托盘上取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略微的抬起头,轻柔的夏风吹开了他两侧发白的鬓发,露出了一双沧桑憔悴的棕褐色眼眸,他安静的瞅望着站在窗前的顾常乐越发单薄的身影,心里不知怎麽的竟微微的淌过一声无力的叹息。
倚靠在木格窗前的顾常乐,双手环胸,半贴着墙壁的脑袋微微的斜仰着,一双深邃如潭水般澄明的冰晶眼瞳正直直的凝望着屋前的一棵梧桐树,也是这儿唯一一棵的梧桐树。这棵树在顾常乐出生之前早就有了,现在虽然过了十几年,但依然枝叶扶疏,生机勃勃。
暖风和熙,带来了一袭淡淡的泥土清新,却吹翻了一桌的画纸书页。
不知站了多久,顾常乐才开口淡淡的问道:“徳叔,查到了吗?”
“……”
等了许久,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复,顾常乐慢慢地转过身,充满困惑不解的目光刚一接触到徳叔脸上少有的深沉表情,原本心里有六七成的肯定,瞬间就成了百分百。
也是,这儿附近除了主屋之外,就是这一片渺无人烟的松柏山林,哪有什麽其他住户。
即便有,那也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顾常乐嘴角一弯,自嘲的一笑。
“徳叔,那他、……究竟是谁?”
徳叔眼光飘忽不定,不敢正面直视顾常乐,只能半垂着脑袋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心,急促的跳动着,但更多的还是被忧虑填得满满的。他仔细斟酌了一下脑海中的措词,然後缓缓的抬起头,迟疑的回答:“少爷,许先生他是五小姐刚从法国带回来。他们两人曾是同窗校友,就读於巴黎大学……大概两个月前,他们在蒙玛特尔教堂私定终身,还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婚礼……”
说着说着,徳叔的声音也不知为什麽竟然无力的低了下去。他偷偷的抬眼瞄了瞄少爷的反应,但他却什麽表情也没有,仅仅一言不发的转过身,背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