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常乐把视线转了回来,冷冷的瞥了一眼许信阳,轻声的说道:“想必你们都处理完了,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他们、他们原先是打算人到齐了再处理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这几天的天气也不好,一直都在下雨,所以律师让我们把要紧的几样先处理完毕,其他的,就看你还有什麽……”
“我没有任何意见,就照你们的安排处理好就可以了!”顾常乐不由自主的低着头,幽深的眼眸深深的看向手中胀鼓鼓的牛皮包。
似乎察觉到顾常乐的心思,身旁的异国男子侧过头看着他,安慰似的浅浅一笑。
这一笑,深深的刺痛了许信阳的双眼。
他赶紧的回过了头,神色恍惚的看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刮一下又一下的刮着雨水,就好像自己的心脏被人一下一下的用刀片刮着,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拐了三四个弯,转了五六个角,原本纷纷扰扰的马路随着汽车平缓的前行而渐渐变得安静冷清。车窗外的景色不再是钢筋水泥筑造的摩天大厦,更不是硅石晶管制造的霓虹闪烁,而是一排排高耸入云的苍翠松柏,眨眼之间,仿佛一下子就从现代文明的城市走进了原始茂密的森林。
望着一棵棵熟悉的松柏从眼前飞快的掠过,顾常乐的心不知怎麽的,竟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而这样的慌张却像无底洞似的,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自己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他收回了视线,然後垂着头,幽蓝色的眼瞳深邃如海的凝视着手中那个棕黄色的牛皮包,似乎里面藏有了什麽价值连城的东西,以至於自己的左手牢牢的捉紧不放。
崎岖的山路,九曲十八弯,蜿蜒曲折的山脉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
虽然已经走在了柏油大道,车速也明显的降了许多,但在上山的途中却还是免不了一颠一颇的折腾。
坐在副驾的许信阳一心担忧着顾常乐刚下飞机的身心状况,不由得时不时的回过头偷偷的看了看他,见他一直趴在车窗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外面的山景,不禁回想起了那段在阁楼的时光,小乐他也是这样经常坐在窗户前静静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只不过,此时非彼时。
回不了的过去,就如过境台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除了一片惨淡的损失,还能留下些什麽。
他悻悻然的回过了头,看向驾驶座的老付轻声的说道:“老付,再开慢点儿……”
“是。”
闻言后,顾常乐轻轻的抬起头默默地看向副驾座,久久的,似乎想起了什麽,收回了流连在许信阳身上的视线,然後转过头来静静的望着车窗外一片苍茫的山林。
五年了,以为是物是人非,没想到,到最後却是物非人也非。
就连自己曾经最熟悉的松柏,如今也枯萎凋零了。
不知道徳叔看到了,会有怎样的一番唏嘘呢?
隐隐约约的记得,再往前走就是一条分岔的路口。一边是通往顾家的主屋,而另一边则是通向後山的别屋,也就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小木屋。没想到这麽多年了,这条路不过是走了两次而已,脑海中的记忆却还是那麽的清晰,清晰得令人如此的害怕。
眼看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