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的侧着头,透过玻璃窗静静的瞅望着远处一排又一排高耸入云的苍翠松柏。
林海莽莽,白雪皑皑。
看不见的,看得见的,就如同窗外的一片白茫。
早已湮没于霏霏风雪。
“许信阳,那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你听听就可以了,当不了真。况且,真真假假又如何,假假真真又如何,如今也都过去了,而且,我说的这个故事,其实就连我自己也忘了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我杜撰的……反正,仅仅是个故事而已!”
许信阳激动地反驳:“小乐,你怎麽能这样想?这明明是我的过去,也是我和你的过去!!——”
“对於你来说,它或许是你的过去,但对于我来说,这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只不过,这个故事中有你,也有我……仅此而已!”
“小乐——”
顾常乐缓缓地转过头,静静的望着被黯淡的烛光打落得明明灭灭的许信阳後,又低下头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指骨,轻轻的说道:“好了,许信阳,我不想再和你探讨这个问题,你就当做是我一厢情愿也好,痴心妄想也罢,过去发生的种种都是我一个人所为,是我一直在厚颜无耻的勾引你,蛊惑你,你一直都是个好丈夫,好老师,我不过是个离经叛道的疯子,一个失去了道德伦理的疯子……”
“不!!小乐,你不是这样的人!”许信阳终於忍不住,霍然的站了起来,快步的走到顾常乐的身前。
斩铁截钉的语气不得不使顾常乐又抬起头来正视许信阳严峻的表情。
顾常乐呵呵的一笑,“我不是这样的人?那我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小乐,我与你相处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虽然一开始觉得你很难相处,但无论是过去中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你都不是这样的人!!”
“许信阳,你不过是才来了一个多月而已,真正与我接触的时间最多就是十来天,也就短短的两个星期而已,你怎麽能肯定我不是这样的人?”顾常乐语气一顿,自嘲的笑了笑,“况且,就连我自己也不敢否认的事,你、你凭什麽这样肯定?”
“我就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我不知道理由是什麽,但我就是打心底肯定你不是这样的人!”
顾常乐神色微微的怔了一怔,随即漾开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许信阳,谢谢你。但、故事就是这样子的,你信不信是你的自由,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语气轻轻的顿了一下,“好了,已经很晚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许信阳看了看顾常乐,又侧头看了看身後沉默不语的徳叔,最後轻叹一声,不情不愿的转身推门离去。
而守在一旁的徳叔,从头到尾一直安静的看着,听着。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幽幽地问道:“少爷,为什麽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