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靠在露天阳台上,对着降温后一日冷过一日的空气呼出一口烟雾,他低头去看手机。
好几个未接来电,是纪明意的号码。
顾子砚微微皱眉,本来这种深夜电话,他就不应该接,更不应该再回拨过去。
既然已经想明白了心意,那自然应该划清楚界限。
但顾子砚还是回过去了,因为纪明意的状态一直不太稳定,接二连三的事情,对于纪明意来说,伤害太大。
在顾子砚这里,纪明意虽然性子傲,但到底还是个脆弱的人。
怕他出什么事,顾子砚从这个角度回了电话。
那边却是纪繁繁的嗓音,“顾哥,你终于接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子砚懒得废话,不悦的口吻,“到底怎么了?”
纪繁繁像是很难过的才说,“刚才我哥一直喝烈酒,谁劝也不听,我怕他喝死了就给你打电话,想让你来劝劝他的。但是一直打不通........”
纪繁繁像是犹豫着要不要说。
顾子砚冷声,“他现在还在喝?”
“没有,送医院抢救了,医生说他胃出血,要是送来晚一点,命就没了。这会,人在病房还没醒。”
顾子砚听到纪明意这样,深吸了一口气,“定位给我。”
两口抽完这根烟,顾子砚回去换衣服。
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天已经微亮了,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外面显然很寒凉很冷。
池年年刚洗了澡热,就踢了被子,把一只腿露在了被子外面。
这会有点被冷醒了,他困倦的睁开眼睛,把脚朝温暖的被子里藏了藏,冰冷的皮肤碰到温暖的皮肤,让池年年又清醒了一些。
偏头看见穿戴整齐的顾子砚,池年年嗓音沙哑,“这么早,不倒时差就去公司吗?”
言下之意,不陪他再睡会吗?
顾子砚本来要离开的脚步顿住,他转身走过来,把透光的窗帘拉上了。
黑暗里,池年年根本就看不见顾子砚说了什么,尽管他努力睁着眼睛了。
无声的世界里,他在窗帘拉上后黑暗的房间里看到门开了一条缝,然后又关上。
顾子砚走了。
可能是习惯了昨晚的温情,被填满的感觉,今早顾子砚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才格外有落差感,有点儿小情绪的难过。
都不跟他告别,这么早就去公司,有那么忙吗?
池年年下意识抱着被子,觉得被窝都没有之前暖和了,好像哪里跑风一样凉飕飕的。
这个时候,他床头柜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显然是有消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