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低眸和纪明意对视许久，才微微皱眉，然后开口，“我不是从小聋子出现才不爱你的。”

顿了顿，顾子砚才又说，“我是从小聋子出现，才知道，过往数年，我对你有很多感情，但没有一种是爱情。因为我遇见小聋子，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的确是因为你才选了他，但他不是你的替身。”

纪明意突然开始笑，然后大笑，他揪住顾子砚的衣领，这一刻，竟然有些装不下去的开口，“你竟然为他，否定了我们的一切，好可笑啊。”

纪明意说到最后，有些咬牙切齿。

他用力推开顾子砚，那一瞬间，他看向顾子砚的眼神恨透了。

然后纪明意闭上眼睛，整个人朝后栽。

这一次，顾子砚没有伸手去拦，纪明意重重摔在床上，竟然是昏了过去。

顾子砚皱眉，将人抱起来送医院。

一系列正常的检查过后，顾子砚却被医生喊去了办公室。

医生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他指着刚拍的片子跟顾子砚说，“患者脑部有肿瘤，长得位置很凶很不好，以前难道没有检查过吗？长这么大了，患者应该经常头疼昏厥了，如果早点发现的话，手术治愈的几率是很大的，现在就难说了。”

那一瞬间顾子砚看着那个片子，他盯着看了很久，才说，“是不是看错片子了？”

“纪明意，对吗？”

“.......”

顾子砚沉默不言了。

医生也安抚，“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亲属来说难以接受，还有其他家属吗？”

顾子砚叫来了纪繁繁。

纪繁繁进来直接砸了电脑，揪着医生的衣领大骂这个庸医胡说八道，最后还是顾子砚出手阻止了。

见纪繁繁发疯停不下来，顾子砚直接抬手给了纪繁繁一个巴掌，纪繁繁安静了下来。

顾子砚跟医生谈了赔偿的事情，走出走廊。

纪繁繁蹲在一旁哭，顾子砚走近了才听见他一边哭一边说，“我真蠢，如果我早点发现的话，就好了，就不会让事情变成这样了。我真蠢.........”

顾子砚走过纪繁繁，他站在纪明意的病房门口，朝里面看。

纪明意那张跟小聋子有些相似的脸那么苍白，他整个人脆弱至极的躺在病床上，显得那么瘦小。

这些年，纪明意过的不好，顾子砚是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拿着手里的确诊单，顾子砚的胸腔，前所未有的泛起了一种愧疚的情绪。

顾子砚走到一旁抽烟，又走过去踢了踢纪繁繁，“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你哥，不要让他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我这就联系专家会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手术方案。你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