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性呕吐,喝白开水都吐。”
“啊?”杨立中觉得一切似乎都是自己的无能造成的,遂上前一步,“医生怎么说的?”
戴群山猛地退后,整个人贴在墙上,那姿势摆明了生人熟人一律勿近。
杨立中也给吓着了,犹豫着该不该上前。
戴群山扶着墙狠狠喘了几口气,“我昨天晚上连着做了几个噩梦,第一个梦是跟你在床上干那事,你背对着我,突然脑袋就拧过来了,而且是被我自己亲手拧断脖子的。然后我吓醒了,吃了一片安眠药继续睡,这一下做着梦却醒不过来,我梦见你要去执行任务,可是我要去看电影,你说你也想去。时间刚好重上了,怎么办呢?我就想出个办法来,把你脑袋剁了,于是你的身体可以去执行任务,然后我抱着你的脑袋去看电影。看完电影我想起来,你的脑袋已经装不回去了。这个时候肥龙给我打了个电话,才把我吵醒了。醒过来以后,外面有人按门铃,给我寄快递,我签收以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你的脑袋。”戴群山说到这里,简直面如土色,“这个梦反反复复折腾了很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醒过来的,中间有一阵大概是无意识状态的。”
“你现在很怕和我靠近?”
戴群山无力地点点头,“我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我不怕……”
“我怕!”戴群山吸了吸鼻子,仿佛毒瘾发作一般狼狈,然后他扭头看看心理咨询室的门,冷笑,“我原来以为到这里来至少能寻求一点心理安慰,结果真他吗的,人家一个劲儿只让我自己解决问题。我呸,我要能自己解决问题,我还找他们干吗?你去找他们试试,能有用真是活见鬼了,我得找边远,他不给我安排一个有用的治疗师,我跟他没完。”
杨立中僵立在原地,很想帮他一把,又觉得自己只会添麻烦。同时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大概已经不喜欢我了,很正常,谁都有腻的时候。”
戴群山灰溜溜地往外走,走到一半回过头,远远地喊过来,“这段时间你得等着我,你要是背着我找别人,我就宰了你!”
杨立中莞尔,“知道了。”
戴群山逆光站在走廊尽头,脸上似乎有着朦胧的笑意,“我喜欢你。”
杨立中心里泛着酸,突然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上来,直没过头顶。“我也喜欢你啊!”
“要是……要是以后我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你,你也能保证一直喜欢我?”
“能啊!”
“不找别人?我可跟你说好了,我就只能找你了,别人都不行,你跟我不一样,你往街上一站,男的女的抢着要跟你好,我……”
“你看你,跟个娘们儿似的。”
“滚!”
两个人无声地看着对方,统一地做出哭笑不得的样子。有一个内穿军服外套白大褂的医生拉开门,大吼一声:“他吗的有完没完,跟拍电影似的,恶心不恶心,要腻歪回家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杨立中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拉起戴群山的手就往医院外面跑。
跑到门口,戴群山腿一软,趴在路边草丛里狂吐起来,一边吐一边一抽一抽地,“跟你没关系,我不是恶心你,我这两天一直神经性呕吐,呕……”
“走,去找边远。我不碰你,你能撑住吗?”
“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街上,拦了出租,一起去找边远。
一脚踢开办公室大门,戴群山将拳头砸在边远的桌子上,“归根结底,这次事件的导火索,是你没联系好那边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