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中双手交抱胸前,“好吧,不去说这件事了。今天这场戏,从心理学角度讲,叫情景再现,用高强度的刺激来弱化过去那件事带给你的影响,最好能让现在来代替过去的记忆。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我想宰了你。”
“我知道。”
“可是如果我真的宰了你,我大概也不想活了。”
“如果你真的不小心宰了我,答应我好好活。我不会怪你,真的,是我自己要冒险跟你在一起的。”
戴群山听到这样的情话,心里已经化成了一滩水,他捧着杨立中的脸,直觉鼻子的地方酸痛异常,“不要对我抱有太高的期望,我们各让一步,寻找一种最合适的相处方式。如果你要我天天晚上睡在你旁边才行,那么我只能说很抱歉,我们还是分开吧。刚刚那种经历,我死也不要再体验,哪怕只是演戏都不可以!”
他说得这样温柔深情,杨立中却觉得这个样子的戴群山挺吓人,因为那绝对是受刺激过度以后的肺腑之言。也许他今天的确有些过分了,正如戴群山所说,他们应该寻找一种更合适的相处方式。
“门锁好了?”戴群山问道。
“锁好了,插销也插上了。”杨立中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床沿上。
“那好,晚安。”
“晚安。”
杨立中正要挂电话,突然戴群山又“哎”了一声,“我今天去弄了一根竹竿。”
“竹竿?”
“你听好了。”
杨立中侧耳细听,结果声音不是来自手机里,而是来自脚踩着的地板,戴群山在楼下用竹竿“咚咚咚”连捅好几下。
“摩斯密码?”
“bingo!”
“密码表我已经忘光了。”
“去复习一下嘛!”
杨立中丢下半干的毛巾,躺到床上,地板上还在继续“咚咚咚”,内容不明,应该很简单,因为就是重复来去的几个字,“也不嫌麻烦?”
“一想到后半夜也被监听着,我就觉得这样讲电话很不舒服。”
杨立中笑,“嗯,的确是个办法,好吧,明天开始我背一背密码表。”
“那晚安。知道我刚刚说什么意思吗?”
“大概就那意思吧。”
“明天告诉你。”
“晚安。”
杨立中挂下电话,已经有些困意,地板上“咚咚咚”了一阵,终于声音渐渐小下去。他在黑暗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概也就睡了那么几分钟的时间,电话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