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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深夜电台时间(1 / 1)

“……我自己洗。”

“你屁股不是疼么?”

“……那也是我自己洗。”

尤恺噘起嘴,把手从黎洺的衣服里拿了出来,趁他不注意又逮着他亲了几口,才放他一个人进了浴室。

黎洺扶着墙,缓步走到淋浴间,后庭传来的疼痛让他的眉头无法舒展,过了好一会儿,疼痛才因为温热的水流而渐渐淡去。

他闭上眼睛,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又在他的脑海里重播。

所以……他果然还是成为了他之前一直担心的那种人。他不禁想,如果不是尤恺,而是换成别人,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上对方吗?

他又想起了那个何氏制药的继承人,当时他对他的那种排斥依然记忆犹新,这让他又有些迷茫了,难道他真的偏偏对尤恺有感觉吗……?

黎洺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对尤恺的感觉,比韩洲还要强烈。

想到这,他缓缓睁开了双眼,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唇,这被吻过无数次的部位,此刻依然能记起那张温热的嘴唇覆上来的感觉,肆意纠缠过的火热气息也在唇腔里油然而生。温热的手指继续抚摸向下,轻轻抚过细腻的脖颈,那上面还残留有几颗暧昧的吻痕。黎洺的耳朵忽然烧红了,他没来由地想到了那人的舌头舔弄身体的触感,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被他舔了个遍了……?

黎洺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的两粒乳头还泛着红,腹部上也有鲜明的痕迹,紧接着是……

那里,也被他含了个彻底。

眼前再次浮现出了那人沾着精液笑得玩味的脸庞,黎洺倏地闭上眼,捏紧了双拳,逼迫自己打消这样淫靡的念头。

果然跟这人待久了,他也变得不正常了。

尤恺兴致缺缺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黎洺已经洗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出来。他合上文件,双眼紧盯着浴室的门,思索着要不要破门而入。

“咔哒。”

门开了,黎洺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你好慢啊。”尤恺起身上前,接过他的毛巾帮他擦干湿漉的发尾,“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晕倒了。”

黎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乖顺地站在原地让他擦头。

今天的夜晚很静谧,尤恺关上窗帘,也躺到了床上,长臂一捞,把黎洺捞入怀中:“好了,深夜电台时间,这回想问什么?”

黎洺在脑海里飞速整理着目前得知的所有线索,正要开口,就察觉搭在腰间上的手蠢蠢欲动了起来。

尤恺无辜地说:“别这样看我,我很冤枉,帮你按摩不行吗?”

听他这么说,黎洺还真感觉到搭在腰上的手带着力道慢慢按揉了起来。腰部的酸胀在这阵舒适的按揉下减轻了许多,再加上现在夜已经深了,黎洺感觉自己的双眼都变得有些沉重了,他赶紧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清醒。

“关于桑洲的信息……你知道多少?”他问。

尤恺想了想,说:“他现在被软禁在南非的疗养院,据说桑振是想利用他对付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具体怎么利用我还不清楚。”

桑振的妻子周赫榕是法国一家知名药企的董事长,这家药企在国内也设了很多分部,去年年初已经在新加坡投入了十亿欧元用来建设医药基地。而他的女儿周星年仅24岁就已经取得了剑桥大学生物科学博士学位,据说之前在沙星湾实验室里待过一段时间。

黎洺兀自沉默了下来,据当时反馈的成员所说,韩洲是在进入沙星湾实验室之后死亡的,当时在实验室里的人有盛剑武、何氏制药的何总、汤佳博士、周星及其他研究员,还有就是桑振。黎洺得到死亡消息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他立刻赶回了组织,却只能隔着一墙厚厚的玻璃,远远地望着停尸台上那张沉静的、泛着青紫色尸斑的熟悉的脸庞。

如今盛剑武已死,黎洺却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杀害韩洲的真凶,又或者……真凶不止一个。他不禁握紧了拳头,打算从韩洲的死亡时间入手。

“桑华是几月几号去的实验室?”

尤恺一听这问题问得这么精确,心中存疑,回答:“大概一月初?我记不清了。”

一月初……黎洺的双眼一下子亮了,韩洲的死亡时间是1月5号,非常接近。他不禁想到了一种可能:难不成韩洲与桑华的死有关,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韩洲从来不会冒这种险,更别提杀人了,组织也不会允许他们杀人。

可现在……他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他是怎么被谋杀的?在实验室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还是在医院?”黎洺的语速不禁加快。

尤恺微挑眉梢,黎洺问的问题有点跳脱,他不知道这颗小脑袋里刚才都想了些什么,这让他非常好奇:“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

“嗯?”

黎洺直勾勾地与他对视,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尤恺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凑上前吻了他一口,这才回答:“在医院死的,桑振压根没打算救他。当时他撞到头,是因为在地下室里摔下楼梯了,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昏迷了,至于他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还是人为造成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黎洺皱眉沉思了片刻,而后开口:“当时……”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段时间,实验室里还有人死亡吗?”

“嗯……有是有,除了桑华被抓去当试验品,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被当了试验品,一个在几秒之内就死了,另一个坚持了十几分钟也死了。”

黎洺的心脏突然大力震动了起来,“这两个人的信息,详细告诉我。”

尤恺边观察着他的神情,边回忆道:“,我们……”

余院长双手颤抖地掩面自泣,悲恸欲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尤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安慰:“余院长,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的老师也不是真的想要怪罪你们。”

待余院长的心情平复了些,他才试着问道:“或许,您还记得那份文件说的是什么内容吗?”

余院长缓缓抬起头,通红的双眼看着尤恺眼里饱含的认真,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握住尤恺的手,语气坚决地说:“我记得,只要对你有帮助,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尤恺微感诧异,他没想到就这么些工夫他就获得了院长的信任,进展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他连忙点头保证:“好,我一定努力找到他的下落。”

……

从福利院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印上了一轮彩霞。

尤恺同余院长道别,与陈总分道扬镳,独自坐上了一辆漆黑的轿车。

“荣灿。”

司机立即应道:“老大,您说。”

尤恺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沉声吩咐:“你回去之后,再多派一些人手过来,让她们提高警惕,一旦发现有可疑的人进入福利院,就立刻通知我。”

“是。老大,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尤恺眸色深沉,道:“我估计今天走的这一趟,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他们那个组织不好惹,背后的人物名声很响亮,我们最好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当年那个组织以“人才培养计划”为借口将黎洺带走,实则是将他培养成一名潜伏在社会各个角落的卧底,替组织窃取各方情报。这个组织背后的势力属于上层内部的其中一支派系,而沙星湾实验室背靠的势力是另一支派系,这两支派系已经明争暗斗了几十年,如今双方矛盾到了什么程度,尤恺也摸不清楚。

轿车缓缓驶进了一座“h”型写字楼,尤恺按下顶层的电梯,前往自己的办公室,同时把信任的手下一并叫了上来。

“夏世愈,99年5月10日出生,08年5月11日凌晨两点被送往靴城儿童福利院。”

尤恺将打印好的资料一一分发给手下,接着吩咐:“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父母的下落,尽可能详细。我时间不多,所以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尽量一周之内交给我。我说得明白吗?”

众人齐声回答:“明白!”

——黎洺挂断电话,眉宇间皱起了一道深沉的沟壑。

刚才与他通电话的,是驻守在组织内部的协调员。

他们的组织在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再一次传来了噩耗——代号0423的成员,被虐杀了。

0423上个月刚刚结束漫长的考核期,他第一次接手的任务相对简单,是潜伏在一个二线明星身边当助理,窃取上流社会有关于“干细胞再造技术”的情报。这项任务虽然相对简单,但由于和沙星湾实验室的项目有着密切的关系,因此也具备一定的危险性。

0423的尸体直接被人抛在了距离组织基地两公里外的公路上,被人发现时他浑身赤裸,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鞭痕、淤青以及烟头烫伤。经过尸检发现,他的肛门严重撕裂,体内被人塞入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用0423的血书写的四个红字:停止调查。

这件事让黎洺想起了韩洲的尸体,想起了两个月前尤恺对他的警告——

“如果开门的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被拖走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的双手无法自控地打着颤,他连忙握紧双拳,坐在沙发里尝试平复情绪。可只要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0423死亡的惨状,耳边不停地回荡着协调员沉闷的音调。无限的恐惧在心头不断蔓延,他甚至开始想象如果是韩洲、如果是他遭遇了0423所遭遇的一切……尤恺的警告再一次在他的脑中盘旋。

“——!”

铃声突然炸响,黎洺的心跳陡然停拍,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尤恺”。

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个名字时,他紧绷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恢复了温度,呼吸也慢慢地变得平稳了。

停止了颤抖的指尖传来了松懈过后的麻意,他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

“在做什么?”

听筒里传来的嗓音又低又柔,伴随着电流拨人心弦。黎洺闭了闭眼,哑声回答:“没做什么,看书。”

尤恺眉头一皱,怀疑地问道:“看书?看多久了,看得嗓子都哑了?”

“……一整天。”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你挺厉害啊,看的什么书啊,跟我说说,让我也拜读一下。”

黎洺没辙,只好随口说了个脑子里蹦出来的书名:“《局外人》。”

没想到,这一次尤恺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道:“这本书啊,我看过一点。你怎么想到要看这本书呢?”

黎洺心说他只是随手拿的,也是随便看的。

尤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本书别看了,不适合你,你一个人在家,又喜欢胡思乱想,看了会心情不好。”

顿了一顿,他又说:“而且……我觉得这本书,不值得看。”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黎洺的心脏有了一瞬间的触动。这本书里所讲述的故事在他的脑中重新浮现,当时的压抑与困惑再一次涌上了心头。在这一刻,他似乎拥有了共鸣。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应答的嗓音也轻了:“嗯,知道了。”

黎洺难得乖顺,尤恺不禁弯唇,心尖有一块软了下去:“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都出差三天了,每一次都是我给你打,难道只有我在想你吗?”

“……”

“你这样……会让我难过的。”

虽然尤恺的语气根本没有像他所说的那般“难过”,甚至透着一丝笑意,但黎洺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的话语所蛊惑,低垂的眉眼更加柔和了,“……再说吧。”

耳边又传来了阵阵轻笑。

“行,不打也行。”尤恺的语气温和又无奈,惹得黎洺的心脏跳得更欢快了。

尤恺最后拉着他又腻歪了几句,才终于舍得挂电话了。

黎洺沉默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想起了尤恺对他的建议。他看了眼时间,才下午三点。

窗外的阳光洋洋洒洒地落满了布置简约的客厅,黎洺望向天空中那轮耀眼的明日,微微眯起了双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或许……他真的应该出门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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