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
济兰赶紧从襟前拽了帕子下来为她擦着,道“慌什么。”
听陈书源继而道“二老爷找到我就要借银子,要是五七八百的借他又何妨?可他张口就要二十万两,我断然不肯借。他便与我说了这些,说若是咱们不借,就把此事张扬出去。又说立即就要见银子,我一时没了主意,东家您又山高水远的,只得先给他拿着,再从长计议了。”
“我还当是什么事,倒是难为你了。”济兰笑了笑,唤富察沁进来找烫伤膏,又道“这事我们知道了,现下当务之急是帮九爷把今年的茶收好。像这些有的没的,我们来处理。”
“哎,东家和夫人来了,我就有主心骨了。”陈书源歉意缺缺的对佟玖道“挪了这笔银子,耽误了收茶,让东家着急了。”
“陈掌柜,你是达正昌的老人了,不用说这些。”佟玖吃疼的看了看通红的手背,送他出去,道“有日子不见了,晚些咱们喝一盅。”
送走陈书源后,佟玖转回身看了看济兰,她知道苏克哈说的这件事正是当初自己在包头府托济兰办的那个官司。
“你只管安心的去为王爷办你的差。这个事,等大娘到了,我同她去办。你放心,这二十万两银子,少一两都不成!”济兰冷笑了下,道“跟我玩黑吃黑?那咱就看看谁的道行高。”
每次看到济兰这样的神情,佟玖都有些头皮发麻。清了清嗓子,没说什么,心里则是感叹道“韩老二,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自己玩砸的。”
<一一一>
在茶山停了一日,第二日一早才回城里。
“九爷,咱韩家族里面来了不少人,都在城门口等着接您和新夫人回府呢。”车走至半路,有韩府的小厮跑来禀告。
“让他们先回去吧,我风寒还没好,九爷要回富察府照看我。有谁想见九爷的,让他到我府上来瞧。”说着为佟玖拭着额头的细汗。佟玖因着来了月信正腹痛难耐,脸色苍白的伏在济兰肩头,极力忍耐着。
“九爷,那您今天不回府了?”韩府的小厮对济兰还不熟悉,站在车外犹豫问着“小的回去就按这么回?”
“听夫人的。”佟玖勉强说了句后,车夫继续赶着路,回了富察府。
本来佟玖之前在冰上着的那回凉,经过后来悉心的调理,腹痛的毛病已经好了大半,可这次为银子的事又动了大怒,故此才疼的大汗淋漓,只好卧床静养。
济兰一面对外放出话去,说佟玖的病情有所反复,要闭门谢客。又一面按着礼单上的明细,挑了些琐碎零星的,先让下边的人分头去采办回来。
“夫人,都打听清楚了。”富察米从外面回来,道“韩先午是要用这笔银子到广东去贩大烟。听说昨个儿就已经派了他大儿韩鹿孚动身往广东去了。”
“知道咱们回来了,这银子他花的倒急。花吧,就怕他放着不花呢。”济兰听后写了帖子和信,分别让人往苏克哈府上和广州的十三行送去,又对富察米吩咐了几句,富察米听后急急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