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听见温何夕暗骂了一声:“草。”
“你放我下来,你真的背不动。”林远之感觉温何夕身体都在发抖。
“林远之,你给我闭嘴。”温何夕艰难迈动着双腿,边走边问“车还能开吗?”
不用林远之回答,温何夕已经看见了车另一侧明显凹陷的车头,而这时林远之的话更是明确的告诉了他答案:“开不了了,驾驶位下面那块凸出来了。”
温何夕无奈放弃了自己无证驾驶一回的想法,背着林远之往小区外走,他走的不慢,不如说很快,但是不稳,感觉像是随时会摔倒一样。
额头的汗水顺着眉尾,划过脸颊,有的从下颌滴落,有的沿着青筋凸起的脖颈滑进领口里,后背也瞬间湿了个透。
微凉的风吹来,凉爽舒人,但温何夕却跟个蒸炉似的,全身散发着热气。
出了小区,温何夕打了辆出租车,把背上的人往车里一扔,自己揉着酸疼的肩膀也上了车。
“去最近的医院,麻烦快点儿。”温何夕跟司机师傅说。
车往医院赶去,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灯光忽明忽暗的闪过温何夕的脸,他喘着粗气,彻底瘫在了车后座上。
没人去纠结这般愚蠢的行为,叫个车过来甚至叫救护车过来都可以,然而,那种情况下,鲜血已经击溃了人的理智。
温何夕想,林远之这个人,对于他而言,到底是不一样的。
这种被偏爱的感觉瞬间安抚了林远之所有不安与愤怒的情绪,他笑着,捧着温何夕的脸,给了温何夕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现在心里热乎乎的,特想亲温何夕。
温何夕狠狠一拳捶在林远之肩膀上,“腿断了也不耽误你发情是不是?”
“你放心,骨头没断,你老公我有分寸。”林远之双手放到温何夕肩膀上,一下一下按着。
到了医院,温何夕冷静了下来,也一点不紧张林远之了,下车后兀自往医院里走,林远之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一个双腿正常的走在前,一个约等于瘸了一条腿的跟在后,距离保持在五十厘米,且特别稳定,没有忽远忽近。
拍了片,跟林远之说的一样,腿没断,就是那条伤口看上去实在骇人,缝完线后像条蜈蚣爬到腿上一样。
伤也处理完了,人也老老实实躺床上了,温何夕站起身要走,“你好好养伤,我走了。”
“别走。”林远之忙拉住温何夕。
“林远之,你是不是觉得苦肉计特别好用?”温何夕伸手按在林远之的伤口上,微微用力。
瞬间像是压泵一样,挤出血来,白色纱布眨眼间浸湿了一小片。
林远之疼的脸色刷白,眉心狠狠拧着。
温何夕还在继续加重力道,直到小半圈白色纱布几乎全部浸湿,他才收了手。
染血的手抬起林远之的下巴,“我可不吃你这一套,别跟我耍心思,我要的是乖乖听话的狗,如果你不乖,那我就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