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牧靡草可解。”
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羽清音颇为惊奇地看着穆惜白,他连牧靡草这种仙草都知道?对凡人来说,那是传说中的东西吧?穆惜白还真是热衷于刷新羽清音对凡人的评断。穆惜白除了不会仙法这点,已经完全不像凡人了,能迷路迷到羽轩阁的凡人本身就很不简单。
“你怎知?”
“最近读了……《神农本草经》。”
羽清音傻笑,一副“我懂了”表情,其实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书。
“你这样,能自己洗澡吗?”穆惜白把他上下打量一番。
不能的话你还要帮忙洗吗?羽清音腹诽。
“双手还在,尚未残疾。”他继续傻笑。
“那就好,今夜先忍忍睡下,明日再想办法。”说完,他便很自然地走到羽清音床边,去铺好被褥。
“惜白,今晚麻烦你了。”羽清音真诚地看着他。“谢谢。”
“你我何需言谢。”他铺床的动作顿了顿。“而且,是我欠你的。”他后半句声音很低,羽清音没听清楚出声询问,他却道没什么。
穆惜白有时候很奇怪,这难免不让羽清音觉得他有点神神叨叨的。那感觉就像凡界靠看手相谋生的江湖道士一样,当然,那些道士可没穆惜白这般超凡脱俗的气质。
穆惜白今夜突然出现在羽清音的住所已经很匪夷所思,没想到未央和店小二为羽清音送来洗澡用的热水时,他居然躲起来避免与未央碰面,这让羽清音很是不解。
“惜白,夜深了,你今夜……”穆惜白避开未央自己也不是很有意见,只是看这架势,穆惜白似乎没有意向另寻一间房住下?
“来的匆忙,就在这儿委屈委屈吧。”
穆惜白很淡然地说出了一句让羽清音无语凝噎的话,在他这儿住是委屈委屈?天,这个凡人到底知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以为能跟凤凰一起睡是件很普通的事吗?
“呵呵,咱俩谁跟谁啊。”羽清音干笑两声。“可惜白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是带伤之身……”
拜托惜白兄,请一定要想起来在你面前的是位伤患,不方便和别人睡同一个床。若是换做平时,冲穆惜白那张脸,别说睡一个床,一起洗澡,一起……那啥,羽清音都丝毫不介意。
“我睡得浅,会帮你注意翻身不要压到伤口的。”
“哈哈,惜白真是体贴。”
真真无语凝噎了。
羽清音磨磨蹭蹭地沐了个浴,换了身干净衣服便爬上床,盖了被子躺下。这趟苏府之行令许久未运动的羽清音着实锻炼了一番,虽然伤口还疼,但躺下片刻后便迷蒙着进入了梦乡。
意识迷离,似乎是梦中,有人摩挲着他的脸颊,在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那声音很熟悉,好像在许久之前,曾呼唤过羽清音真正的名字。
他早已经忘记的名字。
翌日清晨,雄鸡打鸣,旭日东升。待羽清音醒来,天已大亮。他翻身下床时发现身侧的穆惜白不见了人影。区区凡人,行迹居然比他这只凤凰还来无影去无踪。
羽清音脱下亵服,才想起昨夜受了伤中了毒。但此时伤口已敷了捣碎的草药,被人用棉布绷带包扎的十分妥帖。他嗅着缕缕清香的药味,心中的猜想得到确认,这是牧靡草。
穆惜白从哪儿弄来的解毒草?凭他一个普通人?
衣服换到一半,未央听到房内声音后便来叩门道安。
“未央你回羽轩阁去吧。”未央为羽清音梳理长发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未央一愣,担忧地看着镜中倒映的羽清音:“可您受伤了……一个人……”
“毒已经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