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波光一顿。

对方是想看他破防。

“你说你想跟我约会，我还以为你会准备什么好东西呢，竟然就只是这些没有营养的人肉，”楚波光心里斟酌着字句，“果然并非先天的虫族。你竟然不知道，对于虫族来说，最有营养和最有价值的食物是能量矿石，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楚波光点了点桌子，歪着头嘲笑他说：“竟然还像个孩子一样，玩弄着人肉这样的小把戏。”

果然男人哈哈大笑的表情一愣，旋即用一种惊奇的，甚至于欣赏的目光盯着楚波光：“不愧是我的陛下，在服务虫母这件事情上，我的确还要继续努力。”

如果楚波光表现出人类的软弱，甚至同情怜悯人类，那么比盖尔会觉得这样的楚波光不像虫母。而像是那些不值一提的猎物。

说着打了个响指，让手下重新换了食物，这一次上桌的便是琳琅满目的矿石，这让餐桌看起来不像餐桌而像是珠宝展览会。

英俊的雄虫拿起一粒紫色宝石在手中把玩，他喜欢这枚宝石，因为这枚宝石像极了小宠物的眼睛。

他忽然叹了口气，用非常怀念的口吻说：“宝贝，我可以叫你瑞塔吗？”

“瑞塔？似乎是个好听的名字，有什么由来？”楚波光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比盖尔将餐桌上的玫瑰摘下，放在手中玩弄。

“宝贝，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把约会地点设置在这里吗？”

他怎么可能会理解疯子的想法？楚波光在心中悠悠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转移人造虫的注意力，让米契尔他们尽快救下盛长青跟晏雨铃，他真的不想和这个变态虚以委蛇啊。

“因为这里离月亮最近？”不得不说，今天晚上的月色实在很美。

比盖尔轻轻摇了摇头说了一句no。

“你还记得吗？瑞塔，你就是在这栋楼的最高层被孵化的。”

男人走到少年的身边，双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头颅在他的耳边低喃。

“瑞塔，这里是你出生的摇篮。”

随着男人的声音进入脑海，一段记忆在楚波光的脑中浮现。

楚波光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蛋，椭圆形的虫母之卵上尖下圆，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

最外是泛着金属光芒的深黑色保护层，表面布满了奇异的纹路，仿佛生命的密码，最上面的尖头上还带着一个小柄，仿佛一个巨大的果实。

虫母之卵最外面的保护层能够防止内部柔软的营养层和核心层不受到外界的伤害，但这枚古老的虫母之卵却早就破烂不堪，露出了底下奶黄色的营养层。

楚波光甚至看到营养层之下薄薄的一层粉红色，传递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生物气息，这其中的虫母早就因为破坏而失去了生命力。

这本来是一枚永远不会孵化的虫母之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