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宾一听他这话,心里很不舒服,声音有点尖锐:“爷爷,别说这些话,现在让云大夫给你治病。”
“我不扎针。”陆老一嗓子吼了起来。
陆宾只得望向她,“云大夫,有没有不扎针的办法啊?”
“老前辈的身体最好是施针,这样见效快点,不能再拖了。”
云清袅的独门针技很特别,她在治疗时会用木能量顺着银针进入体内治疗,见陆老身子紧绷起来一脸慌乱,提议道:“陆老,你的身体自己应该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话,你现在坐着都全身疼痛,好像千万蚂蚁在撕咬,其实跟其他得了癌症的人痛感差不多,你真的是凭一口气和意志力在撑着。你若自己放弃了,心神上松了,也就到头了。”
听着她这话,陆老倒是没什么,可顾老听着很不舒服,朝着他吼着:“老陆,扎针,你若怕就闭着眼睛。”
他们是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比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还亲,年轻时候都壮得如牛,老了反倒都落下一身伤残疾病。
顾老原以为自己的时日无多了,之前心态也很好,想着老兄弟身体也不好,一前一后走也无所谓,来世还可以见面做兄弟。可如今他的身体恢复了许多,而老兄弟的身体却到了这种程度,看不得他承受病痛折磨了。
“云丫头,能不能不扎针,让我喝药酒服药啊?”陆老还是怕啊。
“您现在的身体不能喝药酒,药性太强,您体内的五脏六腑都顶不住。药还得继续服用,我会给您配药,和针灸一起来,至少坚持一个月,等身体状态恢复到顾老现在的水平,到时候您再喝药酒调理。”
陆老听懂了,继续问:“那这样的话,还有多少日子啊?”
不等她回答,又道:“跟我说实话,让我心里有个准备。”
“这个主要看您的配合程度,不过瞧您这心态和意志力,少则七八年,多则十几二十年也有可能的。”云清袅从面相猜出这位老前辈不过七十左右的年纪,经过治疗,后期好好养着,活个平均水平是没问题的。
一听到这准话,陆宾第一个拍板:“爷爷,扎针!”
“扎!”顾家二老也同时道。
陆老面皮微抽,指着顾老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苍枯的手指头有点发抖:“要扎这么多啊?”
“差不多。”云清袅回了三个字。
“能不能少扎几针啊?”陆老跟她讨价还价。
云清袅表示不想回答这个幼稚的问题。
顾老也无语了,脑袋侧着回答:“老陆,清袅扎的针一点都不疼,跟其他医生扎的不一样,她扎针很舒服的,像有股暖流在身体内游走,每次扎完针浑身舒坦,好像卸掉了一身重担一样。”
“我看是卸掉了个潲水桶吧。”
陆老指着他后背渗出来的黑东西,这些脏污臭死了,跟臭水沟里的水一样熏臭。
“差不多啦。清袅开的药也不苦,不用每天拿一把药丸子当饭吃,只需要倒一两滴喝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