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殿下还请了什么人吗?”
太子点头:“还有贺恂,他方才衣裳沾了茶水去换了,估计也要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贺恂就从花园深处的回廊走了出来,他一如既往,脸上带着淡漠又礼貌的微笑,客气地同每一个人寒暄。
秦旌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
怎么会这样?
他看得清楚,贺恂不是从客人暂存马车的后院走来,而是从太子寝殿的方向走来的。
也就是说贺恂不是在自家马车换衣服,而是从太子的寝殿……
忽而,秦旌又想到了那一日他离开东宫时看到的高大身影。
秦将军觉得有些头痛。
他扶额,抬头看向太子。
太子殿下正在和贺恂说着什么,表情虽平常,眼神却很缱绻。
秦旌想给现在的情况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他实在太笨了,怎么都想不出来。
姜冕见秦旌面色不佳,关怀道:“秦旌,你可是不舒服?”
秦旌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末将没事。”
贺恂扫了他一眼,眼神很淡漠,好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姜冕不再追问,他很快进入了正题。
“咱们三人有竹马之谊,这么多年来亦是相互扶持。本宫境遇不好唯有你们肯在本宫身边,所以本宫很是感激,”姜冕端起酒盏,展颜一笑,“所以这一杯酒本宫敬你们。”
齐云生连忙起身,随即秦旌也站了起来。
齐云生说:“殿下这是说得什么话,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旌不善言辞,只一口气喝了那杯中的酒。
姜冕也饮下这一杯,他示意两人坐下,道:“若是没有你们,本宫恐怕早是一具枯骨了。”
齐小公子很震惊姜冕会说这些话,他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贺恂,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算计。
秦旌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什么都要敬太子殿下一杯。
姜冕真诚又忐忑地说:“日后贺恂会多和你们共事,他有时过于严谨,你们还是多担待的好。”
太子这话其实说得明白,无非是拉贺恂入伙的意思。
齐云生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觉得惊讶,很快就接受了。
倒是秦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贺恂,欲言又止。
姜冕哪能不知道他不喜欢贺恂,连忙说:“旌哥,我知道你和贺恂之前多有摩擦,但贺恂心地不坏,你日后就知道了。”
秦旌心下一震,姜冕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旌哥”了,不知道何时两人之间就生出了一种名为“君臣”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