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灌下第六杯啤酒,本来清醒的脑子也有些迷糊起来。这几天他甚至连何惜凤的面都没敢见,即便有事请示也是电话了事。现在见到叶风除了愤恨更多的是嫉妒,三天两头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谈话,俨然成为凌驾于他之上的俱乐部红人。而不经意间发现何惜凤对待叶风的“温柔体贴”更让他浑身难受,直想尽早把叶风赶出香榭轩,抑或甚者,给他一点身体上的教训。
扫视一下周围,十个男人倒有九个搂着或清纯或艳俗的女人喝酒调情,有的甚至把手伸到女人的隐私部位不断揉搓,抚摩。偌大的酒吧大厅被隐含的婬靡气氛所笼罩,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刚刚嗑过葯的未成年男女在那疯狂地扭动着尚未发育成熟的身体,发泄着侵蚀身心的葯力。
豹司酒吧本就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在这里如果发现几个a级逃犯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而那些无处不在的卫道士们却决计不会出现,或许出现在这里的卫道士本身就已然堕落,只顾享受从未享受过的人生,哪有时间去管别人的鸟事!
作为t市最混乱,最肮脏的地方,豹司酒吧却在警方的多次严厉打击下屹立不倒,每次大扫荡仅仅也就是抓到几个小混混,顶多就是打架斗殴,那些毒品甚至军火交易却从不被发现。
“大哥,一个人喝酒不闷吗?”一个长相还算不错,打扮艳丽的女人轻盈地走到陈琦面前,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只是却没有发现被酒精刺激后的男人没有任何的表情。
“滚!”陈琦借着酒劲猛地一甩身躯,那只搭在肩膀上还算细嫩的手被生生甩落。往常他不会介意这种职业搭讪,成天混于女人中间,总需要发泄,而这里的皮肉交易是最好选择。只不过今天没有那种兴致。况且眼前女人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饶是女人见多识广,接触过各种男人,也不免脸上一红。这种无缘由的驱赶对于她是莫大的侮辱,靠相貌和身体吸引男人的坐台小姐,却被男人无视,这完全是对她业务水平的无情否定。而且,要不是豹司的老板请自己,她也不会带着姐妹赶场到这里,而心血来潮下,想找个男人发泄欲望,却被生生喝退。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但是深谙服饰与身份关系的女人马上判断出眼前出言不逊的男人绝对不是黑道中人,而那身价值千元左右的西装也明确的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充其量也就是个中层白领。这种城市中最多的中层白领实际上最无权势的,钱财不足以买通政府,却也不敢似民工般受气后或杀人或自杀。
对待这样的男人,即使妓女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你丫再说一遍!”成天混于污秽之地的女人什么脏话不会说,只有对待掏钱的客人才会柔声细语,百般妩媚。一旦真得恼怒,则不亚于地地道道的女流氓。
嗯?陈琦不禁皱了皱眉头,在豹司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那些看场的打手和做台小姐哪个见到他不是低头哈腰,摇尾乞怜。努力睁开有些惺忪的双眼,细细打量起面前怒目而视的女人,浓妆掩盖不住三十几岁的年龄,即使相貌超出一般的小姐,却也抵不住岁月的侵袭。在这种行业,三十几岁还出来卖,只能用廉价品来形容,很多这种年龄的女人已经是领着手下小姐到处赶场的妈咪。
“我说让你滚,婊子!”陈琦沉声道,仔细判断下,这没准是个跑单帮的潦倒妓女,所以才不知道在豹司,陈琦是不能惹的人。
女人没想到在豹司会有这样不怕死的人,如果一个满身刺青,带着一帮小弟的大佬级人物这样骂她,她会识趣地走开,而眼前这个看似也就是个普通白领的男人,却让她积蓄多年的怒火爆发。每天迎来送往各种男人,忍气吞声在所难免。可是现在的她却也不是哪个男人都能随便骂的。
“小子!你有种,有胆量别走。老娘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女人还没有愤怒到自己跑上去干掉那个男人的程度,踩人不是她的强项,而找人踩人确是她的专长,深刻了解男性心理地她,曾经成功煽动两大黑帮老大火拼,体验了一把做貂蝉的感觉。
陈琦冷哼一声,不屑道:“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