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夹菜的项军身体骤然一阵,虽然假装正常,和宋副市长等人推杯换盏,可耳朵却是留意着身边男女的对话,就是算没有听得太清楚。也知道这是在警告自己,刚刚涌起的一丝希望顿是破灭。陆子红的冷漠对他来说本身就一个打击,再加上还有个叶风从中作梗,怎么想。怎么算,也只有失败一个结局了。
“项总怎么了?”从刚才就看出项军不太正常的宋副市长,在旁提醒道。看着那男人手中的筷子停在盘子上却没有任何动作,不觉暗暗吃惊。
“没什么。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项军忙是缩回手,低声道:“只是忽然想起了点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地。”
在同桌其他人的疑惑目光中。忙端起酒杯,转移话题道:“香榭轩今天准备的这酒真是不错,真是不错。”说着。又是捏着鼻子如灌中葯般把一杯酒灌下。呵呵笑起来。
在座之人毕竟都只是表面上的交情。没到熟络地程度,即便好奇也没有谁深究原因。两个笑话之中,俱都把项军的反常抛到了一边。
本来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项军暗暗松了气,这时的何惜凤已经到了另外一张桌上,而陆子红也是归坐,叶风似乎要转身要离开。
没成想刚刚稳定了心绪,又发觉肩膀被人拍上。
“项总,刚才我忘记了件事情。”叶风根本就没有想走,在若有若无地警告了项军远离陆子红后,才继续到香榭轩地事情上来“关于转让听雨阁的签约时间已经定下了,明天下午在您的西南集团如何?”
笔意放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旁边地几人耳中,就连对面的宋副市长似乎也听到了些许内容。
离着项军最近的胖子属于那种心直口快之人,禁不住惊呼出口:“听雨阁要转让给香榭轩?”他有许多项目和西南集团合作,和项军也算是很熟悉了,对于项军投以巨资构建地私人俱乐部听雨阁也是有所耳闻,就算经营情况不尽如人意,但也能算得上首都首屈一指地大型俱乐部,以香榭轩地财力怎么可能整体吞并听雨阁,真怀疑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以至于出现了幻听。
第一次还没有听清的,在这胖子地提醒下俱也都明白了叶风话语中的含义,纷纷交头接耳,与身份之人谈论起来。
叶风无辜地轻笑了一下,仿佛是为了自己泄露天机而自责。别人不知道,可项军怎么会不知道他这是何种意思,看来丫是他的承诺有所怀疑,是故想让这些头面人物知道,好切断自己反悔的退路。
但是,在项军看来,这却是多此一举,就算自己不是言而有信的君子,但也可以称得上识时务之人,生命和金钱,只要智商没有问题的都会选择前者,毫无疑问,能够坐上大集团总裁位置的人智商自然不会太低。
其实,叶风是出于另外一层考虑,不声不响的把听雨阁拿来又有什么意思,闹得沸沸扬扬才好进一步宣传,此举当然也有借助西南集团的声望之嫌。而听雨阁转让与香榭轩这个爆炸性新闻由打在场的这些人口中传出无疑更具说服力,真要由自己直接透漏报纸等媒体,没准就被人当成了恶意炒作,很难引起大的影响。
项军一张脸顿是铁青下来,听雨阁毕竟是他用心做的项目,就算被人平价收购心中也是不忍,何况是无偿赠送,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本以为签个合同换了俱乐部持有人姓名就算完事了,没想到叶风还想趁机给香榭轩打广告,看来他的胃口并不仅限于那几亿元,似乎是想重整听雨阁,双线发展,这个难度确实不小,除非他在首都也和像t市一般拥有庞大的人脉关系,可是那种藏龙卧虎之地,又岂能是一般人都踏足的,摸不透叶风的底细不代表他就是无敌的,也许到了首都他会如自己一般,落入他人的威胁之中,那班太子党的实力,自己可是见识过的。
心中悸动,面上保持着平和道:“叶经理,我知道了,就是这个时间,我没有任何意见。”目送那男人远去,才又回身坐下,很自然地要去应付所谓朋友的关心询问,只得是敷衍塞责,隐瞒住真实情况,把这次转让形容为商业上最最简单的小动作。
而另一边地叶风则是借故脱离了宴会大厅,早就吃得差不多了,有些厌烦其内喧嚣气氛,因此出来透透气。这种应酬也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说曾经的笑颜屈膝是为了任务的话,那么现在毫无疑问是为了女人。始终还是免不掉那种负罪感,赎罪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余生的唯一寄托。而帮助何惜凤就是最为直接的手段。
然而,一个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何惜凤恐怕也是如此,把香榭轩发展成为华夏最大的私人会所又如何,恐怕她还会有更高远更难实现的目标。
说实话,找个好男人让从辈分上论的姑姑嫁掉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女人一旦为家庭所累,事业上往往就会放松,进而放弃原本的理想,少了追求的欲望。可是,自己又去那里找那样的男人,自己的***中本来就没有几个人,而且凤姐又是挑剔的很,做红娘月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苦笑了一下,旋即抬头叹息,却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个中年人,摸了摸鼻子并没有答话,只是自顾自走在前面,手上做了个前进的动作。
恰在此时,何惜凤由打大厅出来准备到洗手间,余光不经意地瞥视了一下,心房却是骤然地紧缩起来,盖因那个刚刚转过房角的背影实在是太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