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场合显然不事宜谈扫兴之事,所以无论是叶风还把那丝担忧压在心底最深处。况且这是久违的相聚,任谁也要抛开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好好高兴一番。包括钟家祖孙在内,都刻意地把话题转得轻松一些,多是身体工作之类等无关痛痒的小事。
“哥,我看你还是把工作辞了吧!傍人打工有什么意思?”说来说去,钟新民又盯上了叶风的工作,在他看来,有叶成筹这样的背景,就算不再官场中混,也要自己做事业,至少,他不会寄人篱下,思忖一下后,不由提醒道:“要不然让老爷子给你个师长啥的干干,要不然当了十年兵学到的东西不都白费了?”
即便有两位大人物在场,叶风还是忍不住狠狠拍了那小子脑袋一下,怒道:“你以为师长是那么的简单吗?我自认为还没有能力就掌管几千人的士兵和先进的武器装备。再有,我已经退役了,不可能再回到部队了。”这不是妄自菲薄,他所接受到的训练和这十年来的经历都是就单兵作战而言,至于指挥战争的能力,那是从来没有验证过的,毕竟杀一个人与杀一万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一旁的钟增合暗自微笑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谈话观察,已经发觉了叶风与当年叶存志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内敛。并不是每个杀人无数的杀手都能保持仿如常人的状态,或是性格暴躁,或是沉默寡言,冷组成员像叶风这般正常的确实少之又少,而这种正常却在某个层面上显示了其与众不同之处。
记忆中那个十几岁的嚣张少年影子完全了消失,坐在对面的叶风是成熟稳重的。不得不说,这份老辣比之自己地孙子要强上百倍,无奈自己没有勇气像叶成筹那样去培养后辈,因为其中的代价实在太大。
“小三儿啊。你是不是想把叶风重新拉入伙。像十年前那样弄个大院帮,到处惹是生非?”叶成筹今天心情相当地好,所以说这话时还是呵呵笑着,并没有保持一贯的严肃态度。
因此。钟新民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帘闭口,反而尴尬地挠挠头继续道:“叶爷爷。你怎么知道大院帮的事情,我记得当年我们做事都是保密地。没理由”
未等简述完毕,叶成筹便沉着脸没好气道:“不要忘了我地身份,你们几个小孩子谈什么保密,要不是我和你爷爷当初背地里说话,你以为你能嚣张几天?早被派出所的人抓去拘留罚款了。”打仗出身的将军。总有着霸道的一面。叶成筹护犊子在业内也是出了名地。无疑,这让他成为了一个矛盾体。在某些事情上,别人对他的评价是公平公正,但在另外一方面,也有着相反地评价。
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说他刻意保护自己手下的兵,但是在儿子孙子地事情上则是选择低调,毕竟有着血缘这层关系,引人非议便不好解释,所以,当年在叶存志闯祸后,他会选择私下了事,其后便是对儿子的严厉教训,鞭打脚踢,似乎所有体罚行事都用过,但叶风却是例外,因为作为祖父的他,实在是下不去手,甚至是下不去嘴。
久而久之,在钟新民这些小子眼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借助两位老汉的名望解决,他们地爷爷家长根本不知道那些荒唐事。此时被提将出来,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老人说话中多是微笑,没有点生气意思,禁不住怀疑道:“叶爷爷,如果我哥和十年前那样和我们一起继续胡闹,你会不会生气?”
“你们已经长大了,有选择自己生活地权力,我不想过问也不会过问。
”叶成筹出奇地叹息一声,对于一贯严谨乐观视人的他来说,不能不说是次例外,神色郑重却是有些黯然道:“我已经剥夺了他十年地自由生活,在他完成了应有的使命之后,无论做干什么,即使是整日呆在家里睡觉,我也不会生气。”当年的叶风只是个十五岁孩子,不得不说,那样的年纪不足以做出自己的决断,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自己强制让其走向那条道路,而今,所有的事情已经画上了句点,最初听到叶风在一家俱乐部打工时,也颇是不解,但也仅是停留在不解的层面上,连询问其想法的欲望都没有一丝。
此时也唯一不明所以的钟新民理解不到叶老爷子话中深意,触及偏伤感的话题,叶风也禁不住神色有些黯然,在最初进入部队中,他经历了一段低谷,因为那种残酷是他事先没有考虑到的,在童年的意识中,
是像爷爷的警卫员那般,抱着枪,穿着拉风的大衣“散步”而他所见到的情况却是要与鲜血死尸为伴。
毫无疑问,他后悔过,后悔不该答应爷爷的要求,进入那个被他形容为最艰苦也是最有挑战性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