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那夜,翟南的三两好友聚在宴歌坊,载歌载酒,好不尽兴。
正月十六,新一年的朝会开始,翟南也恢复上朝。
在过去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数月里,值得一提的是苍穹不知因何原因留在应京,至今未回巫国。
但翟南认为,以他频繁地和翟元帝的接触来看,苍穹留下来是光明正大,就是目的不明罢了。
积压十多日的政务一朝处理,正月十六这天的朝会固然繁忙,但翟南今时是“无事一身轻”,军中事务交给了闻一舟,自是由他禀报。
这其中就不得不提到开春后的各地审查。
翟元帝让翟南出列说明。
翟南道:“各地审查一事还是交给臣弟去办,京城属军仍旧由闻大人统领,为避免特殊情况,臣弟会将半个虎符交给闻大人。”
和翟元帝逼急了赶鸭子上架不同,这是翟南亲口说出,所以多少翟元帝都被取悦了。
他的神情肉眼可见地露出轻松。
人逢喜事精神爽,翟元帝的松口来的十分干脆。
朝会结束后,翟南昂首迈下丹墀,身边跟着昨晚见过的唐珂。
两人正静默地往下走,背后却传来一人叫喊。
点名道姓喊得是翟南,致使他不得不回头看向对方。
翟南冷淡地反问:“何事?”
苍穹走下一级丹墀,说:“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王爷过府一叙?”
翟南直接说:“今日没空。”
苍穹微笑说:“十九那日。”
面对像换了个人的苍穹,翟南还是喜欢不起来。
“届时再说。”他说完,走向为了不打扰他们,先行几步的唐珂。
唐珂见他过来,眼角余光扫向苍穹,问道:“他找你可是为了邀你正月十九过府一聚?”
翟南顷刻领悟他的意思:“他请你了?”
唐珂边走边道:“听闻那日是他的生辰,请了不少同僚。”
翟南冷笑一声:“家国即将不存,还有心过生辰。”
唐珂笑道:“你有打算了?”
翟南道:“迟早灭了它。”
翟南回到王府,却被告知房祖来了。
他径直回房,老远便听见陆池和房祖的说笑声。
翟南进屋便道:“你怎么来了?”
房祖没腰骨似的倚着凭几,姿态甚是慵懒,出口的话更是充满挑衅:“我来密会情人。”
结果被他密会的情人见翟南回来,高高兴兴地迎上他,不仅把人抱了个满怀,还顺便偷个香。
“...”被辣了眼睛的房祖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陆池说:“房少来传话,朝云说苍穹去过兮云坊。”
又是苍穹...翟南的眉头蹙了起来:“他二人可曾照面?”
陆池说:“不曾,苍穹好似无意间走进去,知道那是歌舞坊,逗留不到片刻便离开了。”
房祖说:“我可不信他到了翟国就改吃素,见了美人还礼避三分。”
翟南牵着陆池走过来坐下,说:“别管他吃素还是吃糠,你心里有个底,来自使者府的一切邀约都推了。”
房祖点头应是。
而正月十九那日,兮云坊的确接到邀约,可出乎意料的是,来的人竟然是太子。
兮云坊虽然是歌舞坊,可坊中女子皆是清伶,过去几年也并非没有接到富贵人家的邀约。
只是今日这位来头确实大,就是房祖的宴歌坊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