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楔子
概要:repo
静,完全安静。
像处于真空,每一个细胞都被榨出挣扎的声音,可是却传不出去。
江钰蜷缩在江昶廷为他亲手制作的软窝里,自己抱着自己,享受安静。
有床,还有两张,每一张都被置办得像豌豆公主的床榻般舒适,但他不想睡在上面,在上面流过的眼泪太多了,导致一躺上去,小肚子就开始反射性的绞痛。
实话实说,他宁愿苟活在黑暗中,因为只要有光,就能看到江昶廷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盈满笑意。
简直像在做噩梦,亲哥哥把自己压在身下反复进出,粗硕的阴茎像火棍一样在身体里搅。同时反复嘬吸他的唇瓣,咬破他的皮肤吮吸里面的甜汁
江昶廷饱足了,江钰却萎瘪下去,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枚潮软的邮票,美丽的图案被生生撕裂了,只能用锯齿状的边缘疯狂挣扎横切,却丝毫伤害不了江昶廷。
叮的一声,门开了,灯也开了。
江昶廷推着光束,走到江钰跟前,手里端一只画着可爱小兔的瓷碗。
但他并不用碗给江钰喂水,而是倒在自己的掌心,逼江钰低了头去慢慢地舔,舔舌头一下下卷走水液,吧哒吧哒的嘬吸声,好色情。
“哥哥,”不可一世的江钰服软了,他哭着说:“哥哥,我想出去玩。”
“想去哪里,去找许向筝吗?”
江钰惊恐地摇头。
江昶廷也不说话了,一双眼黑沉沉的,死水一潭,只有两点亮光显得奇异突兀。
半晌,他笑着说:“找他也没用,他死了,你只需要有我就够了。哥哥还没有吃饱呢,怎么能把自己喂给别人?”
“宝宝听话点儿,自己乖乖把裙子脱下来好吗?”
最近江钰变得很暴躁、很敏感、很多疑,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分场合地转来转去,薄嘴唇害怕,同目光一起颤颤哆嗦,他想从熟悉的人群里找到熟悉又陌生的可怖魔影。
找到那个人、那个人、那个强奸犯!然后杀了他
江钰咬牙,心里恨得冒血。
而江昶廷看着双胞胎弟弟恐慌的样子,眸光一闪,兴味盎然地笑了。
有趣。
怡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全。
看傲慢无礼的坏弟弟从象牙塔尖跌下,摔进泥沼里,痛得在地上爬、挣扎,却还是被自己吞没吞吃。
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知道江钰的神经已经被那场美妙性爱拉扯得很紧,只需要很小的事就能将这只惊弓之鸟激怒。
比如让许向筝去催收作业。
这可怜的孩子,亏得还是江钰的男朋友呢,没得到一点儿优待,只不过是在对方耳边轻声呼喊了两句就被一把推开,再狼狈地掉进江昶廷怀里。
“砰——啊!”
脑袋意外磕到桌沿,震得整齐课本扑簌簌往下落,最后全砸在了许向筝脸上。
江钰最喜欢的脸上。
痛。
鼻青脸肿。
生理性的眼泪不断往外流。
真是可怜。
江昶廷故意挑衅,当着江钰的面去搂许向筝的腰,扯了纸张递到他面前,低声问道:“没事吧你?”
温柔到极致。
温柔到让许向筝恍惚。
真奇怪,江钰和江昶廷明明是双生子,长着一样的脸,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性格。
应该是成长环境不同吧,许向筝想。
听说江昶廷小时候被拐卖过,前不久才被江家找回来,穷苦的生活磨练了他的个性,让其比金娇玉贵养出来的江钰成熟温柔多了。江昶廷的灵魂把这幅好皮囊撑得温润美好,崭新、漂亮,新如白雪,只轻轻一笑就让人脸红。把江钰对比得成了涂满污渍的旧纸张,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许向筝你给我滚起来!”
胳膊突然被大力拉扯,许向筝不得不偏偏倒倒靠在桌边站着,他本来还握着江昶廷给的纸巾,突然间记起两兄弟的过节——江钰对江昶廷莫名的排斥和看不惯。
不对劲。
他马上抬头看向江钰,发现对方果然已经气得发颤。
再一想江钰那无比强烈的占有欲,惊恐得手立刻松了。
撇清干系。
纸巾打着旋儿轻飘飘落在地上,被江钰一脚碾踩得稀烂。
“江昶廷,你那个手,不想要了可以自己砍了,别在这里东摸西摸。”江钰道,他冷森森地看向江昶廷,目光充满敌意,完全没把这人当哥哥。
气氛太压抑,教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处于风暴中心的江昶廷却很从容,他弯下腰捡书,叠起来慢慢整理,因营养不良而过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眼神长出钩子,长出舌头,一下下舔吃江钰的面容,每一眼都占尽便宜。
他就这样看着江钰,看着血脉同源的弟弟,再次认错、道歉、低头,“看许向筝差点儿摔倒帮忙而已,介意的话下次不会再做,别生气了。”
——介意的话下次换个地方操你,上次是酒吧厕所,下次是学校宿舍,当着你小男朋友的面强奸你、进入你、吃掉你,看你流下屈辱的眼泪,看你痛得想哭不敢哭,只好捂着嘴憋住呻吟、咽下呜咽。不情不愿又如何?心高气傲又如何?还不是被操到射精射尿,在我脚边软成一滩烂泥。
江钰,江钰,甜蜜可口的弟弟。
请填满我的饥馑。
“昶廷,你回来了,今天有点儿晚啊。最近跟江钰在学校相处得怎么样?能适应吗?”
一进门,就听到妈妈柳清略显紧张的问好。
她站在一楼大厅,神色不安,似乎等自己很久了。
江昶廷拉拉书包背带,冲柳清安抚地笑了一下,然后规规矩矩依次作答:“路上遇到油麦茶的,就买了碗喝,所以耽搁了一会儿。在学校过得很不错,课全都能听懂,江钰也很照顾我,还给我介绍了新同学认识。”
“油麦茶!昶廷喜欢吃这个?”
柳清眼里爆出喜悦的光团,连忙上前迎了几步,“喜欢的话,我让刘妈多给你做几次,好补补身体。”又捏捏江昶廷的臂膀,心疼道:“你太瘦了,委屈你了”
太亏欠你了。
江昶廷本能地避开了些,反应过来后才忍住不动,让柳清有地方发泄母爱。
“不用麻烦,妈妈,也不是多喜欢。就是突然想到之前吃过的美味,心情一好,就有了胃口。”
“能有食欲是好事,只要你喜欢,吃什么都行,少去医院打几次针,你看你这胳膊,全是针眼”
说着说着,柳清的声音越来越小,把江昶廷从上看到下。从吊着块绿玉的脖子,看到拴了一圈黑色细链的、细瘦的脚踝。
小儿子江钰已算得上高挑纤细,江昶廷却比江钰还要单薄。这都拜他那治不好的厌食症所赐。越是美味珍馐,江昶廷越感到难以下咽,吃饭如同受刑。蔬菜水果都只能制成大小合适的圆球,按需服用,皱着眉强行吞吃下去。更别提荤腥了,那简直是闻了就想吐。平日里多靠白粥烂面条兼各色营养药丸维持生命体征,受不住了再去医院打打针。
这样脆弱的身体,实在是不能让人不担心。
江昶廷倒很乐观,还能反问柳清:“哇,我想吃什么都行吗?”
——那我想吃掉江钰也可以吗?
舌条舞动,舔了舔牙齿,津液又开始疯狂分泌。
哎饿了。
柳清则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说:“当然,让刘妈给你做!她手艺好得很,在咱家待了十几年了,算是看着江钰长大的。你现在多吃点儿,补回来。”
“妈妈你对我真好。”江昶廷感动得反握住柳清软而热的手摇了摇,笑说:“但我们还是进去吧,别在这儿站着了,天都要黑了。”
柳清哎哟一声轻拍了下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应道:“是啊,你看我怎么回事,你书包还没放下来呢,重不重,妈妈帮你拿一会儿,好不好?”
江昶廷侧身躲过柳清的袭击,无奈道:“不用了妈妈,真不用担心我。就这两步路还能背不动吗?我回房间洗漱一下就睡觉了。对了,弟弟今天也不回家住?”
“他”柳清思考了一下才说:“他最近说要努力学习,冲刺一下,先和同学一起住宿舍,作息会更规律。”
“我刚回来,弟弟就要努力学习了,真好。”江昶廷似真似假,感慨万千。
柳清眼神闪烁着,喃喃道:“是啊,终于懂事了一点。”
“弟弟是和许向筝一起住吗?我在班上,看他们走得很近。”
“是,这孩子我也见过一两次,成绩又好人也乖巧,想着吧能让江钰的脾气好点儿也说不定,所以答应了你弟弟资助他。做好事确实有用,没过多久你就回家了。”
那可不一定是好事。江昶廷想。
打发走柳清,江昶廷脚步轻轻地走进房间,关门、反锁,放下书包。
灯,一盏不开。
两只眼睛藏在黑暗里,缓慢地眨动。
黑暗让江昶廷感觉舒适。
他靠在椅背上,两条腿互相架着搁在书桌上,开始回想和柳清握手时的感觉。
柔软,温热。
只有养尊处优之人,才会有这样一双细嫩无比的手,比如柳清,再比如江钰。而自己的掌心指尖满是老茧,手腕则被两圈闪着乌沉沉暗光的细链紧紧锁住,无法挣脱。假使中间再连上一条链子,那完全就是手铐了。
手铐脚铐颈圈。
还没来得及犯罪就已被家人拘留,判处终身监禁。
多冤枉。
想到这里,江昶廷无声轻笑。
幸好自己已将这罪名坐实,并且要反复犯“错”,也不枉受刑一场。
哈。
无独有偶,在宿舍的江钰也同样是这个姿势。他坐在摇椅里,半睁着眼赏月,两条长腿高架在阳台边缘。清风拂面,夜景怡人,他终于能放空大脑,从恐慌中解脱出来片刻,惬意地哼起了歌。
不用担心走调的歌声会打扰到别人,因为这里是单独租来的教师公寓,只有他和许向筝。
而三好学生许向筝、伟大的年级第一,正恭顺地跪在摇椅旁,在月光下给江钰口交。
舒服,但又不是特别舒服,所以江钰得出结论:
许向筝在磨洋工。
“啧,深一点,光舔有什么用,让我射出来你就能去睡了。”
江钰伸手,懒洋洋扇了许向筝脸蛋一巴掌,不轻不重,好似惩戒,又好似爱抚,和以前动辄拳脚相加比,这可以算得上情人温柔的抚摸了。
但许向筝却像是承受不住了似的趴在江钰大腿上,又怕极了般捂住脸,颤抖着痛哭出声:“你别打我,你别再打我了呜呜呜”
“好端端的,我打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心情好点儿,你他妈又突然发癔症,是准备要讹我一笔吗?”
快感突然消失,江钰很不爽。
他连裤子都没脱,只解开了拉链,硬挺鸡巴从许向筝温热的口腔滑出,直撅撅地暴露在空气里,上面还黏着亮晶晶的口水。
江钰很想扯着许向筝的头发逼他继续口,如果是一年前,他肯定就这样做了。但如今看着对方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又觉得还是算了。
可惜了这样好的兴致。
“死开点儿哭,晦气东西。”
江钰火气很大,骂骂咧咧地抖腿,一脚踢开废物许向筝,起身拉上裤链,准备找衣服洗澡,在花洒下解决欲望。可惜从不做家务的他在那里翻了半天都没看到睡衣,喊了两声许向筝没回应——人还在那儿抱膝痛哭呢!
麻烦。
江钰真想给他两耳光,但他也明白自己这几天状态不好,加之半年多来许向筝伺候他实在伺候得很周到。江钰的食欲色欲被一起满足,还不用担心许向筝的屁眼怀孕。最近也急需他人陪伴,好减少心中恐慌。
所以很难得的,江钰又忍住了。
他搜刮了点儿零食,又端了杯热水,别别扭扭地走到许向筝面前,没好气地说:“喏,喝点热水吃点儿东西,别哭了。我真不会再打你,你是我对象,又不是别的猫猫狗狗。当然了,也因为你现在很听话,很乖”
许向筝的哭声小了点儿,只是还在抖。
看到别人也在害怕,心里好受多了。
江钰端着水杯缓缓蹲下,摸狗似的摸他的头,又把许向筝凌乱的短发往两边拨,露出湿润的、清秀的脸蛋儿。
他笑出洁白的四粒牙齿,放低了声音说道:“听话,喝点热水吧筝筝”
——再不喝的话,我就要把水泼你脸上了哦。
3嘘——
惑于江钰的罕见柔情和绝佳样貌,那双秀丽多情的眼。
许向筝很快就被哄好了。
与江昶廷的苍白不同,江钰要健康得多,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还有丝绒般短短的绒毛,闭眼闭嘴时阴狠气质不在,不像坏蛋了,反而颇具幼嫩的孩子气。
艺术品般的美貌。
许向筝跪在江钰身上起落,床吱呀有声,羞耻的呻吟则被锁在紧闭牙关中,左右冲撞逃不出去,只能下落,随着血液泵入心脏。
噗通、噗通。
“呼。”
江钰在床上躺着享受,指尖夹着薄荷口味的爆珠香烟,细支,女款,被他薄红的嘴唇含得潇洒风流,吞云吐雾的间隙将烟灰抖落,江钰抬眼看向许向筝。
“趴下来,”江钰哑声道:“让我亲一下。”
这句话夹在阴茎和后穴抽插间说出来,显得特别古怪。
许向筝不敢反抗,哆嗦着跟江钰肌肤相贴,江钰反手压住他毛茸茸的后脑勺,硬让四片唇瓣接触蹭动。
非常浅的吻,好温柔,亲昵得不符合他们之间畸形的关系,似乎掺杂了点儿爱的成分。
容易让人错觉永矢勿渝。
江钰突兀发问:“大学想考哪里?”
靠得太近了,许向筝嗅到江钰唇齿间淡淡的烟气,清凉惑人,并不难闻。
“我还没想好。”许向筝咬住嘴唇,很快又被江钰舔开。
“想好了和我说一声。”
在床上聊这些,其实很没意思,但在别的时候,江钰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高姿态惯了,实在找不到能对许向筝软语相待的机会。
许向筝不明白江钰的意思。他是要跟着自己填志愿吗?还是说别的?
“到时候还是和现在一样,陪着我。”
“不!”
——我要走!我需要距离来斩断和你的联系!我害怕沦陷。
脱口而出就是拒绝,趁着江钰还没不高兴,许向筝吓得连忙找补,“助学贷款够生活了。”
“别的不一定够,你是不想陪我吗?嗯?”
许向筝不敢说话。
江钰也并不在意许向筝的想法,所谓发问其实更像通知。
他永远是那个围堵暴打许向筝的江钰,只是学会了偶尔温柔,摸狗一样摸摸许向筝的头。
加害者脸皮如此之厚,竟摆出施舍的姿态伸出援手,且感情上仍旧吝刻,只给了许向筝所谓名份,好挡自己的前男友、前女友、烂桃花,不肯给多余喜欢。
许向筝又想问江钰: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
但不敢再问了。
因为知道问出口,不会有好下场。
许向筝的思绪乱了,做爱更不专心。
江钰沉浸在别扭情绪里出不来,哪怕察觉了,也没发脾气,捏着他屁股快速挺动几十次,潦草地射在肉穴里,又掰开许向筝的腿欣赏了一会儿,便抱人去浴室洗澡了。
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半夜。许向筝还要做作业,他没那么好的家世,唯一的求生之路便在书本里,一定要踏上去。
脚踏实地。
江钰别的地方堪称人渣,却很喜欢看许向筝念书学习。可能因为初见许向筝,对方就是一副三好学生天天向上的书生样子,让江钰看不惯之余又颇为注意。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人呐。
所以令人惊讶的,他并没有阻碍许向筝升学的想法,而是会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出来,给许向筝买那些自己不怎么看得懂的资料,或者让柳清找名师辅导,自己多少学一点,顺带叫许向筝旁听。
许向筝十七岁生日时,江钰除了正常礼物之外,还送了他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兴致勃勃地搂着许向筝发宏愿,“生日快乐,没用过这么好的电脑吧小土包子?以后学程序或者设计专业怎么样?不管需要什么电子设备,我全都给你包了。”
许向筝恨他,恶心他,这个素质低下的霸凌者、随性而为的人渣,有时候气急了,忍不住要做出幼稚的报复——偷偷用江钰的牙刷刷马桶。
但在某些时候,他也会被江钰流露的好心和温情所触动,想做一场金色的、浪漫的幻梦。
这感觉太复杂了,捉摸不透,让他痛苦无比。
也曾鼓起勇气过,问江钰是否喜欢自己,得来的却只有嘲笑和长达半月的冷弃。
后面许向筝哭着跪求,为自己的逾越抱歉,才换得江钰的怒气消减。
江钰给出的唯一解释是:
“我们还在谈不是吗?又不是金钱交易卖屁股。你成绩好一点,我比较有面子。至于别的,不要多想,少吊脸子多做事。”
——我喜欢单纯可爱的好学生,品种优良。
像在养猫、养狗,种盆栽。
高级宠物。
花钱如浇水,笑脸是阳光,暴力行径是在修剪盆栽旁生出的异心异枝。
总之他没有错,错的是没有按需生长的许向筝。
江钰翘着二郎腿,盯着奋笔疾书的许向筝看了会儿,发现有自己在,对方很难专心,所以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你先写,我出去楼梯间溜一圈,透透气,想吃什么发微信和我说,点外卖或者帮你带回来。”
交流过于家常,十分温情脉脉。
许向筝借着护目灯,悄悄瞥了江钰一眼。灯光下,江钰的睫毛那样长,被散射出的光线照成温柔的棕色,漂亮极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好热闹。
他抿唇道:“好。”
江钰穿着睡衣出了门,临走前,还往兜里揣上了把样式精美的长柄小铡刀。
还是没有安全感,还是害怕,拿刀的手也在抖,江钰怕到许多天不敢一人独处,更别提出去野玩。
但现住的教师公寓有门禁系统,每层楼都有监控,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连在楼梯间走两步的勇气都无法生出,过于胆小如鼠,那就不再是江钰了。
租的房子在十四楼,灯是声控的,江钰捏着兜里的刀,绕开电梯不走,用散漫的脚步声点燃灯光,照亮黑魆魆的楼梯,一步一步往下。
喜欢在走路的时候想事情。
江钰想着父母的叮嘱,想着突然闯入的外来者江昶廷,从见的第一面开始,他就对这个螳螂一样的双胞胎哥哥没有一分好感,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奇妙,相同的血脉并未带来半丝温情联系
滋啦。
灯灭了。
怎么?
江钰呼吸骤停,他翻眼望上看,发现整栋楼都漆黑一团,停电了,突然停电了
他在黑暗里,被动的。
似乎又像上次那样,要成为猎物了。
急急忙忙拿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旁边却突然响起一声嘲讽的轻笑,江钰吓得魂飞魄散。
“谁?”
色厉内荏的恐吓后,他立时抛弃手机,换了开刃铡刀捏在手心,但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被背后传来的一股大力推翻,从楼梯间咕噜噜滚落。
锋利的刀刃浅浅割破皮肤。
血的味道。
江钰的精液是樱桃味儿,血液,嗯,似乎是奶油香。
食不言,寝不语。
嘘。
4委屈
恐惧来源于未知。
江钰意识刚清醒一点就想往起爬,结果立刻被那人大力一脚踢在腰侧,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就是江钰闷在喉咙里的惨叫——
“呃!”
肋骨可能断了。
针扎似的疼痛汇成河流,浩浩汤汤冲毁头脑。江钰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蓄力,瓷白的手指抽搐着勾了几下,又被防范的鞋底碾磨踩平,沾满灰尘,脏了。
随意踢开那柄作恶多端的铡刀,听得金属沿着楼梯磕碰滚落的脆响,尖锐但不刺耳,像音乐。男人信手揪起江钰微卷的发,逼得他痛苦地嘶声抬头,在对方睁眼之前,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毫不留情来了两拳。
砰砰!
江钰眼冒金星,耳朵里的嗡嗡噪音拉细成一条直线,无数蚂蚁扬着肢脚窸窸窣窣劳作,把大脑掏空筑蚁巢。剧痛之下,鼻血同飙出的眼泪一齐往下流,浇得俊秀脸蛋好狼狈。江钰想呼喊,却发现牙齿松了,嘴也合不拢,两片唇撅出一个孔洞,蹿出口齿不清的呜噜。呃呃啊啊。痛楚是一团毛球,被舌条顶得在口腔里活络滚动,再反复搔着喉咙。
死活咽不下去。
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好皮相不在,江钰头昏脑胀地吐着血,两条胳膊绵绵下垂、腰也软烂,他这下才算是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气力,只得由力大无穷的男人摆布,把死狗一样的自己拖到角落里暴力强奸。
平日哪有这听话乖顺的好模样,就知道打瘫了才好办,呵。
睡衣松垮好脱,扒光了似羊牲。天赐的礼物,给人以妖艳的诗意。男人的夜间视力极佳,多情双目光芒闪闪,可以纵情欣赏小羊跪着摆出双腿大开的、方便屁股吃鸡巴的的屈辱姿势。一截腰软塌塌凹贴地面,臀尖同膝盖垂直,流血的掌心在水泥地上挣扎,绘出暗红图案,散发樱桃甜气。
小羊有洁白无瑕的好皮色、振翅欲飞的肩胛骨,轻轻嗅闻,还有仅男人能咂摸出的淫荡奶膻味儿,烧着他的胃和心。
烧吧,烧到油尽灯干为止。反正自己的嗅觉细胞本就为你而生,味觉也为你而补齐……
哎,或许是在娘胎里就没吃够、没来得及把你完全吸收,才会有当下难耐的饥馋?
男人边想,边用手背暧昧轻抚江钰颤抖的脊背,一路滑到臀尖,再往胭脂色的红心试探,想要撑开那新鲜淫荡的折痕。
可惜江钰连尾椎都那样敏感,不过碰一碰,裸露的后穴就要害怕地缩紧。没关系,指尖自会得寸进尺、调皮捅弄,为内里的高热湿黏而痴迷。
在听到江钰沉重痛苦的呼喘后,他伸手握住江钰软趴趴的阴茎,舔舔嘴唇,任肉欲的爱将自己吞噬。
怎么办,好久不尝奶油滋味,馋涎欲滴,都想哭了。
男人孩子气地抿唇,终于忍不住抽泣一声,滚烫的眼泪零零落落往下滴。
被逼无奈。
多委屈。
榨不出精液,只好寻吃别的东西,开胃小菜。
男人将江钰拖行至拐角,半跪在他面前,轻合了江钰两只软趴趴的手,拢出一个小小的圆,再把脸伏在对方温暖的、受伤的掌心里左右拱动舔舐。
真是饿极了,什么也顾不得了。
舌头一卷,连吸带吮,把伤口周围的皮肉狠舔得发了白,然后津津有味地,连灰尘带铁锈味的血液一起吞下。咕噜一声。是清爽的樱桃酒,一滴两滴也能喝个微醺。
绝妙的体验像跳跳糖,在舌头上啵滋乱蹦,男人不由舒服得喉头上下滚动,被眼泪润湿的面容埋于江钰掌心,展露温柔笑意。
过程中,江钰的大拇指悄默弯曲,准备抠进男人的眼眶。但凡有丝毫动弹的余地,他都要给这个玩意儿一点颜色瞧瞧!
再一个,只要留下伤痕,那就好找了!
但男人仿佛有野兽般的直觉,他已没那么饿,头脑更清醒,所以预备享受别的快乐。
于是再度将江钰按在地上,掰开他两条长腿,昂然的巨物抵在紧致的穴口,慢而坚决地往里挺进。
“唔———!!!”
刚进去半个头,江钰就受不了了,熟悉的、撕裂般的疼排山倒海般袭来,肋下也跟着痛意翻涌,迫得他两眼血红,细韧的腰蹭着地往起滚动,很快被男人用力地压了下去。
手掌强硬地压着小腹,感受着阴茎把江钰的薄肚皮顶得微凸,像怀了一样,孕育畸形的孽胎
想到这里,男人快活地轻喘一声,缓缓眨了下眼,然后继续挺动腰身,将整根性器都埋进那湿热的甬道。
全部插进去的那一刻。
江钰的闷声尖叫突然变了音调。
横行霸道惯了,向来只有他对旁人施暴,发泄自身没来由的恶意,群殴同学、强奸许向筝,那又怎么样?
是的,不能怎么样。
所以此刻的江钰同样绝望又疯狂,嗓子痉挛了,紧锁着挤出宣泄式的嘶嚎——
“啊啊啊”
江钰以为自己叫嚷得够大声,但在男人听来,却弱如耳语,还杂着抽泣似的气音,怪可怜的,可是仍引不出一丝怜意。
他一手按着江钰的肚皮,一手扶着哭泣着的江钰的左腿,下身不断抽插,用力撞击拍打江钰的屁股。
啪、啪、啪。
粗红鸡巴拓开潮热的肉穴,每一下都插得江钰身体摇晃、扭曲、颤抖,四肢抽搐。男人的阴茎太粗大了,把小穴撑得满满当当,进出时翻卷鲜红嫩肉,太痛了太难受了,便一开一合夹着柱身讨好吸吮。
一下进得深了,硕大的龟头不知道顶到了肉腔的哪一处,江钰立时勃起了,同时被疼痛和缓慢涌出的爽利撑得泪流不止。
一条命都被干脱。
快乐。快乐。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死尸一样的江钰忽然又激动起来,他在男人身下“呜呜”哭叫,挣扎着大口大口干咽腥膻味满满的空气。
江钰薄情的唇瓣颤抖,呼喝出惊恐的喘息——
他宁愿自己感受到的只有疼痛。
男人自然意识到了江钰的变化,于是笑着俯身吻住他,慷慨布施神圣抚慰,铁棒一样的鸡巴还嵌在江钰的臀瓣里,深插着摇摆享受。就这样一边品尝涎液甘美的滋味,一边舒服地喘了声。
他在奄奄一息的江钰唇齿间模糊发音,柔柔的,声音闷如鼓。
“啧,贱婊子的屁眼被奸爽了,还想多被操几次吗?”
江钰,请早点儿找到我,想我找到你那样
我真的、真的等不及了
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