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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1 / 1)

密闭的电梯内承载着三人,明明算不上拥挤,迟兔却被两个alpha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他垂着头不敢看胡晏秋,唇间隐约还留存着胡晏秋的触感。也不知道一般人接吻后,是怎么还能做到泰然自若地与恋人正常对话的。他现在只要看到胡晏秋的脸,就会想到早晨那个缠绵悱恻的吻,炙热的吐息和胡晏秋的怀抱。

想到这儿耳根又开始热了起来,迟兔悄悄往旁边挪了挪,与名为“胡晏秋”的热源拉开一点距离。

这小动作恰好落到了胡晏秋眼里,被理解为迟兔对林鸢的示好,刺眼极了。

一股子鸟屎臭。

胡晏秋厌恶地皱了皱眉,善于隐忍的他难得在外人面前卸下自己的伪装。

“小迟靠过来些,你头上粘到东西了,我帮你拿掉。”

趁着迟兔靠近,胡晏秋抬手将发丝上的‘脏东西’收进手心,又熟稔地顺了顺迟兔有些卷翘的发尾。

“对了,迟小兔,前面还没说完呢。”迟兔还没在胡晏秋身边站稳,就被林鸢亲昵地揽上肩头,往着自己身侧靠。他凑近了,在迟兔耳边说道:“我们部门特别缺人,既然你不喜欢现在的部门,要不要试试内聘?”

两人近得都快贴在一起了,那副样子似乎是故意在向胡晏秋挑衅一般。

“迟兔,‘你不喜欢现在的部门’吗?”胡晏秋微笑着,加重语气逐字重复林鸢的话,嘴角明明还上扬着,眼底却不达一丝笑意,就连室温似乎都跟着降了几度,“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胡晏秋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称呼过自己。

迟兔忙从林鸢的臂膀中逃脱出来。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祈祷电梯能快一点到达楼层,偏偏时间的流逝变得无比拖沓。空气仿佛凝结住了,安静得只能听见电梯运行时缆绳发出的摩擦声。迟兔缩了缩脖子,有些结巴地向胡晏秋解释道:“不是的,我……我没有……”

“啧,你又是哪位啊,大叔。”林鸢不爽地咂了咂嘴,“没看见你把迟小兔吓到了吗?我俩亲友之间聊天,能不能别插嘴,真没眼力见。”

“他是……我们部门经理……”迟兔小声回答,轻声到就连他自己都快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了,“他平时很照顾我的。”

“你好,我是迟兔的直属上司,胡晏秋。”胡晏秋温和有礼地向林鸢伸出右手,大方展示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只可惜对方似乎一点都不领情。

“上司?”林鸢不以为意,笑眯眯地反问,“我们迟兔一开始学的就是运维,心之所向,胡总这么通情达理,该不会不放人吧?”

胡晏秋收回手,尴尬地摩挲了一下食指,承诺道:“在公司利益不受影响的前提下。支持下属的职业规划,是作为上司的职责所在。”

“希望你说到做到。”电梯正好到达,林鸢转头一脸灿烂地对迟兔说,“我等你好消息,等不及要和你在一个部门上班了。”

等电梯门完全合上,迟兔才有些抱歉地解释道:“对不起,他平时就是这副样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但他心地不坏,你别怪他。”

“放心,我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你,现在的部门做得不开心吗?”

“大家对我都很好,我每天都过的很充实。”迟兔忐忑地偷瞄了眼胡晏秋冷漠的脸色,鼓起勇气向下说:“只不过我专业学的就是运维,所以对运维的兴趣更大些……”

胡晏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压低声音道:“以后你想什么都可以向我开诚布公,不用顾虑我。换部门这样的大事,我不希望是从别人嘴里听到。”

“对不起……”

胡晏秋的视线跳过一脸愧疚的迟兔,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电梯上方的监控,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胸腔开始微微刺痛后再缓缓呼出,压抑住想要惩罚恋人的冲动,伸手揉了揉迟兔柔软的发旋,垂眸将情绪都掩藏在镜片下。

看来是我对你太温柔了。

“你要是收到我们部门小朋友的简历,记得帮我拦下来。”

胡晏秋看起来早已习惯了这种事,他的声调没有一丝起伏,冷漠得像是迟兔与自己毫不相干一样。他需要的是一个容易掌控的oga,为此就算是断送迟兔的未来对胡晏秋来说也毫不介意。

反正oga本就该依附于alpha的羽翼下,这是自然界的铁则。

“对,就是上次那个叫迟兔的小朋友。”听电话那头运维主管心领神会地承诺下来,胡晏秋才放松下来调侃道:“我欠你个人情。”

随即,办公室的门被叩响。

“进来。”门外的陆遥听胡晏秋喊自己进去,擦了擦手心的汗后,拧开把手。

“坐。”胡晏秋瞥了眼手机,确认电话完全挂断后,才看向陆遥问道:“我记得,我们公司和wy的项目一直是你和小马在跟进。”

好久没与胡晏秋单独汇报过工作了,陆遥紧张地攥紧拳,在自己的偶像面前,他的声线几乎都快无法保持平稳了,“是的,好多年了。”

“今晚小马是不是要和甲方的朱总对接?”

听到这位甲方的名字,陆遥本能地露出嫌弃的表情,眉头紧蹙到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是的,今晚7点,是马力在负责。”

“换成迟兔。”胡晏秋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思量片刻他又补充道,“让他一个人过去,确保没人陪同,就说是公司的安排。”

“胡总……”陆遥盯着胡晏秋,差点都忘记把微张的嘴合上。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才踌躇着,有些犹豫地问:“您是不是和迟兔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问?”敲击着桌面的手指骤然停顿下来,胡晏秋抬起头眸色深沉地看着陆遥。

“那个……wy的朱总您也知道……他对oga总是毛手毛脚的。小马是beta,所以一直都是由他接待的。”

“小迟来部门挺久了,也是时候让他历练一下了。”

胡晏秋淡淡地说着毫不相关的话,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

陆遥没想到自己鼓起十二分勇气的谏言,被三言两语轻易就无视了。即便他再讨厌迟兔,也没憎恨到要亲手将人推进火坑的程度,真是猜不透胡晏秋到底在想什么。

“假如您不满意小马,换其他beta也行。”

“什么时候,我的决策需要你置喙了?”

他还从未见过胡晏秋这么专横的样子。那位平日里总是好说话的上司,面无表情地托着下巴,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随时准备将自己拆骨入腹。

“可让迟兔去,无异于让他送死。”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猝不及防,名为恐惧的毒蛇,紧缠着陆遥的小腿迅速往上攀,卷着他的腰腹、压迫着胸腔,压得他就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冰冷的汗水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额发。

陆遥狼狈地蜷缩在一起,用尽力气质问:“你用信息素压制我?”身为oga,天生无法违抗a级alpha,仅仅只是少许低浓度的信息素,就几乎让他无法保持意识清醒,握着扶手的手不自禁地颤抖。

胡晏秋看似好心的开窗驱散了屋里信息素的味道,同时抱怨道:“抱歉没能忍住,都怪你,让我有些生气了。”

这还是那个他所憧憬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上司吗?时至今日,陆遥突然觉得自己也许从未真正了解过胡晏秋。

假惺惺的样子直叫他反胃。

被强势的信息素所压制,陆遥如搁浅的鱼,扶着桌子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过了很久才渐渐缓过来。

他明知面对上司不该如此冲动,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爆发了,猛地拍桌起身,身后的椅子拖过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尽管这些在胡晏秋眼里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你这是滥用职权,如果迟兔出了事,我会去oga保护协会告你!”

胡晏秋不禁轻笑。

作为天生的支配者,他与其他alpha一样从未把任何一个oga放在眼里。不过是泄欲的玩具或者趁手的工具,保护协会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过家家罢了。竟然真的有人会以此要挟自己,oga总是这么“可爱”。

“真可惜,我还以为,你很讨厌迟兔呢。”

“这是两码事,总之你别想利用我,反正要说你自己去说。”

“装得这么道貌岸然,你又能好到哪去呢?”

胡晏秋打开抽屉,将一部手机扔在陆遥面前。

前一刻还义愤填膺的陆遥看见手机顿时熄了火。

他清楚记得这是迟兔的手机,以及自己是如何将手机扔进水池的……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看来,胡晏秋什么都知道了。

被拿捏住死穴的陆遥跌坐在椅子里,一声不吭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手机,恨不得将它砸得粉碎。

倘若公司介入调查……我的前途恐怕就毁于一旦了……人真是不能干坏事,没想到一时冲动,竟害得我受制于胡晏秋的股掌之间。

“对了,就算你再偷一次也没用,我备份了那时的监控。不得不说,现在的监控设备真的很先进,你的脸都拍得很清晰呢,想不想看看?”

陆遥垂着脑袋,木讷地摇了摇头。

他忽然同情起迟兔,幸好胡晏秋盯上的不是自己,否则自己怎么被玩死的也不知道。

“记住,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

oga的勇气真是脆弱无比,一击就碎。

胡晏秋扯了扯嘴角,在陆遥眼里笑得像个恶魔。

“疯子。”陆遥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步慢慢挪向门口,一边绝望地想着自己这下半辈子可能再也逃不脱胡晏秋了。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好事。”胡晏秋从背后叫住他,“迟兔从未碰过你的电脑,你的资料都是我删的。”

激怒一个oga,看他在泥潭里奋力挣扎的可怜模样,可真是太有趣了。

迟兔很高兴。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进公司以来太多零零散散的事像雪花一样飘向他,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而当陆遥向他道歉的那一刻,他感觉浑身暖融融的,那些压在胸口许久的重物一下都融化了。

所以陆遥告知迟兔今晚加班的时候,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下来,从未考虑过现在这个状况。

“小迟,怎么不吃啊,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朱总将迟兔的思绪拉了回来。从进门开始他就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图,赤裸裸地盯着迟兔,从上至下把人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过。

迟兔被盯得头皮发麻,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应酬。他努力无视朱总的视线,磕磕巴巴地提议道:“我……我们先聊一下项目的事好吗?”

“先不急,项目什么时候都能谈嘛,咱们之间先熟络熟络。”朱总拉着椅子往迟兔身边靠,肥硕油腻的身体整个都快黏上来了,“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喜欢吃哪个我帮你夹?”

“不麻烦您了,我自己来……”

迟兔僵硬地挪了挪身体。还记得出发前陆遥叮嘱自己,防人之心不可无,夹菜的时候不能选那些离开过自己视线的。他扫了圈桌上的菜,最后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服务员刚上的热菜,放在嘴里小口咀嚼。

包间里空调开得特别热,才待没多久,迟兔的小脸就被蒸得红扑扑的,衬衣潮湿粘背,刘海湿漉漉地贴着额头。

水灵灵的模样,看得朱总眼睛都直了。他心痒难耐地舔了舔唇,趁迟兔不备,肥嘟嘟的肉手悄悄覆上了迟兔的小手揉了揉。

“!”被触碰的一瞬间,迟兔立马如受惊的小鸟般抽出了手,从被摸过的手腕向上,鸡皮疙瘩迅速布满了整个手臂。

“啊呀,你看我这双笨手,想拿杯子,不小心摸到了你的手。”朱总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脸颊上的赘肉随着淫笑花枝乱颤,眉宇间似乎还在回味着余韵,“小迟,你不会介意吧?”

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为了项目,迟兔又不得不红着眼眶继续坐在椅子上。他将手放到桌下,朱总看不见的地方,用力不停地搓着被摸过的地方,直到白皙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

对接派了这么个羽翼未丰的职场新人过来,简直正对朱总下怀,那副老实好欺负的样子,叫他胃口渐渐大了起来,“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小迟。”朱总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又将斟满的酒杯推到迟兔面前,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来,我都干了,你也喝。”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出来应酬怎么能不喝酒呢,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怎么办?

这是性骚扰吗,会是我太敏感吗……但现在走的话,会不会影响项目的进度……

迟兔害怕极了,他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一定会有危险。

也许,该问问晏秋……

“我真不会喝……朱总,那个……我能先去上个厕所吗?”迟兔抓着手机起身,还未站稳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使得他又跌坐回椅子中。空气中漂浮着若隐若现信息素的气味,惹得身体越来越热,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

“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我带你去附近的酒店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我想先回去了……”迟兔推开朱总,晃晃悠悠地扶着桌子,勉强站起身,不料又被摁回到椅子上。

那双肥腻的手强硬地搂上迟兔的细腰,恶狠狠地威胁道:“装什么贞洁烈o,和oga有什么业务可谈的。你们公司特地派你过来,不就是让你来伺候我的么。”

“小美人别怕,只要你别闹,我会温柔点的。”

在公共场合使用信息素。

“你这是……犯罪……”被alpha的信息素压制到完全脱力,迟兔气若游丝,只能抓着椅背当成是最后的防线,使劲到关节都泛了白。

一路平安长大的他,从未料到社会的阴暗面,有人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实施犯罪,毫不在意地将oga的尊严踩在脚下。

他无助地期盼有人能留意到这间包间的情况。可内心的祈祷声,最终被淹没在人声鼎沸的餐厅内没人会留意,即便被察觉也鲜少有人会愿意趟这趟浑水。

“怎么会是犯罪呢,分明是你先勾引我。”朱总笑得越发猖狂,他大力撕开迟兔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肌肤。迟兔铆足劲的反抗,落在他眼里反倒成了一种情趣。

不过是oga而已,能在alpha手心里翻出什么花呢?

这样红着眼的娇软小美人,最能勾起alpha内心的暴虐。朱总的动作越来越大,急躁地将迟兔推倒在地上,刚要欺身而上,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你好,上菜。”

“好事”做到一半被打断,朱总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大声骂道:“滚!我们这菜齐了。”

门外的人完全没有被这动静惊吓到,依然镇定自若地敲着门,平静地要求着开门

“你他妈,聋了吗?再敲,我投诉你!”

赤裸裸的威胁并未吓退门外的人。

伴着嘭的一声巨响,门被猛地踹开。

“能请你放开我的属下吗?”

迟兔害怕地紧闭着双眼,直到胡晏秋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才颤抖着慢慢掀开眼睑。

那人背对着光,就像无主世界里突然降临的神只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即便是很多年以后那画面依然历历在目。心脏飞速地跳动,快到让迟兔有些难以呼吸,他捂着胸口,此刻他坚信不疑。

这就是爱情。

只可惜迟兔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胡晏秋众多设计中的一环,从见到迟兔的那一刻,他的算计就开始了。

那位始作俑者——胡晏秋冷着一张脸,瞥了眼迟兔被撕破的领口,视线微微一顿,并未停留太久便淡淡地移开。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朱总,鄙夷的神情毫不遮掩的外露,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般。

没想到,这头猪胆子居然这么大,什么玩意敢碰我的东西。

胡晏秋心中开始盘算怎么才能将朱总置于死地,若非接下去还要继续合作,他可能早就重重地踢上去了。

“胡总,你来得正好。”朱总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慌不忙地掸去身上的灰尘,脸上没有任何愧疚,反倒埋怨起胡晏秋来,“你们公司派的什么人啊,这骚货光明正大勾引我,这事该怎么算?”

胡晏秋置若罔闻,他大步绕过朱总,脱下外套盖在迟兔身上,确保遮盖住每一处肌肤后,压低声音道歉:“抱歉,公司的安排上出了点差错。”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但气急败坏的朱总开始借题发挥,“道个歉就完了?你们公司的差错,那我这边的精神损失呢?”到嘴边的鸭子飞了,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他想着多少也得捞回一些损失,不料被胡晏秋冷冰冰地打断。

“公共场合故意释放信息素——”

“你哪来的证据这么说!”

“我当然知道朱总你不会这么做,但……”胡晏秋清了清嗓子,所有物被人碰了的感觉,让他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需要保持冷静,他忍着不适继续往下说:“但,若事情闹大,对你的名声也有损。你夫人那边……”

驰骋商圈的人最懂得权衡利弊,如胡晏秋所料朱总立马摆了摆手改口道:“哎,算了。毕竟都合作这么久了,这次就当我大发慈悲吧。”

“我们先告辞了,项目的事下周再邮件对接。”

刚想带着迟兔离开,又被身后的朱总再次叫住。

“不过,你属下没喝的酒,你得干了。”

迟兔警觉地拽了拽胡晏秋的衣角。

胡晏秋温柔地摸了摸迟兔苍白冰冷的脸颊,轻声安抚道:“没事的。”

来到桌前,端起酒杯,没有任何犹豫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接着动作轻柔地横抱起他的小兔子,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

迟兔被吓得不轻,血液凝滞周身冷得不停打颤。他本能地环着胡晏秋的脖子,紧贴着胡晏秋的身体以汲取温度,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没事了,有我在。”胡晏秋轻声哄着,抱着易碎品一样,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轻轻抚过迟兔的蝴蝶骨。

恋人过于温柔的安慰,使得迟兔强忍了一晚上的委屈终于决堤。

起初是细碎的呜咽,哭着哭着逐渐收不住情绪越哭越凶,大颗剔透的泪珠子重重往下砸,将胡晏秋的衣领都给打湿了。

世界远比他想象的黑暗,若胡晏秋没有及时赶到,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到头来,原来自己和那些活在alpha羽翼下的oga并没有什么不同。

好累……

也许依靠alpha也没什么可耻的。

迟兔放下戒备,偏着头往胡晏秋的怀里钻了钻,把胡晏秋当作避风港。

因为这个小动作,胡晏秋看似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难得有了一丝裂痕。

他想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小狗”,只要朝迟兔轻轻摇摇手中的铃铛,就会乖乖地朝自己摇尾巴。

花了这么多精力,也是时候向他的小兔子讨要一些利息了。

趁着迟兔伤心到失神,胡晏秋悄无声息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吞进嘴里。

据说这种强烈媚药立竿见影,能迅速激发发情期。

果然抱着他的oa等司机的短短几分钟里,便已经开始起效了。

细嗅着迟兔后颈的香味,胡晏秋体内的某处慢慢开始苏醒。掐着迟兔细腰的手越勒越紧,直到车稳稳停在两人面前,他才有些不舍地将人放到座位上。

“先生,回别墅吗?”

“嗯。”

司机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后视镜,后座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就连他这样嗅不到信息素的beta,也略微感受到空气中的躁动。

胡晏秋抬头,有些不悦地回瞪过去。

过多窥探老板的私事对职业前景绝无好处,饱经世故的司机悄无声息地放下挡板,这样昂贵的豪车所配的挡板大多隔音极好,后座因此成了一个幽闭的私密空间。

空气中的信息素味变得更明显了……

随着呼吸,如同一个个惊涛骇浪拍在迟兔脸上,信息素甜腻的味道呛得他头晕,抖抖瑟瑟地想要伸手开窗,还没摸到开关,手就被胡晏秋牢牢攥在了掌心里。

迟兔迷瞪瞪抬头,胡晏秋白皙的皮肤上罕见地覆了一层淡淡的红,一层薄汗将额发打湿,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虚弱的模样竟透着几分勾人的姿色。

迟兔被勾得心跳漏了一拍,红着脸移开视线,正襟危坐不敢再看。

“别动,让我靠一会……”

但不用他说,迟兔也不敢动弹。胡晏秋就这么倚靠在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夹杂着浓郁信息素的气味洒在他的耳廓上,使得他几乎要瘫软在柔软的皮座椅上。

迟兔有些磕磕巴巴地问道:“秋,你……你还好吗”

“不太好。刚才的酒里,可能被下药了。”

“我……该怎么办?”

认定是自己害的胡晏秋,迟兔刚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若胡晏秋没有替自己挡了那杯下了药的酒,恐怕这会儿就该换自己难受了。

慌乱之下六神无主的迟兔擦了擦眼泪,突然想到说:“对了,快去医院!”

“不用……只有你能救我……”

或许是幻觉,狭窄的后座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鼻腔里满是alpha浓郁的信息素,就连迟兔的身体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好热……喉结干涩的滚了滚,感觉屁股上好像抵着个什么又烫又硬的东西,迟兔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下,却立马又被胡晏秋抓回来重新摁在怀里,不容拒绝。

“我的发情期好像因为药物提前了……”胡晏秋贴着迟兔,鼻尖蹭得迟兔痒痒的,吐出的热气直往脖子里钻。隔着衣物,他能清楚感受到薄薄的布料下胡晏秋结实又炽热的胸膛。迟兔的脑子轰得一声宕了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像是石化了一样,直到身后又响起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小兔子……可以帮帮我吗?”

胡晏秋白净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难耐地想解开衣领,扯了好几次才终于扯开,看上去确实非常难受的样子。以往都是迟兔依靠胡晏秋,他还没见过胡晏秋这么脆弱的时候,退去了往日风度翩翩的外衣,此时的胡晏秋更像是只落水的小猫,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就连那双好看的眉眼里也盛满了水雾。

原来alpha也会有那么虚弱的时候,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迟兔就愧疚得心口疼,恐怕当下胡晏秋不管要求什么他都会欣然答应。

“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迟兔焦急地问,但他很快就后悔了。

胡晏秋应声牵着他的手,覆上硬得快要爆炸的某处,“这里……好难受……”

碰上的一瞬,迟兔就像是触了电,立马缩回了手,惊得从座位上蹿了起来,嘭的一声狠狠撞到车顶,幸好顶棚柔软的内饰做了缓冲,不至于太痛。

“那个……”迟兔揉着额头,脸烫得快要烧起来,水汪汪的眸子生硬地转向别处,仿佛对胡晏秋避之不及,即便如此他还是能感受到胡晏秋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

就算是性经验为零的他,也明白胡晏秋想做什么,红着脸小声抗议:“可是……这种事不是结婚以后才能做的吗?”

胡晏秋非常明显地愣了一下。

半晌他才压下澎湃的欲望,强忍着笑意向迟兔道歉,“抱歉,小兔子。实在是因为难受得快要死了……我有些犯迷糊了……”

太可爱了,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

他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迟兔这种乖宝宝,若不在身后推一把,恐怕这辈子他都吃不上肉。

“抱歉,让你有了不好的回忆……忘了我说过的话吧……”

压在迟兔身上的重量突然减轻,胡晏秋转过头去,作势要与迟兔拉开一段距离,还未挪动半分,衣角就被迟兔轻轻拽住。

“还是很难受吗?”

面对多次拯救自己的胡晏秋,迟兔怎么都狠不下心拒绝,过了很久他才踌躇着,低头小声嗫嚅:“回家以后,我用手帮你……可以吗?”

“放心,车内的隔音很好。”胡晏秋黝黑的眼底染上一丝炽热,抓起迟兔微颤的手,轻啄了一下,忍俊不禁地继续诱导他那傻到惹人怜爱的小情人,“别害怕,恋人之间做这些再正常不过,没人会打扰我们。”

迟兔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该先从哪里开始。

胡晏秋的膝盖紧紧抵着他,不知不觉将人逼到了角落,避无可避的迟兔被堵在车门边不敢动弹,拼命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需要我帮你吗?”见迟兔半晌没有动作,胡晏秋“贴心”地问道。

见实在是躲不过去了。

迟兔认命地摇摇头,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水,做足心理准备后,才颤颤巍巍地去解胡晏秋的裤子。他的动作涂泥带水,光是解开扣子都仿佛用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胡晏秋倒也不催他,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端详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似的,直勾勾地端详着。

灼灼的视线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织网,将迟兔困住,被盯得头皮发麻直到整张脸烫得都快烧起来了,他才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拉下那条被撑得已经有些紧绷的底裤。

阴茎就这么跃了出来。

不得不说,胡晏秋非常注重身材管理,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线条分明的人鱼线一直延续到胯间。可惜迟兔显然没心思欣赏,只想着如何才能快些结束。

他伸出一只手虚虚地包裹住阴茎底部。他似乎能感受到那根硬得如烙铁一样东西在自己的手心里兴奋地跳了跳,像是在热情地回应。

厚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迟兔垂着眼眸尽量不去看那根生机蓬勃的肉棒,小手缓慢又机械地上下律动,毫无技巧也没多少感情。

对性事懵懵懂懂的迟兔,自然没有帮别人手淫的经验,就连自己diy的次数也少得可怜。以往碰上不可避免的晨勃和发情期,他也只是夹着抱枕哼哼唧唧糊里糊涂地就释放了,自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不够。

“你这样摸,弄到明天也弄不出来。”

热气扫过耳廓,迟兔呼吸一滞下意识想抽回手,手腕却被胡晏秋牢牢扣住。

“别紧张,跟着我说的做。”胡晏秋另一只手捏着迟兔的下巴,迫使他盯着自己的鸡巴,并命令道:“睁眼。”

连a片也没看过的迟兔,这还是他活动,迟兔这几天午休都准时光顾。消费满额就可以拿到一枚印章,集满30枚可以换到一对布丁小狗的马克杯。

马克杯上那只憨厚的小狗,看上去特别像他们公司门口的小金毛,围着他打转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迟兔下定决心,等拿到马克杯就再也不来这家便利店了。这蹩脚的借口只能骗骗他自己,便利店开得满地都是,若是真想避开小哥大可去远一些的店。

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承认,心底某处终究还是暗暗期待着能见到小哥,驱使着他每天准点来便利店报到。

而店员悬着的心也跟着终于放松下来,一连好几天黑着张脸杵在吸烟区的大哥,总算因为迟兔的再次出现,脸上放了晴。要是大哥的心情一直这么糟糕下去,恐怕都没人敢进店了。

活动进行到最后一天时,迟兔终于集满最后一枚印章,他将收集到的印章贴纸整齐铺满收银台,高兴得像个孩子满脸写着期待,却没想到会被店员浇了一桶冷水。

“抱歉先生,你还差5枚哦。”

迟兔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又仔细地数了一遍桌上的印章,“是30枚,没少啊。”

“活动要求是35枚哦。”店员指着单页某处,“你看这边,30枚兑换的是另外的角色。”

“可是……另外的角色,不是我要的呀……”迟兔接过单页,认真看了好几遍,又不死心地追问,“我可以花钱买吗?我真的很喜欢布丁小狗。”

“抱歉,是非卖品哦。”

与店员商议未果,迟兔难过地垂下头将桌上的贴纸默默收起来,收到最后一枚时,他细小的手腕被小哥一把握住。

“等等。”小哥拦住迟兔,目不转睛地盯着店员,似乎在控诉他的不懂变通。

被瞪得发怵的店员往后退了半步,鼓起勇气抗议道:“……就算你,你这么看我,还是差5枚。这是公司规定!”

小哥没说什么,沉默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张保存妥帖的印章贴纸,放到迟兔柔软的手心里。在迟兔惊讶的眼神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我不知道这些是干嘛的,但看你好像挺宝贝的,就顺手拿了几张。”

哪是什么顺手,每人每天上限收集一张,便利店里除了烟他也不需要什么,一连囤了十几盒烟最后全分给了工友。

“我不能收你的……”

“收着吧,我拿着也没用。”

“谢谢你了……”两人短暂推拒了一番,实在是拒绝不了小哥的热情,迟兔心中的天秤渐渐向布丁小狗倾斜过去。

见迟兔收下印章换到周边,小哥才心满意足地转头准备离开,还未走出店门,衣角被迟兔轻轻拽住,“等一下!”

“有两个一样的,这个给你。”迟兔将一只马克杯塞到小哥手里。

“你……”

这……这难道是,情侣款?

小哥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天马行空地飞过各种猜想,指尖尽是触碰迟兔手指时软绵绵的触感。尽管很想和迟兔用情侣款,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夺人所爱,他清了清嗓子道:“我真用不着,这不是你喜欢的吗?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好好收着。”

未能注意到小哥微红的耳尖,迟兔将杯子又往小哥的怀里塞了塞,“不要拒绝了,如果不是你,我也换不到。”

心口不一的小哥牢牢攥着那只与他长相格格不入的卡通小狗杯,心里都乐傻了,脸上还要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屁颠屁颠地跟在迟兔后头出了店。

那就像是收到了迟兔给的一颗小小的糖,小哥如获珍宝开心得没了正形。

小哥在跟着我。

迟兔很确信,小哥正跟着自己。不知该怎么委婉地提醒小哥,打着腹稿的功夫小哥已经跟着他走了两条街,都跟到公司门口了。

他停下步伐,转身欲言又止地盯着小哥,对方却好像没察觉到有问题一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那个……你……”跟着我干嘛?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一团金色的毛球飞快地从他身边窜过。

“布丁!”迟兔兴奋地朝着毛球喊了一声,可平日里都会回应他的那只大型犬,只不过稍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哥的怀里跑去。

小哥蹲下身,宠溺地摸摸狗头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狗狗与小哥亲昵互动的画面,让迟兔心生羡慕,“你认识它吗?”

“嗯,是我养的狗。”

“原来这是你的狗啊……,我可以摸摸它吗?”

小哥点了点头,看狗子这副熟稔的样子不禁疑惑,“你经常看见它?”

“午休的时候它经常过来。”迟兔摸了摸狗狗,两三下撸得狗狗舒服到四仰八叉。狗狗的毛松软无比,金灿灿的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照这毛色和健壮的体型推断,它的主人应该非常疼爱它,“我之前还奇怪,这么贵的狗怎么会没有主人,都不拴狗绳。”

“你这家伙居然偷跑出来……”这条大色狗都快成精了,独爱对着美人撒娇。没想到它甚至抢在自己前头和美人搞好了关系,小哥更来气了。拎起狗脖子上的软肉,将狗子提溜到自己跟前一顿训,“我说你最近看上去怎么胖了,是不是还背着我偷吃别人零食了?!”

而那狗子真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心虚得直往迟兔身后躲,鼻腔里还发出可怜的呜咽声。明明都没碰它半根狗毛,一副茶里茶气的模样,看得小哥直冒火,下意识加重语气威胁:“还敢找救兵,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别欺负它了。”

小哥瞪了眼蹭着美人得逞的狗子,心里酸得要命,但还是不服气朝地着狗子哼了一声。

被小哥这副认真与狗狗计较的样子逗笑,迟兔忍不住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金毛。”

“我不是问它的品种,我是问它的名字?”

“它就叫金毛。”怕迟兔不理解名字的来意,小哥又解释道,“没怎么特地起过名字,看它毛是金色的,就叫金毛了。”

“……”真不讲究。

“前面我听你喊它‘布丁’?”

“嗯。”迟兔拿出马克杯,指着上面的卡通小狗说:“它和金毛像吧?这只小狗就叫‘布丁’。”

“这名字好,以后你就叫布丁了。”小哥胡乱撸了把狗头,抬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迟兔,对了还要谢谢你,之前在便利店里帮我解围……”

“这么久的事,我早就忘了。我叫程虎,我和布丁在前面的工地上班。”

程虎指了指不远处的工地,近到从迟兔的办公室眺望出去就能一览工地的全貌,迟兔暗自庆幸还好没有指责程虎为何跟着自己。

只可惜,看起来布丁很难再逃出来了。想到以后都撸不到狗,失去精神食粮的迟兔肉眼可见的失望。

“你要喜欢的话,下次老家的狗产崽,我再去给你要一只。”

“不用了……”即便听上去很诱人,但……每天仅是上班就觉得疲倦,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对宠物负责。况且让宠物守着冷冰冰的屋子,光是想想就很可怜。拜胡晏秋所赐,他太清楚那种滋味了。

迟兔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看得程虎心都揪成了一团,不假思索地提议:“那下次,你要是想撸狗就来我们工地,布丁给你随便撸。”

“真的吗?”

“当然,我们不是朋友嘛?”说完,程虎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向迟兔确认到,“我们是朋友对吧?”

“嗯!”

被程虎一脸期待地瞅着,抑制不住欣喜的心情,真的很难拒绝,完全忘了要与程虎保持距离。

我只是去喂一下狗狗,喂完就走,逗留不了多久。只要将多余的感情抹杀掉,把程虎当作普通朋友……

更何况我也没在程虎身上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和beta做朋友再安全不过了。

迟兔不断安慰自己,上一段失败的恋情,使得他对alpha打心底抗拒,他更笃定程虎是beta,理所当然地将程虎划在了安全区内。

每天午休和下班的时候,他会专程带一些狗零食投喂布丁,撸狗的时候仿佛工作累积的压力都被治愈了。

工地上突然出现这么一位漂亮的oga,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糙汉里自然显眼。迟兔说话慢悠悠的好听得要命,性格也软软的又懂礼貌,这么乖的孩子一下子便成了工友之间的偶像,像是聚光灯吸引着大家的目光。

知他内向怕生,怕吓到这位乖巧的小朋友,大家都默契地在远处默默守候,没人上前打扰。好在程虎人缘极好,每次迟兔刚从对街缓缓走来,就已经有人给程虎通风报信了。

时间一长,他俩自然成了关系亲密的朋友。

只可惜在这之上就没了任何进展,狗倒是胖了三斤。

迟兔是真心把程虎看作朋友,越交往越知程虎的好。他善良乐于助人,不会强迫自己做些不想做的事,并且永远保持热情,就像太阳那么耀眼,但又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自己会喜欢上这么好的程虎。

可是,怎么会有人想着朋友自慰呢?

性瘾就像扎在肉里的一根刺,越去碰它就扎得越深,直到发炎溃烂。

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静下来后忍耐了一天的性瘾就像巨浪将迟兔拍倒。

迟兔深深叹了口气,架好摄像头,确认照不到脸后,打开直播间。看他直播的人不算多,但还是有几位铁粉早就候着了。待迟兔出现,屏幕上飘过三两句问候,似乎他们也习惯了主播不会回应的风格。

白炽灯光透过薄薄的布料,将一片淡蓝色的光打在如雪的肌肤上,宛如清澈的溪水透人心脾。将衬衣的下摆叼在嘴里,手指随意揉搓了一下柔软的乳房,便留下粉色的指印。他好像并不介意在身上留下痕迹,甚至加重了力道想象着程虎那双因惯用器械而粗糙厚重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

他总是无法控制地想起程虎,每当手上工作空下来的时候,程虎的模样就会浮现在脑海里,还有在他自慰时,以及梦里处处皆是。

如果是程虎的话,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开始性奋地颤抖。

咬住衬衣的牙齿又紧了紧,他必须非常努力才能不喊出程虎的名字。可细小的呜咽和晶莹的唾液还是不可避免地从唇缝溢出。两只指头捏住完全勃起的乳粒反复挤压,另一只手向下游弋,抓住早已抬头的肉棒迅速上下套弄,并用比平时更重的力道去挤压囊袋。

他卖力地将阴茎往手心里拱,漂亮的背脊高高弓起如一道彩虹。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脆弱的阴茎承受不住频繁的撸动开始微微刺痛,柱身从淡淡的粉色换成了血一样的深红色。可明明涨得都痛了,却丝毫没有射精的迹象,又无法放任不管,难受得要命。

用直播的羞耻感来刺激高潮的方式好像有些不管用了,难道是阈值又高了?

只有前面远远不够……

已经过了整整半个小时。

迟兔的身体都开始有些吃不消了,圆润可爱的龟头也因为过度摩擦而脆弱不堪,淅淅沥沥地吐出少量透明的前列腺液,却怎么也无法达到高潮。

不得已他只能打开床头柜,翻出几个形状不一的小玩具。

每次看到成人用品,迟兔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些不好的回忆。为了让迟兔的身体对性成瘾以至无法离开自己,胡晏秋无时无刻不在调教迟兔的身体。数不清多少次,在人来人往的办公室,自己的工位上,体内被胡晏秋塞满各种玩具。那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感觉让迟兔如坐针毡,明明怕得要命,却又矛盾地在那种刺激中无数次高潮。

但起码玩具比人类干净多了。

从回忆中抽离,迟兔从一堆玩具里挑了一颗跳蛋,刚碰到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穴口就迫不及待地将跳蛋吸了进去。再用手指略微往里一推,不需要怎么用力,肉壁就急不可耐地挤压着跳蛋往蜜穴深处送去。

他索性直接把开关调至最高档,动力十足的跳蛋不停地撞击着柔软的肉壁,勾得迟兔心尖痒痒的,如玉石般白嫩的脚趾难耐地蜷缩在一起。显然小小的跳蛋并无法满足迟兔早就被肉棒操熟了的身体,他抓起床上的枕头夹在胯下,饥渴地不停蹭弄大腿根,直到腿根黏腻无比依然无法满足体内的空虚感。

忍不住了,想要……更大的插进来……

眼角瞥到角落里的那根假鸡巴。

那根东西和他的手腕差不多粗,网购买错了尺寸,这种东西又不太方便退,收到后就一直放在抽屉里,由于实在太大了所以从来没用过。

而现在似乎刚好能用来,缓解他的焦躁……

为了不让身体受伤,迟兔给假鸡巴淋上满满的润滑液,晶莹的液体从硕大的龟头慢慢往下滴落,淌过凸起的青筋,就连皮肤上的毛孔都做得惟妙惟肖,打开开关甚至还能模仿体温,逼真得如同真人的阴茎。

使他不禁联想到程虎。

程虎的体型那么高大,那里……应该也不小吧……

思绪一旦起了个头,就像被下了蛊无法停止。幻想着程虎的身体,迟兔的心跳都失了速,红着脸掰开臀瓣扶着假鸡巴缓缓操了进去。巨大的龟头慢慢破开柔软的穴口,还没全部吞入,穴口就已经被撑得没有一丝褶皱,痛得仿佛肠道都快裂开了。

“嘶……”

迟兔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胡晏秋也没喂他吃过这么大一根巨屌,疼得他只想逃,拽着假鸡巴的底部往外拔。才抽出一小段,穴心便喷出大量的骚水,下面的小嘴牢牢吸住龟头,像是在挽留似的。

他只能停止动作,抚慰一下自己抖得可怜的肉棒。半晌等身体放松下来,不那么疼了,再一寸寸地往里挤。想象着程虎压在他的身后,酥麻的触感很快就盖过痛楚,结实的腹肌反复摩擦过他的下体,炽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畔,粗大的肉棒将他骚动的肉穴全部填满,滚烫的大鸡巴顶着前端的跳蛋抵着敏感点不停跳动,两种不同的触感猛地将迟兔往云端上送。

快感在脑子里炸开,迟兔直接在自慰中达到了高潮。

就算是在色情直播合法化的当今社会,迟兔的直播尺度也仍会被划分在保守的分类内。

情色主播之间的竞争愈演愈烈,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各种花式玩法越来越多,为了满足观众猎奇的心理,直播的内容往往不拘泥于普通的做爱。更别提迟兔这样小儿科的自慰,甚至把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与粉丝的互动也基本为零,直播间的流量自然也就大大不如其他主播了。

不过迟兔并不在意这些,他压根没有靠直播赚钱的想法。被陌生人盯着的羞耻感能提高身体的兴奋度,他只是将其视为缓解性瘾的一种手段罢了。

可即便如此,迟兔的直播间依然有一批忠实的粉丝。可能是被曼妙的身材吸引,也或许是为迟兔朴实不做作的性格而停驻,大家都默默守护着迟兔,同时也自觉维护着直播间的秩序。

作为禁忌,没有一个人会去深扒迟兔的私生活。

下播后,迟兔的身体终于轻松了不少。

洗了个澡身上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迟兔抽了条毛巾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又从冰箱里拿了罐气泡水,准备将还没处理完的周报整理一下。

坐到电脑前,没来得及关闭的页面还停留在直播平台上。心情不错的迟兔随手点开信息栏的红点,想着先把站内私信处理一下。清理掉一些乱七八糟的系统提示后,他的视线停留在署名“h先生”的私信上。

直播间的老粉之一,他好像有些印象。

每次直播这位粉丝都不曾缺席,且总爱在弹幕上发些污言秽语,被房管禁言过好多次,却依然屡教不改。

迟兔点开私信。

就算知道没人回复,这位“h先生”似乎还是自言自语着,发了很多。

h先生:你好,关注你的直播很久了,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可以加个微信吗?

·为什么不回我?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没礼貌吗?

·抱歉,因为你一直没回我,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说错了话,请你原谅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认识一下你。

皱着眉,迟兔又将滚动条向下拖了几页。

·我知道你在看,别给脸不要脸。

·选了这么大一根假鸡巴,就这么馋男人的鸡巴吗?假的哪有真人的好,我的鸡巴比它还大,你就不想试试吗!

·骚货,是不是不被人捅骚穴,你就不舒服?

·人尽可夫的婊子,信不信就算你不回我,我也有办法找到你。

略过下面密密麻麻一大堆不堪入目的文字,迟兔强忍着不适直接将这位“h先生”拖进了黑名单。做色情直播这行久了,偶尔也会收到一两封不堪入目的私信,可像这样坚持不懈送信的还是第一个。

这个id勾起迟兔一些糟糕的回忆,也毁了周末难得的好心情。这样的事,他不知该向谁倾诉,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是当下这种难以启齿的情况。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程虎,要是自己色情主播的身份暴露……

恐怕程虎只会瞧不起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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