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早已不再只限于是肃景墨背后朝代的历史,而增加了肃景墨这人。
孰轻孰重?
覃程曾以为他可以为了考古研究、为了自己的人生而放弃这段无果的感情,但是在他找不到肃景墨,在他以为肃景墨消失时,他......几乎要疯掉了。
他此刻只知道,他早就陷入名为爱情的漩涡,就算对方站在岸边冷淡地看着他在这之中挣扎,覃程也不想离开,他爱上了这个一千多年前的帝王,在他还未察觉之时......
“终究会放下的。”肃景墨垂下眼,轻笑道:“你此刻深陷其中自然会这么说,当我离开,不消几年你定会娶妻生子,这是必然,再深的感情也经不得岁月折腾,年岁流过,有的东西自然会随风而散。”
“就像你对那个林清?”
覃程突然提起林清,肃景墨笑脸不变,只是再次望着覃程的眼没了笑意:“提她作甚,这一千多年她的魂魄早已不知轮回几世,早已不是曾经的林清,”说道这里,肃景墨不由得冷笑道:“今日你可信誓旦旦说无法放下,只是,这誓言只值一世,最多百年,等死后再次轮回那誓言早就消失不见,你可能保证你不曾忘记上一世你对她说过这话的那人?”
肃景墨这话让覃程哑口无言,他怎么可能会记得上辈子对谁说过什么......
见覃程不再说话,肃景墨面色有些黯淡,“人两百年一个轮回,一千六百年,你定已轮回八世,你自然与不同的人......所以,还有什么不能忘记,你不必执着于此。”
肃景墨的话说得明白,他不管是和谁在一起,爱着哪一个人,但那人都绝对不可能是肃景墨,肃景墨已经留在这人间一千多年没有轮回转世......
覃程有些怔忪,他对上辈子的事情没有丝毫概念,更无法想象,他想反驳肃景墨,却又不知从何反驳,因为肃景墨说的话并没有错,世事无常,未来的事情他覃程无法预见,他不知道肃景墨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大墓,什么时候会像今夜一样突然消失再也不出现,他也无法预见自己未来是不是会去寻找一个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朕......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你我不可能,而此刻更不是去谈这......的时候。”
“我知道......”覃程低着头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的沉默更是让这本就寂静的大墓更添了一抹压抑,好久,肃景墨才转过身,走到石桌旁,铺上白纸,拿起覃程上次留下的毛笔蘸了墨,凭着记忆开始描画大绪皇陵所在之处。
“大绪皇陵以山为陵,凿山而建,那一处山峰不高但连绵数百里,曾称为河段山,因其山峰横跨汾河,汾河从河段山中断流过,汾河以东河段山以南是大绪皇城中都所在。”
肃景墨一面绘出当年的图,一面解释道:“恐怕中都城早已毁灭,而那处山峰颇多,也不知你是否能找到。”
远远的,覃程望着已经不想再与他谈论那事的肃景墨,摇了摇头慢慢走近,望着肃景墨绘出的图,覃程就确信了中都城应当就是平遥县那处,而平遥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平遥古城,始建于西周宣王时期,明清时期慢慢完善达到鼎盛。
“那中都城是曾经周宣王所建城所在之处吗?”
这话倒是引起了肃景墨的兴趣,斜睨了覃程一眼,肃景墨笑问:“周宣王建的城还在?你不是所谓考古人吗?连这也没弄清?就我所知那城早就不复存在,春秋时晋国也并未在那儿建城,倒是秦时平陶县是在那处,”
肃景墨这话倒是让覃程有些尴尬,现在考察只能大概估计当年的城市所在,有些东西也不是很肯定,说起来,这些东西他在肃景墨面前说起来倒有点班门弄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