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笑道:“多吃点又没人笑,干嘛饿着肚子。”
水笙表示知道了,她急着回去给元宵送饭,没敢和年年多说。
“我回来了,”水笙把饭菜端回房,却发现屋里空空如也,人已经不在了。
水笙放下东西去追,哪里还有元宵的影子。
仿佛做了个梦,那人根本没回来过。
赵雪窝今天从侧门回来的,看见门口拴着一匹陌生的马,心里泛起了疑惑,询问身边的侍卫,“那马谁的?”
侍卫摇头说不知道。
赵雪窝想着可能是哪来的过路人,去哪方便去了,就把马放在了这。
薛彩樱刚给两盆新移过来的茶花浇完水,看见年年进门,顺口问道:“又偷吃去了?”
年年走到薛彩樱面前往她身上粘,“还不是娘的手艺好,我忍不住嘛,对了,就连姐都没忍住偷吃呢。”
薛彩樱纳闷道,“真的啊?”
这可不像水笙的做派,她从来没有饭后再返回厨房吃东西的时候。
年年点了点头,笑道:“说起来奇怪,都是大哥喜欢吃的东西,竟然还端了一碗排骨,大晚上吃排骨她也不怕胖。”
薛彩樱就更不信了,水笙不怎么馋肉,一顿饭能吃上两三口还得是她非常喜欢的。
“你别是看错了。”
年年也觉得自己看错了,“娘,我过去看看,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年年莽莽撞撞的往外跑,正好和赵雪窝撞了个满怀,年年脚步未停,笑着打了声招呼,人就不见影了。
赵雪窝将外套脱下来,笑着问道:“年年这是跑什么呢?”
薛彩樱给他递了杯水,回道:“去找水笙了。”
小孩子间玩玩闹闹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赵雪窝没多问,想起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陌生马,提醒道:“刚才回来看见有匹陌生马拴在门口,你跟管家说一声,多留心一下。”
赵雪窝管着全京城的治安,心思必须得比常人敏感,警觉也得比常人高。
薛彩樱早已经习惯了,“我知道了。”
忽然想起刚才年年说的话,水笙竟然一反常态才过吃晚饭又吃了一顿,还都是元宵的口味。
“雪窝大哥,你再去国子监的时候留意一下,那马是不是眼熟?”
赵雪窝纳闷道:“你什么意思?马是国子监的?元宵和粽棕回来了?”
薛彩樱笑着摇头:“没有,我就是顺口一说。”
夫人绝对不可能随便说说,赵雪窝记住了这话,再去国子监的时候果然去马厩转了一圈,看见了曾经在他家门口拴的那匹。
回去后把这事和薛彩樱说了。
“夫人,你说国子监的马拴在咱家门口,那肯定是元宵或者粽棕回来了吧?”
薛彩樱笑着回道:“应该是吧。”
赵雪窝又问:“那你说是元宵还是粽棕?”
薛彩樱反问道:“你觉得呢?”
赵雪窝思索道:“我怀疑是粽棕。就他胆子大,又调皮,不知道想起什么就跑回来了。”
薛彩樱又问:“那你说他回来到底是干什么了?”
赵雪窝想不到,而且以粽棕的脾气,他回来了肯定宣扬的人尽皆知,“所以回来的是元宵?”
薛彩樱感叹道:“孩子大了,心思大了,人家也有自己的心事了。”
赵雪窝还是想不通,“他能有什么心事?”
薛彩樱无语的捏了捏他的耳朵,“人家也是有未婚妻的。”
赵雪窝忽然就懂了,“说起来元宵都快17岁了,按理年纪是不大,可在乡下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成亲了,就算是城里,我听人说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都是有通房丫头的,早就经过人事了。”
薛彩樱看赵雪窝说的平常,搂着他的脖子坐进了他怀里,眨了下眼睛道:“怎么,你也想给儿子放两个?”
赵雪窝可没想过这个,“这种事放在大户人家确实不算什么,可谁让我是个乡下小子,咱家也没有多娶的习俗,以后的事我管不着,现在肯定是不允许的。”
薛彩樱知道赵雪窝的心思,不过就是说说而已,“我看元宵和水笙还是很般配的,等元宵参加完科举就给他们两个完婚。”
赵雪窝感叹道:“一混我也到了抱孙子的年纪。”
薛彩樱握住他的大手,他经常握兵器,手心一层坚硬的薄茧,薛彩樱心疼的摩挲着,笑道:“孙子暂时可能没有了,要不要再要个儿子?”
赵雪窝拥着夫人,贴着耳唇道:“那怕是也不能如愿了。”
薛彩樱纳闷道:“为什么?”
如果说这两年她确实年纪大了,可刚生完年年后也没再怀过。
赵雪窝本来没想过告诉薛彩樱,如今提到了这事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年年出生后,我找太医开过药,这辈子都不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