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员警们没有把他身上的链子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的钥匙炼,因而一直挂在他身上,然而必要的时候,郑宝仁可以用它打开任何一种机械锁。
他要去的地方是二楼,上了楼梯左转,最里面的大房间。
打开门,温度骤降——
靠南的墙壁上是一列冰柜,那种抽拉似的,而多余的尸体则只好放在外面,好在这里天然就是一间冷藏室,被放在外面的尸体也不会由于温度偏高而腐败。不过即使如此,郑宝仁还是可以闻到熟悉的尸臭!
靠窗户的、左边起第三个是老赵……
不敢一一掀起尸体上面的白布确认,郑宝仁在自己狂乱的记忆中,寻找看到老赵的位置,颤抖的拉开白布……掀错了。
厌恶的将白布重新罩在那不知因为什么事故,被削掉半颗头的女尸脸上,郑宝仁继续去掀下面的。在第三次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老赵,记忆里粗犷豪放的男子,如今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皮肤灰白中透着灰绿,典型死去多时的样子,不过没有腐坏。
郑宝仁心里大骇——
他们似乎不是在后山发现老赵的,从零星交谈中可以猜出来,可是……
老赵明明就在那个夜里死去了啊,当天就死去的人怎么时隔四个月才找到?这中间漫长的四个月里,老赵的尸体在哪里游荡?
想像着黑暗中,粗壮的老赵僵硬地徘徊在某处的样子,郑宝仁忽然觉得心头一颤,想起了那个破土而出的东西……
郑宝仁犹豫了片刻,持起赵金魁的手,然后在上面看到了明显的伤痕。
有点腐败的伤痕。
没错,老赵应该是在那天死去了,否则再怎样伤口也不会一直不好,只有死去停止了一切生理机能,才能解释赵金魁伤口的情况,可是……
郑宝仁皱着眉,借着月色注视着搭档灰败的脸庞。
「老赵,这四个月……你到哪里去了呢?」
问出这句话的郑宝仁,感到自己的手微微一抖,原本以为是自己心里害怕引起的颤抖,郑宝仁并没有在意,正要给赵金魁重新盖上白布,手掌抽动间忽然——
手腕……被抓住了?
郑宝仁凝目向自己的左手看去——
月光下,赵金魁那早已僵硬的手掌居然嘎嘎动了起来,蒲扇般的灰绿手指正在缓慢的蠕动,蠕动间,郑宝仁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一种喧杂的骨节活动声。
怎么会这样?
惊愕间,郑宝仁看到赵金魁握住自己的手腕,慢慢从太平间的停尸床上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赵金魁背对着月光,正面被黑影笼罩的男人就像一座黑塔,僵硬的矗立在郑宝仁眼前。
「不……」郑宝仁瞪着自己的搭档,宛如从来不认识那个人,浑身发出尸臭的老赵……居然坐起来了?
郑宝仁惊愕的向后退着,察觉床上坐着的赵金魁有下床意思的时